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怪物猎人

——对与错只是立场的不同。

提起沙滩排球，人们总会想到热情洋溢的青春少女身穿性感泳装所进行的沙滩球类运动，无论是相关比赛还是描绘其内容的漫画、视频乃至小说对此类运动的描绘总是放在那些青春少女（男子沙滩排球例外）身上。

而季风岛此刻进行的这场沙滩排球比赛却截然相反，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关注着各自感兴趣的东西，只有一小部分认真的进行着比赛。

莱维对这些是从来不关心的，他是一个战士，对于战斗无比精通的他对球类运动几乎是一窍不通——没有谁规定不会打球就不能成为战士。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沙滩上，一旁阿修斯不禁出言问道。

“老大，你没什么爱好吗？我看你好像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就连吃饭都是如此，不管什么东西都能从容吃下去。”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只学会了杀人。”莱维看了一眼身边插着的剑，然后继续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

他对于食物从来是不苛求的，有什么就吃什么，挑食这个词似乎从未与他扯上过关系。

“总感觉你很可怜呢！连食物好不好吃都分不出来。”

阿修斯趴在沙滩上玩着游戏——为此他特地把电脑搬来了。

身边的零食堆积如山，非常符合他宅在家里的形象。

777小队的女孩们三两一组，有的在露天烧烤，也有的在看书玩闹，还有躲在树下阴凉处呼呼大睡的。

其实对她们而言，这种活动完全和沙滩排球无关，她们只是当做休息日来度过。

阿修斯的同情对于莱维的现状并不会有任何改变，莱维为了结束这个乱世，甘愿化身为冷血的杀戮机器，像他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生命。

“你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就和昨天没有区别。”

随着‘幽影暗隙’的张开，幽冥的头从中探了出来，她用闪烁着红光的眼睛看着莱维，发出阵阵冷笑，那笑声就好像来自黑暗中的回音，一直断断续续的回响在莱维耳边。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像蠢货那样开心吗？”

莱维知道她说的是坐在远处看着沙滩排球比赛却露出一脸痴汉笑的雷纳德，他的目光完全被01她们的身体吸引了。

01她们的队伍叫做‘长官说的都队’，无论从训练的认真程度还是对命令的服从态度都是五支队伍中表现最好的。

在这场没有人参与的沙滩排球赛中，只有她们四个人真的分成两组打球，由此可见，她们对于命令的服从程度与重视程度达到了何种地步。

“我不是雷纳德，没必要像他一样寻开心。”莱维的回答很冷淡，他生平从未有过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杀戮机器本身是不需要感情的。

“呵呵呵！你的人生真无趣啊！”伴随一阵冷笑后，幽冥将头缩回裂缝，裂缝随即消失。

“呃，说实话，老大，我一直觉得这家伙很危险，她每次出现在我身边都会让我产生一种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的错觉。”阿修斯抖了抖身体，拆开一包薯片。

“那不是错觉。如果将其视作错觉会在战斗中吃大亏的。”莱维和幽冥有过作战经验，他很清楚当幽冥出现的时候会带给周围人一种心理上的恐慌，这种恐慌甚至会导致错觉的出现，其目的只有一个——让有所防备的对手因为错觉而分神，进而令杀人这个过程变得更加简单，简单到一次攻击就可以杀死毫无防备的对手。

“哎！刺客什么的我最不擅长对付了！”阿修斯看着自己屏幕上被刺客杀死的枪手，不由得出声感叹，也不知是在感叹游戏还是感叹幽冥。

“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吗？”

“不和她为敌。”

莱维没有开玩笑，这是他目前为止总结的最好办法——像幽冥这种刺客一旦盯上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阿修斯觉得莱维的这个方法和没说一样，谁知道会不会无意中得罪这个可怕的刺客啊！万一不小心被盯上了，想不和她为敌都难哟！

“不过话说回来，老大，这么厉害的刺客你当初是怎么制住她的啊！”阿修斯在队伍的时间比幽冥要早，但莱维与幽冥的第一次战斗，他并没有在场。

“运气。”

“运气？”阿修斯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应该找博士好好看一看——可能博士看过之后会直接砍下他的耳朵作为治疗方案……

