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天下无双

轻吐出口中浊气，凌魂缓缓睁开眼睛，对于生息诀的修习虽然只有几天，但他能感觉自己身体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至少呼吸比以前更加通畅了，尽管这和战斗力的提升毫无关系，但毕竟可以作为自己修习生息诀并非一无所成的依据。

他起身望向四周，这是一片荒凉的墓地，这是通过柳诗儿法师塔中某个可以模拟环境的房间实现的，虽然看起来周围一片死寂，可是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空旷的房间而已。

——虽然与功法有所不同，但魔法确有其玄妙的一面，只是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用罢了。

凌魂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已经确信无疑，根据谷虚怀对搜魂术的讲解，搜魂术本身不需要任何魔法基础，完全是一门独立的能力。

“老谷，为什么那个叫做蓝海心的要和我们动手啊！她和那些人应该也不是一路的，跟我们为难完全没必要啊！”

因为周围并无旁人，凌魂直接将自己想说的话通过语言表达了出来。

——因为她身负山海阁绝学，在山海阁已经四分五裂的今天，想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山海阁绝学究竟能发挥到几分威力，所以才会与我动手来测试这一点。

“山海阁分裂了？为什么？”凌魂心中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谷虚怀常常提起的山海阁居然早已分裂。

——原因有很多，但山海阁成立之初便是为了让志同道合的人聚集一起，合则留，不合则去，倒也没什么惋惜的。即便山海阁不复存在，山海阁成员依旧自居为‘山海阁’，由此可见，山海阁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组织名字，在我们的眼里那更是一种精神力量，亦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老谷，你实力这么强，难道在分裂的时候连你都不能统一山海阁吗？”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我在山海阁中不过是实力微末之人，比我强的大有人在，而且山海阁从成立之初就注定了永远无法统一，我们正是因为彼此思想不同却有着志同道合的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我们彼此追寻同一个目标却又无法认同其他人追寻目标的方法，这造就了山海阁成员的实力永远都是只进不退，所以山海阁的规模在东大陆三公会中最小，但实力却为最强。

“看来是我想多了。”凌魂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之前的话有些荒谬，准备再练一遍生息诀。

——且慢！生息诀今日已经修习过，明日再练，以你如今的修为，多练无益。

谷虚怀出言打断了准备再度修习生息诀的凌魂，继而说道。

——若是急于速成，必将危及自身。凌魂，你须记住，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日积月累的实力提升少则十余载光阴，多则数十载光阴，对人生不过百年的大多数人而言，这时间固然漫长，而对玩家来说，这时间同样无比漫长。可只有长久积累的东西才能真正带给你稳固的提高，人生本就是不断进步的过程，何必将一生的进步在一日实现，那样终究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别人。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总感觉这样无所事事会虚度一天啊！”

听到凌魂的话，谷虚怀不禁呵呵一笑，出言说道。

——我们之间可是各取所需啊！我已经教给了你生息诀，你可还从没给我讲述你经历过的故事呢！

“那些都是我一个小角色的故事，你这种大人物肯定不会喜欢的！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凌魂不禁哑然一笑，老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什么大呀！小啊！这都是世俗之见，依我看，那小人物同样也可以创造历史，而大人物也有着无比平凡的爱恨情仇！你倒是说说，这大从何处而来？这小又由何处体现？

“呃......老谷，我说不过你，嗯......那我从我出生讲起如何？”

——有始有终，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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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飞焰伏在自己床上兴致盎然的看着一本书，全然没有注意到从她身后靠近的人。

一只手在她的臀上轻轻一拍，欧阳飞焰急忙回头，随后那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过去拿走了她所看的书。

“小弟！你又和我开玩笑！快把书给我！”欧阳飞焰的脸像是煮熟了一般，红着耳根去抓谢疾隐手里的书。

“竟然躲在自己房间里看黄书！”谢疾隐嘻嘻一笑，那笑容不改少年玩笑的本性，这种属于少年人的活泼玩笑很少在谢疾隐身上看到，对谢灵隐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兄长流露出这种笑容。

谢疾隐自从和欧阳飞焰回归自由盟约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而谢疾隐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变化，似乎比以前更加开朗活泼了？

