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头顶着背后老板的神秘身份。
时千睨他,“好,现在废掉,以后这里的规矩都得改,玩可以但不要太过火。”
“好好好,以后没剁手这玩意。”
这时,在他们不远处的黄毛小跑过来,幽幽地问:“那我是不是幸免了?”
一看这就是用杆子打手的对手,时千眉头一皱,笑眯眯地道:“不是,从明天开始再改。”
黄毛颜色巨变,直接跪下来求饶,“郁少……”
郁之深睨他,“求我干嘛,求他啊,知道他是谁吗?”
黄毛胆战心惊地望着时千,“你……你是……”
时千微微地笑着,也不说自己是谁,既然不在夜秘混没必要招摇自己的身份。
黄毛不知道,但头目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头目之前对持有黑卡的他有些质疑,现在终于确定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走过去见他摸出了烟,忙殷勤地点上。
时千很给颜面,拍了拍头目的肩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们这里有没有戴斯文眼睛的男人?”
“戴眼镜……刚才广播里说找的人就是他吧,我没看见,但听人说去隔壁了。”
闻言,陶夭眉头一皱,如果没记错的话,隔壁是赌场。
他们过去的时候,看见江心和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牌,敛着神色,聚精会神。
烟雾瘴气弥漫,不少人正在围观,和其他场地一样的是性感的女郎当做奖品之一。
郁之深半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烟,直接按亮了天花板上的大灯。
顿时,光亮照耀在每个人灰暗的脸上。
“妈的, 谁啊?”有人怒骂。
回过头,看清门口的来人,大部分富公子茫然,头目和高管们怔住。
“看来你们这里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郁少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走过来,一脚踹开挡道的人。
头目很狗腿的过来**尖,一口郁少郁少的叫着。
“你们没听见广播的声音?”郁之深颇具深意地问。
头目装傻,直摇头,旋即让人把手中的牌扔开。
江心和这时从里面走过来,抚了抚镜框,眼神落在陶夭的身上,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问她有没有事。
陶夭抬眸,目光做了短暂的停留,面上竭力维持平静的姿态,“我没事,你呢?”
江心和一开始同样是瞎逛,莫名就被人拉到赌场,强行要求上阵。
他手上戴了结婚戒指当做赌注抵押,最后输掉了。
时千默默地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能不能出去再说?”
那边的郁之深正在揍人,太长时间没来这里他们一个个都要造反。
他们几个先出去,王总被手下送去了医院,不知情况怎样,好在及时抢救能保住性命。
路上,陶夭开车,时千坐副驾驶。
她看了眼男人微微红肿的手,“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小伤,破了点皮而已。”
后座的江心和闭目养神,一直没有提婚礼的事。
时千闲来无事,转过头,兴致勃勃地问:“老江,我都让你不要跟来了。”
江心和薄唇噙着不深的弧度,“如果你没有找到她,那就是我找到。”
总归有一个人能救她的。
只不过运气问题。
如果他后离开洗手间,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时千注意到,陶夭很沉默,尽管她以前话不多,但此刻她的沉默更深了一层。
到了礼堂,已经是傍晚五六点,大部分宾客都散了,只有索菲和她要好的朋友在那里。
索菲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哭泣,旁边有男士递给她纸巾,也有女孩细声地安慰。
“那不是江总吗?”女孩忽然说。
他们抬头,果然看到从礼堂门口来的三个人。
陶夭走在最前面,细密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所有的情绪,走过去,薄唇扯出极淡的弧度,“Sophie。”
身穿新娘服的索菲忽地站起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声音洪亮,力道下足了的狠绝,不留一点余地。
陶夭本可以躲开,但硬生生受了,本就消耗极度体力的身子站不稳脚跟,后退几步,腰际多了一双男人温热的大手扶住她。
时千要过去替她出气,却被她拦住。
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依然面无表情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们。
江心和止住了还想上前的索菲,厉声喝道:“你冷静点,别跟个泼妇一样。”
他很少大声说话,更很少说这些词汇。
索菲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戴手套的手指着他,“he,你还要护着她?”
顿时泪流满脸,旧泪迹未干又添新泪,花了的妆容让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如同五年前柔柔弱弱据说身患绝症的女子。
“你凭什么打她?”江心和冷静问。
旁边有女孩替索菲答:“因为她破坏了你们的婚礼。”
“她是砸场子了还是拐卖我了?”江心和冷眸扫了过去,“任何事都是我自愿做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索菲用纸巾擦了擦眼睛,“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制造事故引你过去呢?”
