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需要”与“想要”

“好了，您停车吧。”斯维塔脱下斯米尔诺夫的大衣，“前面的车是卡西欧夫的，他来接我了。”

斯米尔诺夫把车停在伏尔加轿车旁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瓦季莫维奇先生。”斯米尔诺夫恭敬地朝驾驶室里的卡西欧夫打着招呼，“没想到，您亲自来接她了。”

“当然，”卡西欧夫在车里朝他点了点头，“成功了？”

“成功了。”斯维塔从轿车后座里爬了出来，“很容易。”

伏尔加轿车的后排门突然打开了，一位戴着口罩、围巾和帽子，浑身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从车上跳下，紧紧地抱住了斯维塔。

“米娅，你也来了？”斯维塔惊讶地接受了拥抱，“你不是应该在家睡觉吗？”

“她怎么可能不来。”卡西欧夫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对斯米尔诺夫解释道，“这是她的姐姐，因为很担心她，就和我一块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快回去吧。”斯米尔诺夫打开车后备箱，把斯维塔的箱子拖到了地面上，“这是她买的箱子，里面都是她的东西。还有手枪——”他把身子探进驾驶室，出来时右手上多了一把手枪，“也给您。”

斯维塔接过属于她的东西，粗暴地塞进了伏尔加轿车的后排座椅上，然后立即钻进了轿车。“原谅我，因为我实在是太冷了。”斯维塔在车内向斯米尔诺夫表示了歉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就下次再见了。”

“再见，瓦季莫维奇先生和‘彼岸花’小姐。”斯米尔诺夫朝他们挥了挥手，“当然，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

卡西欧夫发动了汽车，叶卡捷琳娜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盖到了斯维塔的腿上去。

“谢谢，卡佳。”斯维塔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快变成冰块了，“对了，卡佳，你刚才听到没有，美丽的姑娘。”

叶卡捷琳娜摘下口罩，在黑暗中对斯维塔笑了笑，不管后者是否能看得清她的面容。她刚刚看到的斯维塔和往日都不一样，在昏暗的车灯下，斯维塔的脸显得如此陌生，同时还表现出十分疲惫的一面。在抱住她的时候，叶卡捷琳娜能感受到她颤抖的双腿——天知道为什么她穿得这么少。

“好了，我知道你很‘美丽’，不用再特意给我看了，我每天都看着这张脸，”斯维塔非常疲惫，但刚刚下车冻了一下又使她异常清醒，“阿尔捷米，今天你和卡佳的配合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是你来吧。”卡西欧夫苦恼地说，“我们的交流比较困难，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们还年轻。”

“年纪大了还开夜车过来。”斯维塔感受到叶卡捷琳娜把胳膊放在了她的腿上，“怎么样，需要换我吗？”

“不用了，我和卡佳刚才在车上都睡了一小会儿，”卡西欧夫继续为汽车慢慢加速，“倒是你，怎么穿这一身就跑出来了？”

“不然我还能穿哪一身跑出来呢，或者我根本跑不出来了？”斯维塔的两句话结尾都是相同的单词组合，显得非常有讽刺意味，而且又只有卡西欧夫才能听懂，“要知道，这可是你准备的衣服，阿尔捷米。”

“这就错了，斯维塔，你的衣服是那两个小伙子准备的。”卡西欧夫解释道，“我只是个参谋和顾问，提供了尺码，不插手具体事务。他们能在两天之内就找到裁缝并制作完成，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哦，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一群什么都不会，只会见机行事的家伙，所以我很荣幸地不可替代了，并且还需要仓促上场，对吗？”斯维塔反唇相讥道，“而且这又是一笔账，阿尔捷米，你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大量给出了我的信息。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尺码的？”

“你的衣服又不会骗你，”卡西欧夫轻松地说，“没错，你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太多发生，这次是个意外。”

斯维塔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叶卡捷琳娜突然捉住了斯维塔的手，用手指敲击着斯维塔的小指关节。在两人的沟通暗号里，这是需要得到注意的信号。

“怎么了，卡佳？”

叶卡捷琳娜摇摇头，只是抓着斯维塔的手腕不放。关于斯维塔究竟去做什么的问题，她已经考虑了一天了，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但在得到斯维塔的确认之前，那些都只能是猜测。她需要提问，并得到一个认真的回答，但斯维塔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一行人回到公寓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然而斯维塔依然不能休息——她不能带着这种自己都认不出的浓妆睡觉。卸妆又花掉了她大量的时间，当她准备爬到床上时已经快要四点了。

叶卡捷琳娜侧身躺着，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卡佳，为什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叶卡捷琳娜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一些，然后借着昏暗的台灯灯光打起手语来，“在等你。”

“你本不需要等我的，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斯维塔躺在了床上，扬起头以便看到叶卡捷琳娜的手语，“卡佳，我太累了，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好吗？”

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纵使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现在显然也不能再说了。

“晚安，卡佳。”斯维塔关掉了台灯。叶卡捷琳娜照旧把左臂探进了斯维塔的被窝，斯维塔经常会抱着这只胳膊睡觉。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斯维塔经常会因各种情况的需要而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但此刻，她睡着了，也回归了她的本来面目——当她感觉身体状况很差的时候，她会很想睡觉，仅此而已。

那就睡吧。叶卡捷琳娜用胳膊勾住了斯维塔的腰，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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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部电影《过春天》，今天刚刚公映，讲了一个非常好的能让我内心产生共鸣的故事。嗯，然后我也因为去看电影又只能半夜更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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