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足够高,以至于她和男人并肩站着身高险些赶上,轻袅的嗓音响起:“你在旁边看着,必要的话指导我。”
他沉默了一会,抬起抓住她的球杆反握住,连同整个人拉扯入怀,低头嗅到淡淡的口红香,“你不信我?”
陶夭低眸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微微笑着,“这倒不是, 只不过更信我自己。”
她刚才在旁边观看了很久,这里真正有点技术的人都自愿淘汰了,最后拼的是金钱和胆量。
那个黄毛虽有点技术,但不是无敌。
他盯着她望了好久,没有从眼睛里捕捉到多余的神色,最后料定,这女人慌的时候也还是个女人,镇定的时候比男人还男人。
“别紧张,大不了和他们干,我在外面有人。”
时千淡笑,每次比赛结束夜秘的高管们会来庆祝主持,资质深点的人还认得他,就算不认得, 郁之深那边也会通知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去吧,赢了的话允许你睡我。”
“输……输了呢。”
“我睡你。”
“滚。”
陶夭握着球杆过去时,有人发出哄笑声。
头目裁判以及那个黄毛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他的手受伤了,我代他上场。”她言简意赅。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裁判反驳道:“这怎么行,中途不可以换人。”
“你们的比赛规定里明明白白写着不可以换女人上场吗?”
“这……”
裁判沉思一会,这里的规定都是延承下来,虽然做过不少修改,但还真没有哪条规定不可以换人。
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好好的比赛却要把人换掉。
“我觉得我应该争取自己的权益,而不是由你们男人而决定,如果我赢了这场比赛,支配权是我自己的,和谁睡也是我的权利。”
“那你需要重新比赛。”裁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头目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
陶夭抿唇笑,“好,重新比就重新比,三局两胜。”
末了,又斜眼睨着对手黄毛,“你要和我比吗。”
黄毛先前玩了两场,紧绷的神经尚未松懈,又得再来三场。
不比的话,等同于这场比赛作废,便宜全给别人占了。
“裁判,她这是犯规吧,哪有中途换人的道理?”黄毛索性抗议。
不等别人说话,陶夭温温静静不乏讽刺的声音传来:“到底是谁拿杆子打人的手,这和足球场上把人绊到一个道理吧,人伤了还有替补呢。”
这话一出,多少有点信服度。
观众也十分地好奇,这个漂亮女人的技术如何。
最后寡不敌众,黄毛不甘心地上场。
第一场,黄毛出杆时眼睛被陶夭的身体勾住,衣服下包裹的身材极其的诱人,抬手的每个动作令人心悸。
结果目标球尚未全部落袋,八号球就被他击了进去。
周围响起鼓掌和哄笑声。
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便宜了陶夭。
黄毛极其不甘心,第二场聚精会神地盯着目标球,每一杆子挥洒得十分漂亮。
时千看了一会,压低声音提醒:“这局要平了。”
陶夭眯着眼睛,握杆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劲,“那怎么办?”
“只攻不守没用的,沿着这样的击线,看看能不能让他进退两难。”他抬手做了个弧度。
陶夭皱眉,不是很赞同,击线的确很理想,但她掌握的力道不是很准确,稍有偏差就决定胜负。
最后按自己的想法来,平局就平局吧。
时千在旁边爱莫能助,眼看着那个黄毛又要击球,忽然起了坏心思。
他悠悠地走过去,借了头目的喇叭,站在他们身后,眼睛和黄毛一样和目标球呈平行线,在杆子快要击出时悠悠地道:“老婆,你胸口拉链怎么坏了。”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陶夭。
她整个人都懵逼了。
与此同时,台球桌上的球也落袋,且是两个。
裁判走过去,从里面拿出目标球和决胜球,吹响哨子。
陶夭连胜两场。
黄毛发现自己输了,忍不住跺脚大骂:“他们耍赖!”
时千从陶夭手里接过球杆,煞有兴致地把玩,“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打输球。”
“刚刚你用喇叭喊的声音引开我的注意力,让我分心!”
“那也不怪我。”
“那怪谁?”