“纯粹的运气。”说出这话的时候，莱维态度不改——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交战双方的实力差距并不能单纯决定谁胜谁负的几率，这当中还要考虑不可控的外力对战斗的影响，或许实力越强，受到的外力影响便越小，但也有可能截然相反。

外力就是因为其不可控的性质，才会成为影响胜负的最不可知因素。

运气，可以被视作这种外力的表现形式之一，只不过被人类视作自己命中注定的气运——愚昧，有时候折射的东西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是在银槲剑武团的时候，莱维的老师教导他的——莱维偶尔会想起这段岁月，他不知多年未见，老师可曾安好？

其实……安好什么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得知自己成为叛徒的老师，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觉得运气这个词太过飘渺了，就像打靶一样，要确保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命中，完全不能依靠一时的运气。”

阿修斯和莱维是不同的人，阿修斯是没有绝对把握便能一直沉住气的人，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一个极佳的时机出手，确保运气的成分在命中目标的过程中降至最低——没有任何一个射手会依靠运气作为击中目标的必要条件。

而莱维不同，他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会为之冒险，这并非因为他不理智或者是沉不住气——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他已经能用止水心境面对一切。

他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机会不等人。

可能一直等下去也等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机会，这样的等待是漫无目的的徒劳，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对于运气的依靠。

他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做或者不做对他只是一瞬间的选择——如果这样的选择连他自己都未能质疑，那这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见莱维没有答话，阿修斯摇了摇头，继续玩着他的游戏。

“那个……老大！”夏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莱维扭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夏莉——他早就察觉到了夏莉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不是敌人，没必要表现出自己察觉到有人存在的样子。

“我这身……怎么样？”

夏莉双手背后，动作显得有些扭捏，她并不是反感在别人面前穿泳装，只是觉得被老大注视着有些难为情——其实这身泳装和她平时装束的暴露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莱维面无表情的看着夏莉，他是一个没什么审美观的人，在他眼中实用远大于美观的东西比美观大过实用的东西重要得多，换句话说——夏莉这身泳装在他眼里就和夏莉平时的装束没什么区别。

“有什么好看的！”雷纳德朝夏莉扫了一眼，然后盯着夏莉胸前笑了一声。

“没货！”

“你想死啊！”夏莉心中顿时火气，转身怒斥雷纳德。

“我说的是实话！我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飞机场！就像这样！呜呜呜！”

雷纳德越说越兴起，最后甚至做出了一个飞机起飞的架势，气的夏莉浑身发颤恨不得上去猛抽他几个耳光。

“夏莉，其实我一直好奇。”专注玩游戏的阿修斯突然开口说道。

“你身上为什么纹着一只蝎子和一只鸟？”

“这有什么奇怪的，身上有纹身的人又不是我一个，难道个个都奇怪？”

阿修斯这个问题显然问的不是时候，因为夏莉正在气头上，就连回答他的语气都不是那么友善……

“那是兽印。”

莱维目光盯着夏莉的纹身，然后转过头看着大海。

“一种与怪物有关的特殊能力。”

“很厉害？用了能变怪物？”阿修斯虽然曾是科学院的一人，但毕竟只是个技术员，对于很多玩家的事情并没有专业科学家了解。

当阿修斯察觉到夏莉吃人一样的目光，他还是选择闭嘴了。

“拥有兽语者和兽心者两个分支。”

莱维没有直接说兽印这种能力厉不厉害，因为任何一种能力的厉害程度都是相对而言的，没有绝对的强，更没有绝对的弱。

“夏莉的兽印就属于兽心者。”

“最早的兽印在顶点时代便已经出现，传承至今数次断层，在怪物猎人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其具体的出处来源，比起所带来的能力更多承担着一种荣耀与勇气的象征，夏莉不知道也很正常。”

听了莱维这一番话，夏莉和阿修斯都流露出吃惊的神情。

阿修斯惊讶于莱维的见多识广，竟然连这种自己没听说过的能力都说得头头是道。

而夏莉自己对自己的兽印来历都不甚清楚，莱维却仿佛亲眼目睹了怪物猎人的历史一样，比自己这个怪物猎人知道的都多。

一旁的雷纳德晃了晃头，他可太了解莱维了，这家伙的知识面之广，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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