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拼命挣扎的欧阳飞焰,炎魔很想将她一把捏死,因为这个人类假装不会水就是为了欺骗它,然后伤害它。
但是它最终没有这样做,它需要变得更强,距离‘地火炉心’只有一步之遥了,也许那时候自己可以成为超越熔炉之主的存在,自己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如果在炎炉位面,它是绝对不会产生这种忤逆熔炉之主的想法。但这里是玩家世界,是熔炉之主管不到的地方,它自然会和那些炎炉位面的同类产生不一样的想法。
它把欧阳飞焰放下,继续在山洞内来回巡视。
在这一望无际不见火光的雪山之中,欧阳飞焰将是它接下来最重要的火焰来源。
“你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欧阳飞焰抱膝蹲在角落,她已经要哭出来了。
她见过很多怪物,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愿意伤害她,仅仅是把她关起来的怪物。
炎魔根本不会搭理她,它依旧不明所以的在这里移动,好像它不移动就会死掉一样。
欧阳飞焰看着身边冒着热气的温泉,心中灵光一闪。
这只怪物会不会很畏惧寒冷?不然它为什么会选择呆在这样一个有温泉的地方?
这雪山之中想要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谈何容易,这只炎魔应该只是想在这里躲避严寒而已。
那么自己是不是只要找到一件足够让炎魔感到严寒的东西就可以脱身了呢?
欧阳飞焰首先想到了冰亡,但是她觉得这根本不现实啊!冰亡在小弟手里,远水完全救不了近火啊!
而且......这只怪物来回踱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欧阳飞焰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天真的想法,这只怪物会不会是因为感到不耐烦所以才走个不停啊!
炎魔究竟有没有类似与人类的想法?这个问题她从未研究过。
但是她觉得炎魔应该具有最起码的事物判断能力,所以完全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炎魔在炎炉世界受到熔炉之主的控制,只是一种无思想的创造物。
但这里是玩家世界,这里是无数位面中一个特别的存在,失去了熔炉之主的直接控制,炎魔不再像从前那样......
就好像一个奴隶一直受到主人控制,有一天脱离了主人控制,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听命于主人吗?
很多人觉得奴隶已经习惯成为奴隶,他们永远会为自己套上无形的枷锁。
可事实上,人总是不断重复同样的错误......
反抗,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
而本性从来就不需要学习与教导......
这只炎魔是一个特别的例子,如果是其他炎魔绝对不会像它这样产生情绪,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它的成长已经接近炎魔这个群体的极限,甚至说它距离‘进化’只有一步之遥。
“喂?你很着急吗?”
没有回答。
“喂?你肚子饿不饿?”
依旧没有回答。
“喂?我肚子饿了!”
根本不可能有回答。
这只炎魔虽然会有情绪波动,但是它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欧阳飞焰释放火焰。
它毕竟不是人类,不会用严刑拷打的手段逼欧阳飞焰就范。
语言的障碍导致它与欧阳飞焰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彼此完全和对方孤立。
事实上,欧阳飞焰与它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欧阳飞焰打不过炎魔,她也跑不过这个连腿都没有的家伙,目前所能做的就只有守着这个叫做克特赫勒的尸骸发呆了。
一枚诸神选民的信物......似乎可以照明?
一根火红色的魔杖......一旦使用就会引起炎魔的注意......用来嘲讽吗?
此外还有一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晶石,看起来像是经过雕琢一样,很是奇特。
这个十四面体的晶石不是在克特赫勒身上发现的,而是欧阳飞焰在离他尸骸十几米外的地上捡到的。
因为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所以欧阳飞焰把它和魔杖放在一起。
这个魔法师好像很穷,他连一件空间道具都没有,出门甚至还不带药水。
难道是走得太过匆忙,遗失在大雪山某个角落了吗?
她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可惜,这财迷的性格一上来谁也奈何不了她。
克特赫勒在遗书中写到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付炎魔,但失败的话就没有退路了。
这个办法究竟是什么呢?自己能不能尝试一下呢?
欧阳飞焰想到这里立刻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连比她强的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个人说他来雪山是寻找材料的......他又死在这个地方......
他不知道这里已经被炎魔当做藏身之处,所以才会最终死在这里。
难不成他要找的材料就在这个山洞里吗?
