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再三确认过自己的记忆里没有眼前这人的身影后,邢天明发出了否认的声音。
"是吗?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也许这个部分出了点差错,但他们估计脱靶率也不会特别高……"
"他们是谁?你又在说什么?"
"这样啊…让我想想…"对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并用
"回答我!还有这里是哪里?你带我到这里到底有何居心?"
"回答我!"
轰隆隆隆
随着远处巨物挪动的声音响起,从自己的脚边处,渐次增长的震感不断传来。
"怎么了!"
"你们那边怎么回事?"邢天明从对方的口型里隐约辨识出这几个字,紧接着对方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又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不能指望从这个人身上得到答案了!"邢天明转换了思路向四周进行观察。
自身正处于一块巨大的浮石上,这里有花有草,偏就是没有能够拯救自己的存在,远处有断裂开的白色环状体,也许在哪里自己还能支撑上一段时间,但那实在是太远太远,就像在太空里肢解着的舱室内看着庞大的地球一样无能为力。而附近或上或下的浮石呢?也许从这里跳下去会有所效力,但最终的结果也是因为腿部重伤而失去行动能力。
拼死一搏吧?邢天明是这样想的,但当眼前的一块浮石渐渐化作了微小的尘埃,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不!"闯入者自说自话地吼道,随即便将视线投向了邢天明。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于未来无能为力的悲哀。
这时邢天明能看见,那人的周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闪电,就在闪电与身体相接之处,有白色的光辉从可能存在的伤口中涌出。
"上帝吗?但对于天堂的分崩离析,就连上帝也无能为力了吧。"这样起异的景象被邢天明归类到了宗教一类的因素里。
"噢!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他,你是那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此时那人的身体已经被刺眼的光辉所笼罩,尽管位置没有移动,但声音的发源地似乎比原先远了不少。
"不要做任何事!不。不要做任何超出常理的事,做你该做的!明白了吗?就做你该做的,这样就够了!"是因为相隔的距离太远了吗?能分辨出对方正在提高自己的音量。但那并不足以拯救险境中的邢天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效用。
生还的可能,无。
最后的贡献,无。
邢天明此时就快要瘫倒在地上了。
这是他可以做的,也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有意义的事。
他忽然想起写一点东西,以避免自己被世界遗忘。
然而他却没有纸和笔,也没有空闲的钱去买下那样的东西。
他忽然又想起原先的生活,他感到老实与公正除了讨嫌外毫无任何用处。
"那瓶酒…我倒真的…真的还从来就没有喝过酒啊。"
被逼到悬崖边缘的人眼前会浮现起人生的种种图景。
有的人会感叹,感叹一生里自己伟大的作为。
有的人会悲哀,悲哀一生里自己悲凉的生活。
还有的人很平淡。
他们无悔于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他们感到满足。
但邢天明却不是以上几种人里的一部分。
他的生命里做了许多无私的事。
但就在这一刻,脚下的浮石浮现象征死亡的裂纹的时刻,周边的花草枯萎至磨灭的时刻。
他发现自己那悲天悯人的情怀是无用的。
就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邢天明了。
挂着邢天明的肉身,他的脸上所呈现出的,是全新的面目。
神明的启示结束了。
从紫色的天空深处,有灿烂的阳光落下。
恶魔从浮空的巨石上落下,他以脚朝地的姿势向着未知的深渊落下。
活像个逆位的倒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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