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陶夭翻了个白眼,“幼稚不幼稚?”
她来了,两人表面上反而更安静了,躁动的是内心,。
时千冷静克制望着自己碗中的……狼藉,微微一笑,“大哥好客气啊,尽把自己喜欢吃的给我,不过我不喜欢,还是换回去吧。”
说着,把碗直接扔时晏跟前,顺带把陶夭拖拽到自己怀中,亲昵缱绻,“夭夭,你吃饱了吧,没吃饱我晚上再喂你吃别的。”
“什么?”
陶夭是个纯洁宝宝,表示不知道。
时先生故作捏捏,“就是,你懂的啦。”
她没有秒懂,时晏却是一下子就懂,大手忍不住握紧成拳,眯了眯眸,很快冷静下来,单手扣着桌面,静静幽发戾气。
有人在场,明白意思的陶夭自然不能容着男人胡来,岔开话题,“吃完了吗,吃完就走吧。”
时千斜眼睨了下自家大哥,“都饱了?”
看饱了,也气饱了。
时晏视线越过时千,目光投落在陶夭的身上,微微一笑,“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顿了顿,“对了, 陶夭你手机落我车上。”
陶夭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三个人去了地下停车场,两兄弟的车停的位置不同,陶夭先随时晏去车上取手机,拧开车门正要进去,背后忽然被推了下。
门砰地关上。
天旋地转之间,旁边的时晏已经快速发动引擎系好安全带。
“你干嘛?”
时晏没有理会,打转方向盘,超过时千的车,嗖地飞驰出去。
出来后,他慢条斯理一笑,“送你回家啊。”
“可……”
“时千吗,他惹我不爽了,所以我也要让他不爽。”时晏抽手指了指安全带,“系上,我车子加速。”
很快,陶夭才知道车子加速是为了甩掉时千。
双手不自觉攥紧安全带,有点慌,“不用这样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就是不回家,怎么,你怕我伤害你?”
怕倒不至于,只不过有些担忧。
时晏大概被她的神色伤到了,自嘲一笑,“虽然我以前是个败类,但现在还不至于对你做什么。”
唔,虽然病好了。
“你送我回去吧,曲欣应该也到家了,我不在,薄成会一直缠着她的。”
陶夭从心底希望这两人不要在一块儿。
时晏加快车速,在红灯亮之前过了马路,不由得漫不经心道;“真不知道你哪来闲工夫管别人的事,你不喜欢薄成,是因为他伤害曲欣吗?”
“嗯。”
“那时千呢,不也是,你嘴上没说,心底差不多原谅了。”
她沉默,“……”
时晏没有带她去任何地方,在立交桥附近溜达一圈后便打道回府,期间看了下手机,都是时千打来的未接电话。
时晏笑眯眯地回拨过去,接通后立刻被那边骂个狗血淋头。
“妈的,你带陶夭去哪儿了?”
“你猜。”
“让她接电话。”
时晏倒是很顺从,乖乖把手机丢给陶夭。
陶夭像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皱了皱眉,小声地喂了句。
“你们在哪?”电话那端问。
陶夭看了下窗外,说了个位置,还没来得及多说,那边暴跳如雷,“跑那么远!他要上高速吗?想带你去哪儿!”
“不是……应该,准备回去了。”
“你和他闹,让他立马回头,不准挂电话。”
不等陶夭开口,时晏已经夺过手机,直接摁关机键,懒得多啰嗦。
“你别急,就让他担心一会儿吧,之前他又不是没让你提心吊胆过,这回算是报复。”
陶夭哦了声,方向盘把握在别人手中她也没法子,再者,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没有外界干扰,车厢静悄悄的,温度湿度适宜,陶夭忍不住困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车子不惊不动地行驶着。
停下后,时晏良久没有发出声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静的小脸,神色愈发温柔。
就这样睡过去,应该是对周围很有安全感,对他很放心。
因为这个小猜想,心中欢喜好久。
“到了吗?”陶夭慢慢睁开眼睛,无神地望着时晏,“这是哪儿。”
“别墅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什么?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陶夭捶了捶脑袋,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能睡这么久,“之前晚上失眠白天睡觉,好不容易有些调整又被颠倒了。”
“怎么失眠?”
