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拍了拍她的脸颊,凑过去,唇间掺杂淡淡的烟味,男人身上散着凛冽干净的气息。
低沉的嗓音又淡又哑:“别紧张,我们需要适应,你这样子很容易穿帮。”
她眼眸清亮,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余光忽然瞥见了不远处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一对男女。
总有一个人,即便是一个举手投足或者侧影背后,都能让你认出来。
那个男人,就算离得再远,陶夭也认出来。
触碰到记忆的弦,她不由自主地抬眸看过去。
男人掺着一个小鸟般的女人走着,动作轻柔,笑容温和。
时千感觉到陶夭抓住他衣襟的手愈来愈紧,紧得抓住一层又一层皱褶。
他看到那边的男女也朝这边望,而陶夭跟个傻子似的一点也不懂得回避,眼里不加掩饰写着黯淡。
俯下身,低头,唇碰上她的耳垂,声音低得不行:“你认识他们?”
“不……不认识。”
“说谎的话鼻子会变大。”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却在男人低笑中收手。
时千微微地笑着,淡淡扫了眼那边看过来的男人,目光犀利挑衅。
他转过身,将陶夭抱在怀里,温情脉脉地亲吻上去,紧接着愈演愈激情。
他知道陶夭不会挣扎,在那家酒店就知道,她大脑空白的时候比玩偶还听话。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松开。
陶夭面色潮红,眉目却是淡淡的,好像刚才只是在玩游戏,没有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抱她的时候,时千感觉到,她的心跳很平缓。
再回到医院,时千让陶夭在车里等着,他上去把结婚证给老太太过目就行,省得多事。
时奶奶把红本子左翻翻右看看,最后瞥着自家孙子,“你还不得谢我?”
“谢您什么?”
“没有我,你能这么快逼她扯证?”
“……”
“来,不打算和我说说,怎么认识的?”
时千一点也不想当自家奶奶的男闺蜜,啥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他只简单地告诉时奶奶,陶夭暂时不知道他是时家的人,只当他是个无业游民。
“哦,还不知道啊,那你可是捡了便宜,这么漂亮的姑娘知道你有儿子,还不图钱……”
时奶奶把陶夭好一阵夸赞。
自个儿孙子她最清楚不过,头一回带女人见家长,就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至少有七八分上心。
“找媳妇呢千万别去讲究人家家庭条件,管他有没有钱,反正没有我们时家有钱。关键是屁股大,胸也不小,孙子你有福了。”
时千,“……”
时奶奶最后又正经着脸色,“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好好。”
时千敷衍带过,才下去找陶夭,送她回家。
“明天我还来接你?”他倚在车旁,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路灯的照耀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陶夭摇头,“车是别人的,你总是借不觉得麻烦吗?”
“那我明天开自己的车?”
她淡笑,半嘲半讽,但没有刻薄的意味在里面,“那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明天再说吧,大不了打车过去。”
他俊美的面庞深邃沉静,忽然走过去。
陶夭下意识往后退。
他一言不发地抬手将她头发上的树叶拂掉,把玩在指间,“那我先走了。”
她点头,目送。
时千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子,提高车速,心里情绪异样。
她确实在看他的车,但心肯定不是在他身上,光是飘忽的眼神就能知道。
手机响起,小李秘书打来的,恭恭敬敬地开口:“时总,那位小姐五年前的事调查出来了。”
“你的速度很快啊。”
听出是讥讽,小李忙道:“抱歉,主要是这位小姐在云城上大学的时间短暂,加上她为人低调,学校也因为当年的事感到羞耻,直接撤走她的学籍,消匿风声。”
还有这么糟糕残酷的事情。
时千紧锁着眉关。
很快,他的车开进复式别墅大院内,有人接过他的钥匙去停车,他扫了眼外面雪亮的跑车,淡淡道:“这么快就送来了?”
“是,海运加陆运走了近一个月。”
抚摸着爱车,时千勾唇笑了下,明天开这么骚包的车去接陶夭,她会是什么表情?
小李见自家总裁露出如此……不同的笑意,身心抖上一抖,“时总,你今天有好事?”
时千瞥他,“结婚算好事吧?你先把资料给我。”
小李愣了下,他没听错吧。
宽敞奢华的客厅内,男人坐在舒软的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纸张,眉头锁紧。
“这里面包括事情前后过程,还有后续处理,以及网上调查出来的网民评价,某些杂志报刊也登过新闻……”
最直接能表达总体内容的便是复制出来的斗大标题:
女大学生勾引教授,致其未婚妻发病。
小李看到时总的唇角噙着某种弧度,冰洁成爽,眸色深邃不见底,犹如沉沦的夜色。
…
上午约摸十点钟左右,陶夭听到楼下有车鸣声。
她昨天晚上接了个公司老总发配的任务,凌晨才睡,即便车鸣声一阵又一阵地响起,她也只是翻了个身。
现在已经十点,并不担心会吵着邻居。
陶母极其喜静,迈着碎步出去察看,入目的便是灰色配黑色的跑车,来头不小,摆足了气场。
微微的诧异后,不等陶母上前,车门已然打开,男人的一双手工皮鞋着地,紧接着是熨帖精致的衬衫西裤。
“伯母你好,我是时千。”
男人先客气来了一番自我介绍,挽起的唇角恰到好处,不生疏也不过分亲热。
陶母性子清淡,不喜招摇,让他把车停进来,招呼进门。
“找小夭的吧,我去喊她——”
陶母的话落下,时千不急不缓递上一句:“不是,我找伯母您,小夭应该在睡觉,暂时不打扰她。”
“找我?”
“是这样的,我昨天和小夭已经去民政局领证了。”
陶母倒茶的手抖了抖,表面竭力维持淡然的面孔,“她没和我说。”
时千谦和笑笑,解释说本来要和陶夭去见大家长的,但先来丈母娘这里看看,送点礼。
他事先了解了陶母的兴趣,喜爱收集镯子,恰好时奶奶也极其地喜欢,顺手溜了几串。
光看成色和做工便是上等料子,陶母一眼看过去就喜欢上来,摸了摸爱不释手,在心里为这个不速之女婿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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