可这里除了有温泉之外,只剩下光秃秃的岩壁了......
温泉......莫不是......
她开始沿着温泉边缘缓慢行走,同时将目光小心翼翼的对着水下观察......
直至在克特赫勒遗骸正对着的数十米外的温泉水下,欧阳飞焰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她立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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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好像休息一会儿啊!
谢疾隐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冰面上爬行,他已经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勉强靠在一块冰岩上,谢疾隐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风雪似乎小了一些,自己行走在大雪山中将会方便不少。
究竟是欧阳飞焰去哪里了呢?自己能不能找到些许踪迹呢?
寒髓冥液的每一次发作都像是要抽走他全部的生命,虽然寒髓冥液的发作一旦结束,玛娜立刻便会为谢疾隐补充生命力,但这种大起大落的生命变化足以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不过对心兽来说,这是一件他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
虽然冰柩对谢疾隐使用寒髓冥液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很快就从这件事上看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谢疾隐每一次死亡,玛娜都会为谢疾隐补充生命力,致使其死而复生。
谢疾隐越依赖这些生命力,心兽对谢疾隐的控制就越彻底。
而寒髓冥液刚好为心兽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它可以不断消耗谢疾隐的生命力,由玛娜为谢疾隐源源不断的补充新的生命力,这对于心兽来说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情况。
这个世界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当你费尽心机破坏了一条法则,却又在无形中遵守了另一条法则。
就好像总有人天真的自以为能逃脱所有的律法束缚,却最终被自己的天真困死在律法的囚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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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尽的虚空之中,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裂缝横贯这无底的黑暗深渊。
金瞳的银发男人就这样行走在虚空之中,他摇晃着杯中的液体,那并不是酒,但却是比酒更能吸引他的东西。
“你总是在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阴暗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随着一道波纹慢慢展开,一只漆黑的手从这空间裂缝中伸了出来。
那不是血肉凝聚的手掌,而是一只已经发黑的骨手。
一具黑乎乎的骷髅披着一件黑色长袍踏入这虚空之中,黑色长袍的背后印着白色图腾。
那图腾是一具白色骷髅,论大小体积,这具白色骷髅都与这黑袍的主人完全重合。
就像是他把自己的身体轮廓绘制在黑袍上,然后将其改成白色一样。
这具黑骷髅比人类骷髅略大,但骨骼基本一致,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头骨。
这具黑骷髅的头骨是一只白色的骷髅羊头,而黑袍背后对应的白色图腾上的那具白骷髅的头骨位置却是空白的。
图腾上并没有描绘出白骷髅的头是怎样的,而是有两个若隐若现的红点位于原本应该算是眼睛的部位,十分的恐怖诡异。
“黑骸,汝还是和从前一样,永远这么庸俗。”
“爱世间每一个人的举动,在汝眼中是无意义的事情吗?”
金瞳男子对于来人毫无敬意,虽然同为末法之眼的成员,但末法之眼成立之初,七个人便是抱着各自的目的加入的,彼此既是同道,亦是对立。
“当你身为七贤者的时候,难道也是重复着如此无意义的事情吗?”
黑骸阴冷的声音在这虚空之中显得极为恐怖,阵阵回音并非来自虚空,而是来自他本人。
他说话的时候有数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这声音不是在虚空中回荡,而是在他身边特定的范围内回荡。
他对于心兽同样毫无尊敬之意,仿佛心兽在他眼中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有不可否认的是在言谈举止中他总是和心兽保持着一定距离,或许这是他本身所能做到的底线了吧!
这个曾经支配着黄金庭院的强大团体虽然看起来分歧严重,但其成员各自的目的在某种意义上是一致的。
“你认为圣屠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吗?它的践行者曾是吾最为尊敬之人,这一看法直至今天仍未改变。”
“和你相比,白之挽歌就那么完美吗?心兽。”
“不,白之挽歌并不完美。”心兽面对黑骸的提问,他眼中的金色渐渐暗淡......
“他沉稳冷静......睿智博学......几乎具备了人类应当具备的一切优点,可唯一的缺点就是......”
心兽眼中的金色骤然明亮,嘴角的笑意仿佛昭示着他不可一世的张狂。
“他......不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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