“唔,不知道。”
时晏勾唇淡笑了下,下车,给她拧开车门,“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陶夭说了声谢谢,又觉得不妥,总之说出口了也不好收回,勉强一笑,转身离开。
客厅里没人,楼上只有墙灯亮着,经过曲欣房间发现门敞着。
“怎么还不睡?”陶夭说道。
曲欣盘腿坐在床上剥砂糖橘吃,“白天烦心事太多,睡不着,再说我已经睡了那么多天。”
陶夭进去后顺便带上门,一块儿坐上床。
“夭夭,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少女期不顾父母反对爱一个渣男,好容易成熟点看开点,对男人无所谓了,结果更糟糕。”
“……想开点,毕竟……中国男性多。”
“那也不能全让我碰着啊。”曲欣说了今天的事情。
本来是说好陶夭开车去曲家,结果被薄成插了去,也行,只要能开车就行。
过程就事时千说的那样子,薄成一副“自己是韩剧遭遇车祸得了绝症”委屈样,和之前的高冷傲娇呈现极大的反差。
以至于曲爸曲妈听了后就差流眼泪,尤其是曲妈,一直劝他们和好。
曲爸到底是有点魄力的,一向愿意无条件宠着自己女儿,所以随她做主。
“卧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人那么贱呢?”曲欣一边说一遍骂,“呵呵,他病了——是因为我吗,妈的明明是因为阮静。什么离婚是因为生病啊,不想拖累我之类的理由,瞎扯淡。”
陶夭沉默了会,“这种贱方法只有时千这种能想的起来。”
彼时,在夜色喝酒的时千不偏不倚打了两个喷嚏,懵然陷入沉思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的。
夜色愈来愈沉,曲欣叹息了一口气,拉上窗帘,“算了,睡觉。”
躺下没多久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
陶夭刚出去准备看个究竟,就闻到碰扑鼻的酒味,再一看,时千和薄成间勾搭着肩膀上楼,嘴里不知呢哝什么。
不用说,满身的酒气全是时千身上的。
薄成看见陶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还不快把他弄走。”
陶夭没有动,皱眉,“他怎么喝这么多?”
“鬼知道啊,你过来啊。”
“我过去也没用,架不住他,你架他去你那屋睡吧。”
薄成立马不爽了,拍了拍时千的脸蛋,想让他自个儿扑过去,“你家夭夭来了,还不快点过去亲两口?”
陶夭,“……”
时千抬起醉醺醺的眉眼看了下,似乎辨认出前方的人是谁。
陶夭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渐渐脱离了时千的视野。
“咦,怎么回事……人呢?”
时千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半路揉了揉眼,手撑在墙上。
薄成低骂了一句,“在门那边,你就不能转个弯?”
薄成刚过去,手腕就被狠狠地握住,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千力气却不减,硬是把薄成抱住。
陶夭,“……”
曲欣从门口露出一个人头,眯眸慢悠悠道:“老早就看出你们两个有猫腻。”
薄成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拿手推开,奈何对方力气陡然增大,外加迷迷糊糊的猥琐声:“别挣扎嘛……”
薄成:妈的好想死。
喷了一脸的酒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开,然后过去把陶夭往那边一推,“管好你的男人!”
说罢,抬眸看了眼曲欣,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进房间,不顾她的捶打和挣扎,用脚勾上了门。
陶夭听到曲欣的咒骂声,忍不住回头瞥了下,扶额,她现在帮谁呢。
思索间,时千已然醉倒在地。
陶夭的视线自他的脸上淡淡扫了一圈,忍不住暗想,喝那么多酒干吗。
蹲下身子,手刚覆上他的脸,就被握住,时千半迷糊道:“夭夭,我知道……是你。”
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手撑住身体站了起来,陶夭忙搭了把手。
被薄成扶着是因为知道男人力气大能撑住,眼下只有陶夭一个,他自然不能把身体力量全压过去。
尽管如此,陶夭把他扶到卧室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耳边的男人忽然凑过来,“我喜欢你现在发出的声音。”
耳朵脖子痒痒得很,陶夭打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道:“老实点,给你放水擦擦。”
去卫浴拧了把热毛巾回来,给男人擦了把脸,而后没好气地弹了下,“你脸这么厚,肯定不疼。”
时千没说话。
陶夭叹了口气,继续给他擦脸,喝得身上黏糊糊的,她自然没有力气像他那样没回恩爱后抱着去洗澡。
勉强擦拭了胳膊和腿,一边擦男人一边哼唧,最后也不知舒服地叫出了声,“还有这里……”
敢情这丫的当自己是祖宗了。
“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陶夭忍不住质问。
他酒量好,一向克制冷静,从未喝得这么醉,反而她喝醉的次数更多些。
时千像是听到了问话,翻了个身,嘀咕着,“我难受啊……”
“喝这么多能不难受?”
“不是……心里难受。”时千慢慢地睁开眼睛,灯光亮刺,只能微眯着,语气却多了几分清醒和认真,“夭夭,你把我心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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