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就闹离婚吗?”
男人一时沉默。
陶母叹了口气,把卧室钥匙送到女婿手里,“她睡觉习惯锁门。”
时千懵然了一会,心里想着,中国好丈母娘。
熟门熟路来到卧室,用钥匙拧开门,蹑手蹑脚去床边坐下。
小女生粉白的房间,和她的气场完全不符。
时千微微俯下身,肆无忌惮地打量蜷成猫咪睡姿的小女人,低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小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压着,“唔……”
他慢条斯理地往下继续吻,手指插在她的发间,另一只手抚上脸蛋,手感出奇得好。
“别怕,是我。”他握着她的爪子,语气温和。
陶夭好容易别过脸喘了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滚。”
“翻窗进来的。”
“……滚。”
“我会撬锁。”他一本正经地看她,“你要是还说一个滚的话,我就认为你是在暗示想和我滚床单。”
“滚滚滚滚滚滚。”
嗯,不是一个,是六个。
陶夭用脚踹开他,披散着头发下了床,脚刚着地,后腰就被人抱了起来,重新回到床上。
她背抵着枕头,防备地瞪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所以呢?”
“我难受,你得给我解。”
陶夭冷笑,“你是不知道我怀孕还是假装不知道?”
“小心点不碍事。”
“你的拇指姑娘废了?”
时千继续厚着脸皮吻着她的额头,逐渐往下,索性不答话。
事后,男人仍然不肯下去,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问:“你今天和男人吃饭了?”
“你跟踪我还有理了?”
“我才没有,我让人拍照的。”
“哦……更有理。”
“那个男人是谁?”他顿了顿,蹭着她的下巴,“是不是你的邻家哥哥?”
“关你什么事。”
“我们还没离婚,你这算是出轨。”
“那你还是尽管签字吧,别等到绿帽子戴上了才后悔。”
“你要是给我戴绿帽子,来一顶我撕一顶,来两顶我让他们自己撕。”
陶夭深呼吸了一口气,穿衣,脱离匍匐在她背上亲吻的男人,飞快下了床。
来到咯下,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陶母。
只会是自个妈给时千的钥匙,不然他不可能进得来。
把母亲拽到洗手间,陶夭直接问:“妈,你给他钥匙的?”
陶母看了眼她脖子上的痕迹,顿了顿,“我觉得他……”
“觉得他挺好吗?如果我也暗中撮合你和我爸,你不会生气吗?”
陶母看得出来,自家女儿这回是生气了。
算了,她也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时千下楼蹭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丈母娘不帮他了。
甚至蹭完了饭,他打算厚着脸皮留下,陶母二话不说让保姆收拾客房。
就在时先生垂头沮丧之时,陶夭淡淡提醒:“不用收拾客房。”
这句话让时先生来了精神,不用收拾?那和她一起睡?
陶母也纳闷地看着自己女儿。
陶夭一边吃着饭后水果,补充说:“他要是留下的话,我觉得沙发挺不错的。”
时先生,“……”
这媳妇真是白疼了。
最终他还是没留下,睡在她的隔壁,亲不着摸不到的很难受。
第二天,陶母把女儿早早地喊起来,“不是说去医院的呢?”
去医院……流产么。
陶夭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想好了?”
“孩子生下来也不健康。”
“可以调养的。”陶母究竟还是舍不得自己尚未成型的小外孙,“我怀你的时候身体差得不行,也没条件调养,但你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陶夭点了点头,“但我没打算拿这个孩子当做筹码。”
“你……”
陶夭没顶撞的意思,她知道陶母为了糊口饭吃,吃了不少的苦,来陶家也是求一个安生之地,至少能图个衣食无忧。
母女两个早早来到医院,先是检查身体。
在单子上写名字的时候,医生明显怔了怔。
“不好意思,你还是去别家吧。”直接把单子揉成团扔掉。
陶夭皱眉,“为什么,你们不是妇科医院吗?”
“抱歉,上头有规定,不能给你做手术。”
“上头?”
几秒后,陶夭彻底反应过来,手指捏着包,力道几乎要掐进去。
想都不用想是谁搞的鬼。
她们又去了几家医院,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即便是私人诊所,以及小药店,都是经过“上头”关照过的。
最后无功而返,陶夭把母亲送回去,准备开车去找时千算账。
陶母淡淡提醒,“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你要是找他,吃不准也是目的之一。”
“那怎么办?”
