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摩擦齿轮

——很多玩家连字都不认识，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实力的发挥。

亚斯汀家里永远是冷冷清清的，因为他没什么朋友。

朋友是一种危险的定位，因为他总会在背后害你。

即便他现在不害你，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害你。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认为，那他顶多算是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遗憾的是，大家都这么认为……

艾斯特用满是裂纹的勺子喝着看上去一点都不好喝的汤，如果舀起一勺汤不马上喝掉，那么汤很快就会从裂缝中流出去。

这顿午餐颇为简陋，似乎一看就知道是亚斯汀的杰作。

而事实恰恰相反，这是亚斯汀订的外卖，这一次的外卖准确无误的送到了亚斯汀手中。

卢卡斯这一次不会再被亚斯汀诟病了......

“味道还可以吗？毕竟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太好喝的东西。”亚斯汀靠在椅子上，这椅子和艾斯特的椅子都是他今天刚从旧货市场上捡回来的，他家里的椅子实在是太破了，换两把新的也好。

虽说是新椅子，其实也是学妹弄来的二手货，只是看上去比较新而已。

学妹是死水城的二把手，地位高于下水道公主，但仅次于‘元首’。

说白了，就是实力比亚斯汀强出不止一星半点。

“反正能喝就行了，如果不是为了看起来更像正常人，我可以一千年不吃不喝。”艾斯特一本正经的开着亚斯汀根本不相信的冷笑话。

“上一个和我说这话的人，如今坟前草都一米多高了。小小年纪就装老练可不好，在死水城是会挨打的。”亚斯汀独自倒了一杯水，他一面喝水一面看着喝汤的艾斯特说道。

“不管怎么看，你也就是一个长久生活在科学院的普通玩家吧！好好留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跑，死水城可不是科学院，很危险的。”

虽然亚斯汀和艾斯特认识并不久，但他并不会将艾斯特当客人对待。

他的性格就是跟谁都自来熟，尤其是钱......

“能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艾斯特不厌其烦的用那破损的勺子喝着汤，每舀起一勺都会漏掉一大半，但她并不觉得这很浪费时间，依然一勺又一勺的舀着汤。

“听这些对你有帮助吗？科学院的玩家对外面几乎都不了解吧！告诉你也不懂。”

“你觉得科学院的玩家实力弱只是他们比较依赖科技，而不是自身的能力，论及见识，他们未必会比身经百战的橙区玩家少。”

艾斯特很认真的放下汤勺，一副‘再不讲就要把汤倒在你头上’的冷漠表情等待着亚斯汀说话。

这丫头......还有点高冷气质吗？

“好好！我说就是了！”亚斯汀向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服软了。

虽然言语中对艾斯特比较随意，但在心里他依旧有所愧疚，即便艾斯特原谅他也是如此。

他是罪人，他杀死了艾鲁特，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所谓罪行，并不是被人原谅就可以获得赦免的......

“死水城的一把手绰号‘元首’。”

“他会愤怒的拍桌子大叫吗？”

“死水城的二把手绰号‘学妹’。”

“她是不是掉了个头？”

“死水城的三把手绰号‘土狗’。”

“他是不是会丢出很多剑？”

“死水城的四把手绰号‘下水道公主’。”

“她是美人鱼？”

“你是不是专门来找茬的？”亚斯汀无奈的扶着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丫头的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茬？这个也是死水城的知名人物吗？”艾斯特自顾自的问道，丝毫没有顾及打断亚斯汀说话的感受。

“......是的，那一年在月光下的西瓜地......”

“看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提也罢。”艾斯特继续开始用勺子喝汤，只剩下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亚斯汀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明明是她问的，然后自己才说的。

为什么她又说不提也罢......

果然是刻意让自己说话然后在自己说话时故意打断自己来寻找快乐吗？

这小丫头的性格还真是以捉弄别人为乐啊！

她就这么喜欢让自己冷场吗？

“这些人很厉害吗？”艾斯特用勺子敲了敲碗，她对于亚斯汀无视自己这一点感到有些不悦。

“不知道。”亚斯汀因为走神没听到艾斯特的话，他听到艾斯特的敲碗声后急忙说道。

“至少比我厉害。”

“那也不是很厉害啊！”

“你直接说我弱好了......”