“怪喇叭。”
“……”
黄毛愤愤地要去找裁判说理,但脚步还没抬起,手就被两个壮汉按住。
明晃晃的刀亮在大家的眼前。
输的人是要剁手的。
刚才因结束比赛喧嚣的人群忽然安静了,稍微安分点的人没观看过这样的场景。
尽管拳击赛经常发生事故,但到底是自己自愿被打的,而不是被人控制。
时千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拉起陶夭的手,朝头目要了一个牌子准备出去。
来这里的人必须参加一个比赛才可以出去,不然只能耗这里。
“等等。”她忽然停住,“我刚刚好像在拳击场看到王总了。”
“看到就看到,我们也救不了他。”
“你想想办法。”
“只能等郁之深,江心和也在这里!”
陶夭愣了下,不失惊讶地问:“他不是举行婚礼吗?”
时千停下脚步,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流淌着静静的空气。
忽然听到前方有脚步碎杂的声音,待得看清眼前来的浩浩荡荡人马,时千眉目忍不住皱起。
上前,抬手就给了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拳。
郁之深哎唷叫了句,忙止住他,“别动手,好端端的……”
陶夭也上前把他拉了过来。
“你上辈子是做蜗牛的?”时千淡淡道。
郁之深正要解释,人已经被他推到拳击场子里,屁股也不轻不重被踹了一脚,“把夜秘所有活动规则都给我过目,这整的是什么。”
郁少表示很无辜,规矩基本没变啊,他很久没来这里,也不知这里高管改成什么样了。
所有房间的喇叭同时响起郁少委屈又强装威严的嗓音,让他们所有人停下比赛,他要来检查!
很多人没见过这里的背后老板,闻言纷纷想见识见识。
时千牵紧陶夭的手,两人左右寻找王总和江心和。
走在他们后面的郁之深想笑又憋住笑,等时千转过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卧槽,你身上的什么鬼,粉红色!”
“……”
笑声戛然断开,郁少求饶的叫声传来,身后的手下不忍直视。
时千心满意足地穿上从郁少身上扒下来的衬衫,又极其嫌弃地瞥着强行套在他身上的粉色衣服。
手下们同情地递来一个外套给郁少。
郁之深默默地套上,心里暗道,早知道就不笑了。
有的高管还是认识时千的,很狗腿地上前招呼,但不偏不倚挨了白眼:“那个花花绿绿的衣服是谁设计的?”
高管一听,互相推卸责任,指向左右两边人,最后他们纷纷达成一致,指着郁之深:“是郁少发明的。”
郁之深:养你们一群白眼狼有何用。
陶夭这时提醒:“还是赶快找人吧。”
“也是,还不知江心和被卷入什么场地呢。”时千有些幸灾乐祸,“别和你老板一样加入拳击比赛。”
陶夭懒得睬他。
拳击场的人不多,但个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
陶夭一眼就看见王总倒在角落边缘无人问事,身上全是血迹。
她正要过去,时千挡住她,差遣一个手下过去。
拳击场的头目过来招呼郁之深,又瞥向陶夭,乐呵呵地道:“郁少,这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女郎?”
“女郎你个头。”郁之深骂道,指着时千,“千哥的女人。”
闻言,所有人露出惊讶诧异的神色,纷纷打量时千他们,有的前辈见过时千,但后来的人基本只听说过称号。
不想在这里多废话,时千让他们赶快找江心和。
不然江心和死了,指不定又要闹一阵子。
“他长什么样,每个场地通知一遍不就行了?”郁之深提议道。
“好主意。”时千瞥了眼陶夭,“你家教授长什么样来着?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还有呢?”
“还有一个嘴巴。”
“哦对,还有一个……唔。”
时千吃痛,默默又十分委屈地看着自家女人。
陶夭捏着他受伤的手,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千哥,你就别再给我拖时间了。”
时千只能遵从听话地对郁之深说:“戴眼镜,身穿青绿色衣服,一米八三四的身高,长得还行,就是没我帅。”
“……”能把最后一句省掉吗。
郁之深点头,让手下人去通知,心里乐得不行:老时看不出来你是个妻管严。
各个场地都通知了一遍,就等人来汇报消息了,在此之前他们又回到之前呆的台球室。
因为郁少的到来,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动作,那个黄毛尚未遭到剁手之刑。
“这玩意也是你发明的?”时千做了个剁手的动作。
郁之深这才发现他手成那样,诧异,“老时你的手……撸多了吧?”
“……”
“你不是有老婆吗,还用手?”
“……滚,问你正经的。”
郁之深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 索性装无知,“这里的高管换过很多个,他们以前订的规矩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很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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