不过这无所谓，只要兄长开心，怎样都好。

谢灵隐将目光收回，渐渐隐没在门后。

自己还是太弱了，所以哥哥才总会被人欺负。

自己要变得更强，比任何一个欺负哥哥的人都要强。

如果再有人欺负哥哥，自己就用这双手打死他。

没有人知道谢灵隐曾经经历过什么，但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在如今的她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早已容不下其他，只有一件事必须铭记。

兄长，既信仰。

而谢疾隐依旧在与欧阳飞焰开着玩笑，他似乎很享受这一过程。

“小弟！你这个色胚！快把书还给我！”

“你自己不也是个小色胚吗？明明那天连衣服都被烧光了，居然还不脸红，反而一副毫不害羞的表情问我，是不是惊呆了？”

“你！你！快给我！我的书！不要再拿来晃了！”

慕容暗夜停下脚步，他将目光朝着半掩的门望去，耳边传来谢疾隐与欧阳飞焰的嬉闹声。而他刚刚朝这边走的时候，似乎看到谢灵隐从这边走了过去，想到这里他脸色阴沉的摇了摇头，继续大步向前。

他是一个复仇者，一个为了复仇可以一直隐忍的人。

曾经，光明是他的理想。

如今，黑暗是他的信仰。

人生就像一棵树，枝叶越是朝着光明的天空生长，根须就越是朝着黑暗的泥土深处蔓延。

力量并无善恶，善恶只是人类为了证明己方就是对的所编造的说辞，亦或是胜利者编造的说辞

他虽然为了复仇一步步朝着黑暗前行，可他至少曾经......向往过光明。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真是......刺眼的光明......

可以模拟环境的练习场如今是一片艳阳高照的树林，两道身影正在林间反复碰撞，一侧是手持‘大宝剑’的东方天明，另一侧是紧握长鞭的司马小雷。

东方天明的实力慕容暗夜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剑术造诣不低，只是他缺乏一种战士应有的杀意。

仁慈，或许是束缚人性的最大枷锁，也是承载人性的最强后盾。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战斗中的发挥。

一位擅长格挡和防御的战士未尝不是探索出一条新道路的开拓者。东方天明也不例外。

而司马小雷虽然曾经被靳斩祈的死所惊吓到，慕容暗夜也一度认为她只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很低的拖油瓶，在飞空船上的战斗以及她此刻的表现都证明了她不凡的身手，因此只能认为那时候的惊吓仅仅是她因为自己会长的死而出现的特殊情况，一个稀少的个例而已。

鞭子不断呈曲线在林间穿梭，经常可以绕开遮挡的树木从侧面袭击东方天明，而东方天明所能做的绝大多数反应就是在鞭子击中自己之前摆脱攻击，极少数的反应则是挥动长剑逼退司马小雷，减缓对方的攻击锋芒。

势均力敌？或许东方天明稍落下风......

虽说两个斗一个令人诟病，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慕容暗夜拔刀迈步入场，从司马小雷背后发动突袭。

无关输赢，不论成败。

这一刀，单为破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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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见过大漠飞沙的成员，那你可从他们的剑术路数中学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学到，他们的剑招速度太快，即便能够看清这一式，可转眼便看不清下一式了。”

凌魂摇了摇头，以他的见识想要短时间内看穿伍仟仁与九千岁的剑术，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话虽然颇受争议，但形容大漠飞沙却是再合适不过，大漠飞沙的剑术以快闻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可轻取对方性命，虽然自从其祖师万载传之后剑术日趋式微，但论剑术之高绝，大漠飞沙依旧居于东大陆前列。

“老谷，我并不是很理解......那个‘古道剑神’万载传实力真的有那么强吗？生平未曾一败，杀人无需二招，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身手如此高绝之人！”凌魂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可谷虚怀的话却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头炸响。

——万载传在天风谷一战成名，那一战我与山海阁许多成员均是在场，这个传说并不是后人臆造，而是我等亲眼所见，没有任何一人能接住万载传的剑术，哪怕是一招一式！”

——我行走世间两百余载，万载传剑术天资之高、剑术成就之大、剑术本领之强都可以说得上是我生平所见第一人，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剑术，那就只有......

——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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