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啊——
众人惊叹。
三级到四级,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一级到三级的晋级,只要觉醒乐器的人没有先天或后天的脑部残疾,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都可以达到三级。
可四级却是另一回事。
那是一种意境的提升,是自己对乐器的理解和对音乐的感悟,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可能触碰不到的领域——
乐意。
嘲讽,惊讶,担忧支配着观众席,而在场也就三个人对泰豪的举动表示好奇或坚定——
一个老头,一个学生,还有一个美妇的影子。
“你真能突破这道拦下千万音师进步的屏障吗?”
洪英煊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如此的肯定。
于是,在众双各具色彩的目光下,泰豪召唤出了冷却完成的音阵,奏响了第一个音符。
节奏并非迅速,甚至可以说是舒缓。比起他在战斗中所演奏的速度可要慢太多太多了。
泰豪在摇晃;又像是在舞蹈——
他此时好像站在一场庄重严肃的音乐会的舞台上,手持一把古朴的小提琴,在舞台上优雅地演奏着,时而悠步,时而慢走,在一拉一放间,随着节奏而摆动。你以为他是要来一首舒缓的小夜曲,可谁又能猜到他却要上演一首轻快的爵士?
而就在这前摆后晃间,音符的溪水已经潺潺地流向了第三环的尾端。只听“噼啪”的一声轻响,止音符号就这样被推开,化作了第四道音轨。
全场屏息。
止不住的惊讶在众人丰富的表情上表现得淋淋尽致。
泰豪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本该如此一般。他只是扬了扬嘴角,对洪羽洁——全场淡然道:
“来吧,下一个回合——”
……
“嗯?这是哪里?”
泰豪茫然从医院的床上坐起身来,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思考时,他发现了放在一旁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便爬起身,穿好衣服,从病房中走了出去。
“咦?你起来了?”一位护士正巧碰见泰豪从病房出来:“感觉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额,没有。”泰豪回答后,又问:“麻烦问一下我昏倒了多久?”
“唔……三天吧。”
泰豪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晋级后和学姐打成这样。泰豪不由得暗惊洪羽洁的实力。
“那请问星期六那场竞技赛是谁赢了?”
“当然是洪学姐了,傻比。”
泰豪望向护士身后;来者是铭乐。
“你刚晋级完我们还以为你们要再打一场,结果你一头栽倒在地,怎么叫都叫不醒。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把你给送到医院来了。”
“等下,也就是说我晋级后直接……倒了?”
“对。”
“后面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打斗了?”
“对。”
“整场战斗以我的晕倒而结束?”
“……看来你不是昏迷,而是失忆。”
泰豪不禁有些悲伤——这样一个装逼的机会,结果因为身体极度虚弱而飞走了。
“走吧,出去说话。”
“现在几点?”
“已经放学了。”
“走,去吃饭。”
泰豪确实饿了。他十分钟就吃了两碗杂酱面,一份牛排,顺便解决了一份冰淇淋甜点。
“怎么说?”
“嗯?”
“我晋级的时候有没有把你吓到。”
“还行。”
铭乐说的是实话。从那天晚上,泰豪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他便成为了泰豪的信徒。
“不过最后还是输了,啧。”
“那有什么,你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吧。”
“肯定啊。这一波操作都不能让我红遍全校那我估计只有秀一手直升十级了。”
铭乐并没有说话,只是不留痕迹地抽了抽嘴角,随后又恢复了原样。
“噢对了,下一周要放假。”
“啊?下周什么节?”
“不是节假日。”铭乐摇了摇头:“学校下周要开教学研讨会。”
“开一周?这么猛?”
“算正常的了好吧。”
这话令泰豪听了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自己得以不正常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世界了呢。
用完愉快的一餐,与铭乐聊了会儿天,泰豪起身朝寝室的方向赶去。
天还是很黑呢,尽管已经是春天了。
泰豪心生感慨:
春天啊——
顷刻间,泰豪所走的大道四周枯涩的干支漫开了青嫩的枝丫,转眼间又涌出了一抹抹缤纷的繁花。
泰豪诧异,思考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时,一个声音提醒了他。
“是郗蕤啊。她最近很刻苦哦。”
泰豪一如既往地对声音十分敏感:“学姐好。”
“你好啊。”洪羽洁看上去比之前开朗了许多。突破了四级的壁垒使她对前路充满了自信。
“什么时候好的?”
“今天下午才醒,起来的时候已经好了。”泰豪撇了撇嘴,“就是睡得有点久。”
“当然了,全身大面积灼伤加上骨折,你能花三天时间就起床也是个奇迹。”
“你刚刚说郗蕤。郗蕤怎么了?”
“喏,那边。”洪羽洁朝着一处盘溢着花芳的小花园一指,“那个花园现在算是被郗蕤承包了呢。”
她话音未落。那茂密的草丛深处忽地窜出了幽幽的绿光。
“我们去看看吧。”
“她在练习呢,算了吧。”
“走吧,她不会介意的。”
泰豪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少女拉住了臂膀朝花园跑去。
泰豪不由得愕然。他知道自己需要花上一段去适应眼前这个学姐了——真实的学姐。
踩着紧蹙的草垛,移开霭霭的嫩枝,两人终于来到花园深处。
“在那里呢。她每天就坐在上面练习。”
不用洪羽洁提醒泰豪也一眼发现了那个珍奇的少女;她正端坐在一条长椅上,右手靠着扶手轻轻支起她陶瓷般精致的脸蛋,左手则是把捏着那个绿芒辉辉的音阵。
她黛眉紧蹙,又不时舒缓。像是在享受一本书。
“最近全校都很努力哦。”
“哦?这是为什么呢?”
泰豪自然是心知肚明。
洪羽洁轻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石椅上的少女。
不一会儿,郗蕤有一次完成了练习曲,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凝视她的两人,而是紧盯着自己回归四色的音阵,似乎发现了什么奥秘。
泰豪默默的看了会儿,给洪羽洁比了个再见的手势,按原路离开了。
一周后。
“不用我们送你吧?”
“又不是生离死别,送个锤子。”
泰豪扣上行李箱,扫了眼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该回去看看了。”泰豪仿佛看到了远方:“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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