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经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你放哪儿了?”
孙总凑过来,表示很棘手。
陶夭歪头想了会,说:“我今天早上来公司的时候还戴了项链,但实在不记得放哪儿了。”
于是调出那条最直的走廊的监控录像,发现她的确佩戴项链。
期间有一次拿着东西出门,然后回去,项链还戴着呢。
拿东西出门正是要给于雅送东西,那里是另一个监控,没有出现在画面里。
然而回去后,再到中午下班,从办公室一出来,项链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项链是在办公室丢的。
锁定目标,孙总忙让人帮忙寻找办公室。
“我找过了。”陶夭闷闷地道,“没有发现,可能是被我弄丢了。”
“除非从这儿扔下去了,不然挖地三尺也能找到。”孙总信誓旦旦。
结果几个人寻找后,一无所获。
孙总奇怪地皱眉,“这怎么回事,会不会被人偷了?”
“不会吧,我办公室也没有陌生人进去。”
“熟人呢?”
熟人的话,只有助理于雅了。
还有秋葵也去过她的办公室,不过是纯属请教她的。
孙总果断地把这两人叫来。
“你们谁偷了陶经理的项链?”孙总开头劈脸一句质问。
两个人都表现出懵然的神色。
于雅抢先道:“什么项链?”
“就是平时佩戴的那条,很贵重,谁要是拿了的话赶快交上来,不然那个数值足立案了,罪名可不小。”
“这,我们不知道啊。”秋葵耸了耸肩,看向陶夭。
陶夭面色淡淡的,接着孙总的话说道:“大家都是同事,如果喜欢项链的话可以和我说,借你们戴几天没有问题,但是偷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平时待人不薄的,出去聚餐都是她掏钱,不能盯着贵妇名义还小气吧啦等人付账。
“陶姐,你那条项链什么样子能说下吗,说不定我们看到了呢?”于雅满脸诚恳道。
“你没看到?”陶夭犀利的目光看过去。
眼神过于冷冽,于雅内心压抑惊慌,露出僵硬的笑,“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孙总这时过来帮腔:“她不知道样子,估计不是她。”
“谁要是拿的话,只要承认,我不追究任何责任。”
陶夭看了眼孙总,从手机里翻出自己的一张照片。
正是戴着照片拍摄的。
就算不显出照片,眼尖的同事也能第一时间瞄到她项链的款式,更何况是贴身助理。
几个人之间流淌静谧的气流。
半晌,秋葵漫不经心地开了腔,“陶姐,你是不是把项链随处一放,然后忘记了?”
心虚的于雅忙点头,“是啊是啊。”
这时,身后响起某个男同事的声音:“随处一放,能放在助理的抽屉里?”
几个人转过头,看见男同事手里提着一条项链,身后跟了几个一同寻找的人,个个手上带了钳子之类的工具。
于雅的脸色骤变。
孙总忙过去,把项链放在陶夭手上,问道:“是不是你的那条?”
她点头,“是的。”又抬头问,“在哪找到的?”
几个男同事同时抬起手,指向于雅,“在她锁起来的抽屉里。”
他们是奉命把抽屉撬开的。
于雅唯一的一点希望没有了,她内心惶恐,不断退后,整个人像是裸了似的,被所有人厌恶地看着。
秋葵幸灾乐祸地冷笑,“原来是你啊,刚才听你说话的语气不是挺无辜的吗?”
相比于于雅,秋葵更显得拘谨。
而心虚的人竭力让自己冷静,所以冷静得很不自然,超常态。
陶夭这时候把项链收好,漠漠地看着于雅,“怎么回在你这里?”
“不管我的事!”于雅急忙地摆手解释,“是……之前有东西落你办公室了,我顺手拿来,没想到里面有项链。”
这样一来,她倒是很无辜了。
陶夭不急不缓地冷笑,“可是你刚才并没有承认,既然你知道是我的项链,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拿给我?”
闻言,于雅立马后悔了。
她就应该保持沉默,这样还能以“随手带来”为借口脱离罪名。
但一旦解释,她就属于知情不报者。
“陶姐……我,你知道我家庭条件不好,也有虚荣心,我承认对你的项链有所觊觎,但没想过偷窃。”
周围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于雅不断地解释。
她家境一般,可在这里上班的家庭都是一般。
工资不错,但如果家庭稍微好点,就可以进更大的企业,而不是在这个规模不大的写字楼里。
陶夭深呼吸了一口气,抿唇,似笑非笑,“于助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觉得我还能容忍这样的人当我的助理吗?”
