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Bruno

“诗诺？”E-13坐在观望台上用望远镜四下观望，察觉到有人接近。

“嗯。”褚师诺也爬上观望台坐下。

“要听吗？”E-13放下望远镜，“我之前答应过你全盘托出的。”

“不必了，我今天是来邀请你的。”

“邀请？”

“要来上课吗？”

“怎么……突然间说这个……”E-13显然被震惊到了。

“我问过学园长了，现在只听你的意愿。”

“不行哦，”E-13低下头，但褚师诺清楚地看见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是，因为同学的恐惧吗？”

“各种方面都一样……不被允许呢。”

“那么，你想来吗？”

E-13抬头看了褚师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各种方面……吗？”褚师诺站起来准备离去。

“你没有什么想问吗？比如，那场战斗什么的。”

“伊的话，可以预见未来对吗？”褚师诺没有回答上一句话。

“你发现了啊，嗯，名为『预写』，我可以瞬间掌握周围的量子信息，从而快速演算出未来几秒可发生的情况。”

这也是『创神计划』的成果吗？

“嗯，战斗时，我发现了这一点，你不开心吗？因为输掉了比赛？”

“不对，”伊摇了摇头，“因为是那份力量，被用到了人类身上，那明明是用来保护伦敦的大家的。”

“这个呀，那他们现在也和你一样不开心吗？没人放在心上，就你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很傻。”褚师诺看着钟楼下方一片人海――班级对抗赛结束，全校统一放了三天的假。

“是这样吗？”

“再说了，启动它的是伊莎贝拉吧，并不是你啊。话说回来，明天你有空吗？”

“嗯观测可以推到在早上和晚上进行，有空。”

“那明天，带我逛逛吧，这座赋予你意义的城市。”

“可以吗？”E-13眨了眨眼睛。

“那，明天见。在钟楼下集合吧。”

与此同时，钟楼正下方的学校大门处。

一个身材高挑，年龄二十左右的女孩站在一辆白色跑车旁静候着。一身利索的白领装，脚上登着上等高跟鞋，脸上的黑色墨镜无法完全遮盖住那份冷峻美，老大爷们完全没了打牌的心思。

“大小姐。”女孩朝着迎面走来的奥菲利亚微微鞠躬。

一手置于胸口处，一手为奥菲利亚拉开车门。

白色跑车长吼一声飞驰而去。

车上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么喊我，像在家一样喊我名字就行。”少女抱怨道。

“话虽如此，可毕竟你就是我们的大小姐呢。”女孩一手开车，腾出一只手按在奥菲利亚头上摸了摸。

“怎么了，讨厌放假吗？”女孩察觉到奥菲利亚的低落。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吧。”奥菲利亚看向窗外，“对了蕾玖，这次怎么是你来的，穆叔呢？”

“家主大人有事，穆叔陪他一起。”

奥菲利亚对于蕾玖对老爹的称呼很不爽，虽然多次跟她讲过在她面前不用叫他家主，但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再加上对她老爹的敬重，一不留意“家主大人”四字就脱口而出了。久而久之，奥菲利亚也就不再为这事斗气。

“哦，对了，回家之前，我有个地方想拜访一下。”

……

褚师诺来到公寓，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奥菲利亚站在门前，旁边还有一个女秘书之类的存在。

“找我有何贵干？大小姐。”褚师诺不知怎的说出了后三个字，也许是她完全一副大小姐模样，跟那个再决斗中被放水的落魄女孩判若两人，仔细想想，她在班上似乎一直充当着核心角色。

“不要这么称呼我，”奥菲利亚一脸不屑，看着褚师诺，“还不开门。”

褚师诺一脸无奈看着少女，心说要是你家门口突然门神似的站着俩家伙，你会开门迎客给门神端茶倒水？

其实说到底还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人家到家根本不用自己开门……

咔擦，门开了。

“欸，你住的地方还不错啊。”奥菲利亚在公寓四处看看。

“对了，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奥菲利亚严肃地看着褚师诺，“以后的学校生活你最好考虑一下。你已经成为了跟她一样的存在。”

褚师诺心里清楚奥菲利亚指的“她”是谁。

“怪物是吗？抱歉我无所谓的，”褚师诺打开冰箱拿出红酒，等等家里怎么可能的红酒？关上冰箱，接了两杯水，递给两位不速之客，“也许，像我这种人就该是怪物吧，一般人的肩膀可担不起一个国家。”褚师诺脸上露出了谜之自信。

“喂，我可是认真的。”