艾斯特又不说话了，亚斯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不觉的将目光投向了艾斯特带来的那只鲜红羽毛的夜莺，这只夜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鸟......正常的夜莺都不会通体鲜红吧！

这就像是用血浇满了夜莺全身，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那只鸟......”亚斯汀试探性的开口。

“相当于我的命。”艾斯特一板一眼的说道。

“把宠物看得和自己的命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东西又救不了你的命。”亚斯汀耸耸肩，拍了拍鸟笼。

伴随着阵阵风铃声，夜莺侧过头看向亚斯汀，那鲜红的眼睛令亚斯汀感到一阵恶寒，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注视着一样。

“它不止一次的救了我的命。”艾斯特看着夜莺，而夜莺也抛开亚斯汀，看向艾斯特。

一人一鸟彼此对视着，亚斯汀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有点后悔提夜莺这个话题了，是时候想一些转移话题的内容了。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只驯服的怪物吧！或者是召唤生物？”亚斯汀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转移话题的内容，于是对话的焦点又回到了鸟的身上。

“并不是。”艾斯特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命。”

“爱鸟人士真是难以理解。”亚斯汀扶着额头，艾斯特不就是一个喜欢鸟的小姑娘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那只鸟不伤人就没事了！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死水城的头头都靠什么为生？”艾斯特突然开口问道。

亚斯汀有些愣神，大概是没想到艾斯特会问这样的问题，更没想到她会用‘头头’这样的词。

“玩家嘛！基本都是靠‘坑蒙拐骗’‘盗抢劫掠’这类手段来谋生的，我们生活的坏境就是这样，不可能像蓝区玩家一样靠正式工作赚钱，而且我们也不喜欢机械性的工作，就好像一个大机器的齿轮一样，我们渴望更自由的生活，像我一般都是......”

“我问的是死水城的头头，不是你。”艾斯特无情打断了亚斯汀的自言自语。

“呃！好吧！四把手下水道公主一般都是靠捡垃圾为生，她背后有一个不得了的靠山，也就是她干爹，她干爹据说是蓝区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我们谁也没见过。”

“捡垃圾？”艾斯特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做出一些奇怪的回复，这令亚斯汀不由得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可以正常说一回话了。

“橙区的垃圾放到蓝区都可以当宝贝了！当然不全是......”亚斯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三把手土狗是死水城有名的恶霸，天天说自己是正义的铁哥们，但做的总是一些收保护费和过路费之类的行当，他的势力在死水城可是数一数二......数三数四的！据说死水城最早的一把手就是被他手刃的！在这里没有什么人愿意招惹他的。”

“最早的一把手？”

“就是死水城的创始者，据说有着能让任何超自然能力无效化的右腿，很不简单啊！当时像他这么X炸天的人还有十二个呢！”

“也就是通向荒大陆十三条路线上的十三位城主？”

“这你都知道？”亚斯汀很是意外，没想到艾斯特还知道这些，他摊开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如今这些城主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土狗这样能击败城主的人都只能沦为三把手，可见竞争是多么激烈啊！”

“二把手学妹是倒卖黑市商品的，据说人脉关系很广，而且以前在蓝区的身份也不简单，只要你说出你想要的，她都能给你弄来。”

亚斯汀注视着艾斯特，等待着她提出疑问。

“为什么叫她学妹？”

“因为她......她穿学生服的样子看上去比较撩人嘛！她又觉得学姐这个名字太显老了！所以就叫学妹了！”

亚斯汀说话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他急忙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艾斯特的眼睛，她用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回应亚斯汀，而亚斯汀则是本能地避开她的眼睛，他承认学妹确实很好看......但每个男人见到学妹都会这么想吧！自己又不是唯一一个！

“那个学妹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吗？”艾斯特冷漠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亚斯汀不解。

“你提到土狗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充满了畏惧，看得出这个人的实力足以令你感到威胁。而学妹地位在土狗之上，你提起她的时候却毫无畏惧，那么她的实力不足以令你感到威胁，她又是如何居于土狗之上呢？”艾斯特用勺子有节奏的敲击汤碗，直至亚斯汀的话令她停止了敲击。

“她是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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