“江太太。”时千抬起受伤的手,漠漠地扫视他们,“我觉得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很大,没有人愿意用一场真的事故作为诱饵,就算是,那也如同古话,愿者上钩。”
索菲不了解中国文化,听不懂,但她看见了那只手。
他们脸上多多少少带着狼狈和不堪的倦意,的确没必要这么做。
“如果你还想要婚礼的话可以重新邀请大家过来,如果不要的话就此散了吧。”
江心和略显疲惫地道,转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却被索菲上前一步拦住。
转过身,他的无名指空得如同荒原,令人心忧。
陶夭也无力地笑笑,表示自己要去补妆,抬眸问时千,“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丑?”
“没事,我记得你美的样子。”
“……”
她怎么不懂这个男人也会说情话!
他们说话间,没人注意到门口忽然涌上来一大批记者。
个个拿着话筒,像蜜蜂似的过来,话筒争相恐后地捧在陶夭的嘴边。
“陶小姐,请问你是五年前在云大火了的那个插足女孩吗?”
“今天是江总的婚礼,为什么你会出现,为什么婚礼被延迟这么久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小姐……”
她不是明星,只不过曾是人们口中最感兴趣的小三,即便过去这么久,只要有人提及,仍然遭到白眼。
就像网上流传不分青红皂白的暴打小三视频,人们兴致勃勃地观看,却不晓得故事的背后。
他们觉得自己爱憎分明,是小三就该被唾弃,却没有人去打自己的男人,很少有人骂男人为女表子。
百口莫辩之时,一道男人的身影挡在她的眼前。
橘色暖光温柔地剪辑出他颀长的身形,俊脸凌厉的轮廓散发愈来愈深的阴郁,拿起最近的一个话筒放在唇边。
“你们如果好奇这些问题应该去问当事人,而不是捕风捉影地把以前的事拿来说辞。”
这位先生从未见过,却是少见的俊美,高大的身材挡住瘦弱的女人,不免引发猜忌。
有人干脆问:“先生,你和陶小姐是什么关系?”
时千回头望了眼陶夭,唇际勾着,“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领证了。”
这个消息曝出,不免让记者们有些失望,原以为能再把五年前的事拿出来炒一炒,再来个三角恋,准能火一阵子。
但小三已经结婚了,很没有看点。
这时,索菲后来的某个朋友过来,疑惑地看着时千,声音不高不低,“这位不是……时家的二少爷?”
云城最权贵的时家,听到这两个字,原本熄灭的火焰立刻燃上来。
有一些老记者是见过时千的,以前他在云城混的时候很不低调,风流倜傥的富公子一个。
记者群里炸开了,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个八卦。
时千已然拉着陶夭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路过那对新人旁边,挑了挑眉:“江教授,那些狗仔还需要你去摆脱。”
索菲爱热闹,宴请的宾客极多,记者更不在话下,恨不得天下人见证自己的幸福。
然而……新郎未到场,着实让记者大大地捕捉到更有八卦意义的新闻。
此刻她抓住自己丈夫的手,“he,我们去解释吧,就说你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好不好?”
江心和低眸,漠漠地看她,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冲动。
他的余光扫在陶夭的身上,两人都没有互相对视,却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个浓烈……一个浓烈后的平淡。
“he?你在犹豫什么?”索菲又问。
江心和仍然沉默着,眼看着那边的朋友正在和记者周旋不让他们过来。
时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赢不了我的,错过了就过了。”
就像今天,可能几十秒的差距,他们就在如同迷宫般的夜秘散掉了。
沉默,犹豫,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走了,江心和才反应过来,话筒已经对准他的下巴了。
旁边的索菲正强颜欢笑和记者招呼,不断地说谎不断地解释,掩盖事实。
似乎谎言说多了就成现实,她就能忘记自己丈夫在婚礼那天为了其他女人抛下自己,时千说她是自欺欺人。
“江总,你能说说,今天为什么错过一生最华丽的婚礼吗?”
话筒堵在嘴边,江心和呆在那里,耳边忽然响起一种音乐,是他自己创作的《A弦上的咏叹调》,吱呀呀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最后一小节,永远出错。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没有音乐,没有幻觉,没有谎言,他不能再对自己说谎。
他对着话筒说道:“我是为了救陶夭而抛弃自己的婚礼,随便你们怎么说怎么写,但事实就是如此,至于我是否和妻子产生爱情矛盾,很遗憾,我得回答否,因为我和她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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