“他……走了?”
武当,遇真。
这个意为返璞归真如遇本心的地方曾经一度成为一个不正经的老人和一个不拘小节的青年人喝酒谈心之地。
而现在,喝酒之人放下酒壶,端起了茶杯。
面对着慕容沁那略有感伤的疑问,一时间,方须行竟不知如何回答。
式微,式微,胡不归。
斯人亦无讯,故人亦未归。
慕容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叶遥已经走了一个月左右,她第一时间赶到了遇真宫。
不如说,是方须行叫她来的。
艾笙还不知道,她正跟着一群武当弟子诵读着书籍,她以为叶遥只是在闭关。
起初方须行确实是以闭关告诉慕容沁和艾笙的。
但叶遥一个月没有消息,方须行觉得自己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于是叫来了慕容沁。
“对…他一个人去找曜黑门了。”
慕容沁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沉沉的低着头,从垂下来的头发之中的间隙可以略微看出,她很难过。
方须行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他给了慕容沁时间。
当慕容沁再抬起头时,脸上豆大的泪珠不住的往下滚落,打湿了衣襟。
那可是曜黑门。
没人保他能回来,更没人敢说他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曾经自己以为失去了他,直到几日前的失而复得,现在,自己再次失去了他。
或许是这一次是永远永远吧。
那个钓鱼被鱼拽到湖里,偷鸟蛋被鸟啄到地上那傻傻的身影。
自己永远的骑士。
现在似乎也都随风远去了。
“别那么伤感,没准还会回来呢?”
“你能保证吗!”
慕容沁流着泪喊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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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辆马车在商人的驾驶下从一条西去的野外小道上经过,马蹄哒哒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路上的蹄印也一次又一次的覆盖。
路旁是浓密的树林,苍翠欲滴的树上有一支粗壮的树枝,叶遥正两手抱头,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草,闭着眼惬意的躺在上面。
“啊…我记得曜黑门的入口确实每次都有变化,而这些入口是由长老和掌门控制的,所以长老和掌门的入口,是不会变的。而且这里…既然商人来往这么频繁,大概离城不远了。”
叶遥自言自语着,随后点点头,身手矫健的跳下了树,拂去了身上的灰尘,继续向着远处走去。
虽然走了一个月,自己却没怎么太赶路,所以离武当不算太远,但也就是正常人赶路半个多月的距离吧,确实也不近就是了。
走了不知多时,一处壁立千仞的城门和城墙赫然出现在眼前,而守城的士兵在城门之下也显得有些矮小,但看上去一点也不陈旧,甚至很新。城墙似乎分了层,下面有些陈旧,而上面却很新。
进了城,一幅江湖模样的市井生活着实让叶遥吃了一惊。
身披斗篷,腰挎长剑的人比比皆是,但商贩们却都习以为常,不以为然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赶路的时间太久,叶遥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了。
因为有些疲倦,所以叶遥先找了个旅馆准备住下来。
“诶,你也是来当‘猎人’的啊?”
猎人?说我?
叶遥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仅仅停下了。
“呵,谁不是呢,现在这城里这么多商人被杀,闹得人心惶惶,要不是政府出面招募‘猎人’,估计还有很多人被杀呢!”
商人被杀?嗯?
“你说这杀手也是,也不谋财,只是害命,杀的都是商人,何必呢?”
“谁说不是呢?”
只害命不谋财?罢了,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叶遥放下了疑问,装作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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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叶遥就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揉了揉鼻子,穿好衣服洗漱完后不情愿的下了楼,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丽的男人僵硬的躺在地上,被割开的喉咙翻着鲜肉,流淌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凝成了紫色。
叶遥怔怔的望着他。
是一击毙命,这手法……曜黑门?
看样子这个事…我还是得管管啊……
叶遥双手抱在了头后,吹着口哨离开了现场,回到了旅馆。
“若是这么看来……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叶遥在旅馆的床上自言自语道,随后闭上眼开始思考。
首先是城门,我一直纳闷为何城门那么高,而且还那么新,还分了层,上面是新盖的,目的就是防止曜黑门的人翻墙进入,而必须经过城门检查。
再是城内的人,那些江湖中人大概就是所谓的“猎人”,应该就是被官府招募而来“狩猎”曜黑门的人,保护重要的商人。
而路边的摊主们已经司空见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至于为什么杀商人却不谋财,很简单,这是任务。
很明显,这已经持续很久了。
这又解开了我另一个疑问。
为什么仇那么久,而却在这次新星会才报?
而为什么与此同时又在这里大范围杀商人?
我想,这与“被杀”的圣女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圣女,大概就在这里,只是他们还没找到。
换句话说,圣女还活着。
这次袭击新星会只是个幌子,让世人以为他们来报仇,而背地里却在寻找活着的圣女。
看来自己必须在曜黑门之前找到圣女,然后带着圣女去曜黑门,才能结束这场无谓的闹剧。
听上去有些威胁的意味,不过确实是这样。
挟天子以令诸侯。
无所谓,“盗侠”这个名号,不用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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