“要么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要么今早去别的地方试试。”
陶夭想都不想就选择了第二个。
陶母低低地叹了口气,这是造了哪门子孽。
她们刚回来不久,时千的电话打来了。
“我有事和你说。”开门见山这句话。
陶夭平静地回:“我也有事。”
以为他说的是去医院的事。
“我妈来了。”时千那边嗓音稍显焦急,“她说要见你。”
“我……”
“夭夭,你怪我可以,但那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陶夭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假。
陶母抱着布偶猫,慢条斯理,“既然人家妈要见你,就去见见,小两口的别扭能收敛就收敛。”
最终还是过去了。
按照时千发来的地址,她找到了地址,便是之前时母来云城常住的地方。
男人一见到她,眉眼透着倦意,“你帮帮我,帮我把这关糊弄过去,别让妈给我们操心……我什么都答应你,在我能力所及之内。”
陶夭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时母到底是过来人,没有劝说,直接对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骂完后又把他撵走,婆媳两人说。
“小夭啊,他把戒指的事和我说了,这说到底啊,还是怪我,要是没有我的戒指,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怎么能怪……”这回轮到陶夭尴尬。
时母继续说:“我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了,那小子从小就不服教,做错了事也不懂错哪儿了,老脾气了,但他本性不坏,喜欢一个人就掏心掏肺对她好。”
而后又把责任推到时晏的身上,她第一时间知道是自己大儿子买了戒指,当时就预计要出事。
时母知道的仅仅是,时千不想让陶夭得到戒指,联合大哥合伙把戒指提前买下来。
整个过程,陶夭尽量维持微笑地聆听。
听完后,她基本就断定了一件事。
婆婆和儿子都不想她离婚,态度一致。
从别墅出来,时千早已等候多时,男人单手抄兜,站在枫树下,叶子飘落在他的肩上,随着步伐的摆动落地。
她定睛看了一会。
“我妈不是我叫来的。”他有点急的解释。
陶夭扯了扯唇,“我知道。”
接着,抬头看他,“你刚才说,我要是帮你应付婆婆的话,你就什么都答应我。”
他没说话。
“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她浅浅勾了勾唇,“所以,你就答应我撤掉医院的阻止。”
时千抿唇,眼睛渐渐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答应吗?”她又问了一遍。
“嗯……我肚子痛,要去下洗手间。”
说罢急忙错开身子,当做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急煎煎地往回跑去。
陶夭,“……”
她打电话过去,拒接。
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再拨电话,直接关机。
陶夭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耍无赖能到这个地步,的确不算反悔,但这种躲避行为算什么?
她直接杀去了公司。
小李惶恐,跟迎接皇太后似的,“时太太……时总没在公司。”
“他什么时候?”
“时总说,你不在的时候他就回来。”
“……”
陶夭皱了皱眉头,这个套路真让人猝不及防。
…
眼看着现下没有工作要处理,也不想回冷清的公寓,去陶母那里,吃不准碰上史密斯。
陶夭头一回不知道住哪儿,只好简单收拾了东西,去曲欣住的私人别墅那里。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客厅里传来的叫声。
很熟悉……
“这么喜欢叫的话,晚上叫给我听?”
紧接着传来男人蛊惑霸道的嗓音。
“薄总,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和姓一样呢。”曲欣气鼓鼓地道。
而后两人同时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看过去,陶夭正尴尬地杵在那里,招了招手。
被男人压着的曲欣连忙起身,手顺势狠狠捏了下男人胸膛上的肌肉,“滚开,有人来了。”
薄成不情不愿地冷漠看了眼陶夭,站起来,翻了翻略显皱褶的衬衫,恢复禁欲面瘫脸饭,仿佛刚才做的事说的话根本和他无关。
“打扰你们了?”陶夭问。
薄成慢慢地点上一根香烟,“知道打扰你还进来。”
曲欣瞪了身后男人一眼,“你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是我家,能不能搞清楚?”
“你信不信明天这儿就是我的地盘了?”
“……”曲欣不想得罪这祖宗,“信,我怎能不信,你厉害你有钱,想买哪栋别墅是你的自由。”
薄成吐出一个烟圈,不无正经道:“我是说和你结婚,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和你住一起。”
曲欣笑了笑,“睡几次还真睡出感情来了?”
“嗯,所以想一辈子都睡下去。”
“那你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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