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老路（完）

“怎么了，卡佳，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她还不回来。”叶卡捷琳娜怯生生地比划着手语，她已经有些着急了。“她说她晚上就会回来。”

卡西欧夫还是可以看得懂这种简单的手语的。“她没事的，”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十点以后，现在还不到十点。”

“到底是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我说过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卡西欧夫无奈地回答道，“卡佳，该睡觉了。”

“我，要等她回来。”

“你想等就等吧，但是等到几点就不一定了。”卡西欧夫摇了摇头，又补充说道，“这样吧，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如果你特别想赶快见到她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出发，不过你得把自己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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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大半夜，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面前的男人衣冠不整，就连开门也是带着怨气的，显然刚从睡梦中醒来。

“您好，很抱歉在半夜打扰您，”斯维塔依然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您楼上房间的暖气严重漏水了。水很快就会漏下来，请您尽快收拾好行李，我会给您安排一间新房间。”

“暖气？”他压低了声音，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斯维塔。

“就在您楼上的1305。”斯维塔的声音显得很有说服力，“您也知道的，我们酒店的13层已经许久没人入住过了，所以非常抱歉，出了这种事情。”

斯维塔深深鞠了一躬以表示歉意，然后等待着对面的反应。

“你们的经理呢？”他单手扶着墙，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她正在联系维修队。”斯维塔继续扯着谎话，“我们会尽快修好暖气，但还是请您到我们准备的新房间去。白天的时候我们会给您适当的赔偿的。”

“赔偿就免了，”他似乎是相信了，“我是来参加婚礼的，没时间和你扯这个。”他没有关门，而是直接走过去叫醒他的妻子，而这给了斯维塔机会——他们没什么防备，可能认为自己很安全。

房间内的两人慌慌张张地收拾着行李，而斯维塔早已在门口准备好了一切。他们的确可以在房间里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这是斯维塔在下楼之前故意制造的。

“好了，你们的新房间在哪？我们可不要13楼。”面前的男人依然衣冠不整，但显然已经把东西全塞进了他身旁的两个行李箱和身后的背包中。他的妻子面色焦急地跟在他的身后，右手还拎着一个手袋。

“放心，就在楼下，而且是更高档的房间——”斯维塔迅速转身，隐藏在身后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男人的反应很快，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来挡，但他的两只手都握着箱子的把手，抬起来的速度很慢，于是失去了用胳膊挡下这一击的机会。斯维塔的匕首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喉咙，他瞪大了眼睛向后倒去，然而斯维塔用左臂为他做了下缓冲，这使他以坐姿倒地，没有发出多少声响。鲜血开始从他的喉咙里涌出。

“啊——唔……”

大叫声戛然而止，来自斯维塔膝盖的重击让她狠狠地倒在了地上，这一下的动静可大了。

“本来想留你一命的。”斯维塔向前一步，“不过——”

可怜的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人不知所措，只花了不到一秒，斯维塔的匕首便准确地夺走了她的性命。

“动静太大了。”

斯维塔扭了扭手腕，现场情况略微偏离了她的计划，但问题不大。她把匕首放在了男人的手边，迅速逃离了现场。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很快就会有人来了。但是，没有人会发现她，斯维塔已经乘坐酒店的货梯离开了这一楼层。她把手套摘了下来塞进口袋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十六分。

员工通道不会阻拦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离开。斯维塔推开玻璃门，呼吸了一口外面寒冷而新鲜的空气。她应该是安全的，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甚至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指纹——但她现在不得不穿着单薄的衣物步行几百米。斯米尔诺夫和她约定的地点在一条巷子里，离酒店的后门有一小段路程。

斯维塔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步伐再快一些，然后试着跑了起来。凌晨的莫斯科，室外温度已经达到零下二十多度，没有足够的衣物，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小会就可能会冻伤甚至致死。她在外面只走了八分钟，但这八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一样。

站在巷子口的斯米尔诺夫很快认出了她。他不是笨蛋，看到斯维塔的样子，第一时间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斯维塔没有拒绝，她只想快点爬进汽车。

“我希望您开了暖气。”斯维塔打着哆嗦，飞快地拉开车门冲进了汽车。

“我会的。”斯米尔诺夫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结束了？”

“结束了，包括他的妻子——我觉得我没留下任何破绽——就算有破绽也找不到我。”斯维塔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我的箱子在吗？”

“在后备箱，需要我拿出来吗？”

“不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斯维塔注视着前方的巷子口，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去你们的据点，我先去那凑合一晚上。”

斯米尔诺夫是个合格的司机，他很快打开了暖气，车内的温度开始缓缓上升。路上没有车，因此他开的很快，当再一次在深夜中看到那个熟悉的加油站时，斯维塔已经觉得自己缓了过来。她很疲惫，只想赶紧睡个觉，但在睡觉之前，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等等，或许可以换个地方睡觉了——她熟悉的，曾经开过许多次的那辆伏尔加轿车正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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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有点晚了，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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