这话一出,秋葵双目放出光来。
于雅深知自己已经无力挽回了,只能眼泪汪汪地,“对不起陶姐……”
孙总过来驱赶:“散了,都散了吧,一个个不干活在这里看热闹?”
而后拍了拍于雅的肩膀,准备说话,陶夭撩了撩唇,“孙总,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那个王总是什么下场?“
孙总的手停在半空,不尴不尬地收回,“那个王总啊……”
“他被人打了后住了很久的院,虽然保住了命,但也落下病根,名声坏了不说,老婆孩子也未必和他亲热。”
王总在圈子里的地位没得说,好男人一个,最后毁在一个变性人身上。
孙总不是听不出陶夭话中蕴含的意思。
他把手搁在背后,脸绷着,严肃地对于雅说:“你来办公室一趟。”
不到五分钟,于雅从他办公室出来,眼睛泛红。
降职。
在这个圈子里一般都是劝退,员工很少被辞职或者降职,除非做了特别严重的措施。
不少人有点同情地看着即将离开的于雅。
秋葵这时悠悠地丢下一句:“祸从口出。”
如果少说点话,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陶夭轻轻拍了下秋葵,“祸从口出,你还说!”
秋葵作势捂着嘴,笑。
辞人是小事,但孙总是个大嘴巴,第一时间就把陶夭丢项链的事告诉了时千。
时千直接打来电话问她。
“小事而已。”陶夭慢条斯理地答,“早就不想要她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再让孙总给你排一个。”
“已经有合适人选。”
时千听了,点了点头。
挂了电话陶夭沉思了会,她的确是早有不要于雅的意思,但真正决定是在知道于雅多嘴告诉时千黑色妖姬的那一刻起。
前一个电话挂断不久,第二个电话也跟着打来。
陶夭正和秋葵交接助理的工作。
“喂?妈?”她稍稍诧异,母亲很少在她上班时打电话。
“晴儿在你那里吗?”
“不在,怎么了?”
陶母语气焦急,让她帮忙找一找,陶晴儿不见了。
陶晴儿近一个星期都住在陶家,据说是因为郁之深有事,暂时不能照顾。
这个理由有点扯淡,因为别墅里有佣人,不怕没人照顾,更何况她现在上大学,很少在家。
之前还好,但前天晚上就没发现人,以为是回别墅去了,却发现并没有。
人彻底丢了。
离家出走过一次,被找回来,这一回人彻底消失,郁之深也没在国内,陶家长辈很着急。
“报警了吗?”陶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已经报了,目前还没有线索,小时人脉广,让他帮帮忙。”
陶夭敷衍应着,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出去。
先给时千拨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道;“你能联系上郁之深吗?”
那边反问:“有事吗?”
“晴儿不见了,你告诉郁之深,也许只有他能找到人。”
毕竟生活时间长,小姑娘可能去的地方,只有郁之深了解最深。
那边时千顿了顿,“他在国外有事,不能回来,我帮他找人。”
“那你快点吧,我担心她出事。”
普通小女孩都不放心一个人出去,别说陶晴儿了。
时千很快和陶夭会和,先让她上车。
路上接到郁之深的电话,直接骂道:“都怪你个狗R的,我爸妈怀疑我是基,急急给我操办婚礼。”
“现在在哪?”
“巴厘岛,明天就要上刑场。”
时千笑着打趣,“好好上,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家女儿的。”
“滚,不是我女儿!”
挂断电话,方才一脸轻松的时千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前方,低低地叹了口气。
陶夭在旁边听得很仔细,“郁少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让他和我演一场戏,让我妈以为我是Gay,只有你能救赎我。”
时千打着方向盘转弯的时候,瞥了她一眼,“是不是很纳闷我妈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陶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他想得出来。
怪不得时母吃饭,机场说的那些话,原来是想让她把时千的弯路拉直。
过了一户,她又道:“你能不能问问郁少,晴儿可能会去的地方?”
“不用问了,她现在在家,我们过去。”
“啊?”
时千薄唇紧抿,俊脸微沉。
来到别墅区,他们两个直接过去,老管家正守在晴儿的身边。
小姑娘披散着头发,头微垂,看不清脸上的情绪,恍恍惚惚的令人心疼。
陶夭抱住她,低声道:“你去哪儿了?”
晴儿没说话,抬眸,目光没有任何的焦距,定在灯光上,又缓缓闭上。
时千站在沙发旁边,身长如玉,语调没什么起伏道:“你要把人担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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