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偏离的剧本

带着暖色的灯光均匀的泼洒在室内，柔和且不引人瞩目。

“saber？怎么了吗？”

“...非常抱歉，Master。”

从不应出现的恍惚中惊醒，看着眼前的卫宫士郎，金发的少女有些羞愧的摆了摆头。

征战之后理应用宴会来犒劳，自己居然会在享用美食的时候突然发呆...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只是心中久久不曾停息的悸动却让她难以自抑的陷入了失态的局面。

“...大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种心神不灵的感觉”

“刚才...是因为那帮人的缘故吗？”

卫宫士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Master，‘轮回者’...刚才你好像是这么称呼他们的，那是什么？某种特殊的魔术师组织吗？对了顺便再加碗饭，十分感谢。”

卫宫士郎苦笑着接过了少女递来的饭碗，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个子纤细的少女，但在饭桌上时却好像在体内装载着一个无底洞一般。

只不过...既然是那个由圣杯召唤来的英灵，由人类历史上的英雄演变完成的奇迹的话也就另说了。

“轮回者...”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我还以为...不，既然我还像保留着现在的姿态，或许他们也会理所应当的存在着吧。

“？？？”

“抱歉，说了一些奇怪的话，Saber的话，只需要将那群人认定为必须扫除的敌人就好。”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御主所期望的话。”

如同为主君尽职尽责的骑士一般...当然这也只是在卫宫士郎有着先入为主的情报之下。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那位骑士王啊，我还以为接洽起来要更加困难的。”

“什...”金发少女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与常规的从者召唤并不类同，面前的少年是在误打误撞之下才激活了处于仓库之中的结界将她以通过相性适配的方式给召唤出来的。

面前的御主是通过何种的手段知晓她身份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女骑士，另一边的卫宫士郎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对他而言，现在所面对的这一切何尝不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他脑海中突兀出现的....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来自于那个名为主神空间中的‘另一个’自己的记忆。

在那个对他而言与地狱无差的世界中，直至走到尽头也未曾领受救赎。

作为一名由原住民转生而成的轮回者。

“相比想法单纯（踏入根源）的魔术师，所谓的轮回者，到了现在，只是一帮为了苟活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怜虫罢了。”

一边的阿尔托莉雅难得的在饭桌上停下了用餐，只因为面前的这位御主让她再一次的出乎意料了。

原本只以为面前的少年只是不小心误入圣杯战争，掌握了一点神秘的‘局外人’，可现在看来，或许‘误入’是真，但局外人可远远说不上。

少年的眼眸深处汹涌着意志的火光，那是愿意为自身执念舍弃一切的觉悟，黑暗而压抑。

要说的话与某一类阿尔托莉雅曾见过的人群十足的相像——殉道者。

“阿尔托莉雅，你是为了什么样的愿望应召前来的呢？”

“...这一点的话还请赎罪，因为那并非是什么值得大声说出口也能无愧于心的宏愿。”

“这样吗...”卫宫士郎对此不可置否。

“那么你呢？吾之御主。”

“我？”茫然维持了微不可查的一瞬，卫宫士郎摇头道，“圣杯可没有实现我愿望的能力。”

那可称之为狂妄的理想，作为轮回者而存在的终途，可谓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虽然那只是另一个卫宫士郎，甚至于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有着同一个名字的另一个个体。

但那份理想，却没有因此产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而且...

“真正的圣杯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或许拥有能实现愿望的能力也不可置否，但现在这里的圣杯不过只是一介流淌着此世一切之恶的邪恶器具罢了。”

“此世一切之恶？”

“没错，真正的圣杯战争早在此前便已经受到了彻底的歪曲。”

没有打算将这些情报隐藏起来，因为另一位卫宫士郎作为轮回者时掌握到的情报，所谓的‘剧情’他也早已熟知。

虽然就迄今为止经历的这些早就因为轮回者的出现而改变，但无论是有关于圣杯战争的，亦或者是面前这位从者值得信任的部分都还维持着原貌。

当下，卫宫士郎便就着‘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情报统统的告诉给了面前的从者。

同时，目睹着后者的脸色开始变得愈发难看。

“......这还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当然，在最开始知晓这一切的时候我的状态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也希望这不过只是可以付诸一笑的妄言，但，这就是事实。”

“...”阿尔托莉雅沉默的摇了摇头，面前的御主虽然还尚且年轻，但此刻也并非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来与自己交谈的。而且事实上她也清楚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无他，早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阿尔托莉雅便已经见识过了。

所谓的此世一切之恶。

那种东西早已经被未知的存在汲取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圣杯事实上并非像卫宫士郎说的那般，因为某种改变早已悄无声息的播种，此刻的未来也早已不再是由‘剧本’所决定的。

阿尔托莉雅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惊讶也只是单纯针对于面前的这位御主的。

对方是如何知晓圣杯真相的？

阿尔托莉雅突然间来了兴致。因为就在此刻，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如果是梅林的话，现在会怎么做呢？

这种兴致并非是凭空生出，而是她在面前的少年御主身上看见了作为英雄的潜质，一如她过去的圆桌骑士们一般。

“那么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去做呢？”

“我希望你能够协助我去拆解大圣杯，彻底的终结所谓的圣杯战争。”

当然，这只是卫宫士郎目前打算在圣杯战争期间所完成的事情罢了。在这之后，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只是那些行动就没有告知的必要了。

但让卫宫士郎没想到的是，得到的却并非是意料中的回复。

事实上如果此刻的卫宫士郎稍微掌握了一点御主的技巧，去观测手下从者的面板的话。那么此刻便会清楚面前的阿尔托莉雅绝非是他所熟知的哪一位。

除了作为宝具的那柄传说中的誓约胜利之剑外，其余的一切，甚至于固有技能都变得面目全非。

“拆解大圣杯吗...但是，我拒绝。”

“无论如何，此身都是应圣杯的召唤而来，哪怕过去曾为不列颠之王，此刻也只是背负着私欲与执念的一介庸人，只凭Master的空口白话我可不会信服，试着说服我吧，当然，你也可以使用令咒，不过后果自负。”

看上去似乎是在单纯的戏弄，但真相则是阿尔托莉雅对面前的御主抱有着浓厚的探知欲。

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御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才使得对方获取了类似于未来视的能力？

由幻神柩替代了梅林所一手教导出来的阿尔托莉雅可比‘剧本’中所设定的要邪道的多。

‘抛开所有去面对未知，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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