“我也是。”

“切，算了，我是想告诉你，家族可能会找上你，尽量别和他们有来往。”

“家族是指你的家族吗？”

“嗯，跟强弱无关，跟他们勾心斗角你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以你的立场，不应该站在你家族那边吗？”

“因为……”

“这是大小姐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那个白领女孩接下褚师诺的话，“大小姐想传达的都传达给你了，告辞了。”

蕾玖拉起奥菲利亚走出公寓。

公寓下的白色跑车启动，缓缓离去。

“为什么？”

“抱歉，但现在那个男人，我无法相信他。”

“蕾玖。”

“怎么了？”

“一年前，我拒绝了家族的剑技传授。”

“嗯。”

“现在，蕾玖你能教我吗？”奥菲利亚恳求的目光看着蕾玖，只有在蕾玖面前，她才能完全卸下大小姐的架子。

“可以，但三天完全不够的，要想融会贯通，至少要半年的时间。”

“把要点和大纲给我就行，我会自己抽时间练习的，现在的我，太弱了。”

“那么，准备接受魔鬼训练吧。”

白色跑车开进一栋高楼的地下停车场，奥菲利亚瞥见了角落里有一辆黑色三厢轿车，那老家伙回来了啊。

两人乘上电梯直上顶楼，电梯门打开，迎面的自动门也随之打开，二人进屋，只见一个身着上等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自酌，好像正在等候两人，确切地说是等候奥菲利亚。

“家主大人。”蕾玖看到男人后微微欠身，之后便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老……父亲大人，您怎么来了。”奥菲利亚看到男人也吃了一惊，看到那黑色轿车她就已经知道是那老爹回来了，本以为是要处理些家族的事务，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

“对抗赛上，表现太差了。”男人直接劈头盖脸指责道。

“那是因为……”

“除了你太弱以外，没有别的借口。”

“褚师诺和E-13，都参赛了。”

“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给自己辩护的！”男人突然提高声音，“你是家族的继承人，要学会对自己之外的事物负责。”

“是，父亲大人。”

“除了你自己的比赛，其他班的情况你看了吗？”

“……”

男人见奥菲利亚低头不语，脸上再次浮现出不满，“这次，除了那两个变数外，还有一个变故。”

这次奥菲利亚抬头看着父亲。

“D班的罗德曼，这次他的战绩几乎是屠班。”

“罗德曼……学生会长啊。”

“之前他似乎都没有参加过班级对抗赛，也就是说，你的隐藏敌人还有不少啊，没有理由休息 。”

“是。”

即使在政治和家族事务中已经耗费了大量精力，却依然留心女儿的前途，且是如此细心的留心，诺曼·布鲁赫，就是这样要把一切做到完美的男人。

“我先走了。”男人喝干了杯中的伏特加，布鲁赫家族大小姐屋子里自然不会有这种东西，那瓶烈酒是男人自己带来的，披上风衣，拎上酒瓶，向电梯走去。

“还得多费心。”男人经过蕾玖身旁时轻声说道。

……

褚师诺在家里来回漫步，等候着。那个信息交易，该来了。但褚师诺感觉这次应该不会直接从通讯器联系了，毕竟一个通讯器在八天里爆炸两次，再迟钝的人也会感觉有问题。

正想着，外面竟传来了敲门声，现在是半夜啊兄弟！

褚师诺从猫眼看过去，一个裹着风衣的家伙，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从体型上看是个女人。

所以说这是半夜啊，一般来讲现在敲门的不是无常索命就是特殊服务吧……

褚师诺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女人闪进屋里。像极了交流秘密情报的地下党员。

“那么，开始交易吧。”面具下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只见她把面具摘下，露出一副精致的五官――学园长伊莎贝拉。

“是你吗？”褚师诺虽这么说，却并没有感到惊讶。

“在办公室时不是已经发现了吗？”伊莎贝拉把面具轻放在桌上，“那个『创神计划――终阶』，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少年。”

“排除法，我把全伦敦的人都排除了，只剩下了你。首先这个人要有野心，而且要有能撑起野心的资本，其次，这个人有一定的政治地位，至少能取得政府的信任，却又无法代表政府，第三，再怎么说，拥有再大政治权利，能把学校黑历史叙述的这么详细也未免太牵强了，所以这个人要十分了解学校，且和学校存在直接关系。只是这三条，就能锁定你了。”

“那么，说说你想要的情报吧，少年。”

“我想要，”褚师诺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次班级对抗赛的所有参赛者的数据，以及各班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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