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人的操控

“欲之影……知道这种魔术吗。”

“什么？”

“一种通过构造虚构领域，而将带有精神性质但却是物质的影子作为一种具象化创造于那个虚构的领域内，通过操纵欲望来操控影子为自己实现目的，是一种很简单的魔术，想必你的同伴现在正在发愁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突然间。”

“欲之影的重点就在于必须要创造出强烈而又具有本质性的欲望，没错，就是求生欲，要构建一个稳定的领域，却又要刺激强烈的求生欲，其实刚开始实施的时候真的挺难的，但之后就简单了，利用理欲系的符文图阵绘制一个‘虚构与现实’混淆的魔术图阵，欲之影便完成了。”

榭洛米不知道雅布奇突然说些什么，但他说的话让自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告诉我，是不是你将那些灵类的半人族孩子们送到萨托尼各地去拍卖的。”

雅布奇站在石台前，低垂着脑袋，突然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榭洛米也注意到了，整个魔术领域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变化，能感觉到这种变化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变化本身的幅度又非常细微，榭洛米现在最大的疑问，也是整个行动最大的疑问，就是雅布奇此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除非像现在这样逼问雅布奇本人，否则是无法得知的。

“比起你问我的这种蠢问题……我倒想问问你们，来找我究竟是要做什么呢，为什么会盯上我呢，难道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雅布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或许是因为刚才激动地讲了那些话。

“就像我说的，那些半人类的孩子在萨托尼各地被拍卖，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其实已经不需要问了，榭洛米已经见过了，那个半人虎孩子在自己面前死掉的景象，现在自己身上不是还残留着那孩子未干的血迹吗，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什么啊……”雅布奇耸了耸肩。“闹了半天你们原来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来找我啊。”

“无聊的事情……你居然说这是无聊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雅布奇慢慢抬起了头，面带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榭洛米。“我问你，你对魔术还算是有研究吧，虽然我可以想象得到，七圣会魔法魔术研究方向的话语权现在肯定是被帕隆斯那个白痴所把持着，但是……你还是对魔术多少有些了解吧。”

“前几天刚刚学会，姑且算是有些了解。”

本以为听了这句话，雅布奇又要嘲笑榭洛米一番，但是他并没有。因为雅布奇也觉得这种东西与时间长短没关系，如果说学习研究的时间越久就越擅长，那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天才存在的余地了。

“现在整个魔术学姐，黎明系魔术也好，十字系魔术也好……塞罗坦宗神系魔术，现在所有的这些魔术学界流派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巨大而又愚蠢的错误，但是谁也没有意识到。

“你指的是什么。”

“魔术的定理之一，魔术的作用对象是人，没有人就没有魔术。”

“这有什么问题吗。”

雅布奇直起了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袍子，摊着手说道：“你不觉得这很伪善吗，不觉得这就是虚伪吗。”

“所以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所谓魔术，就是一种可以靠着绝对精神而驱动物质的力量，也就是人类所掌握的神的力量，这股力量是强大的，不应该被任何虚伪加以掩饰的……就像神一样，神杀人是不会触发法律或者道德限制的，甚至是将人类全部毁灭，神也不会遭到半点谴责，那为什么魔术的使用却有这么多限制呢？”

榭洛米隐约察觉到了雅布奇想说的话，所以并没有作答，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没错，只有人才能使用魔术，但是……为了使魔术到达一种绝对恒定的成功状态，即世间最大的成功，也就是对人的操控，只有到达了这样的状态，魔术才是成功的，而想要达到这种状态，生命的牺牲自然是不可少的。”说着，雅布奇露出了凶恶残忍的目光，像野兽一般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你用那些孩子作为魔术的媒介了……是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为了探索物质背后的绝对真理，为了在世间创造出神的完全力量，牺牲一些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在这个时代，生命还有什么价值吗，无论是自然还是人，不都在随意剥夺着弱小者的生命吗。”

“够了！”榭洛米发出了高昂的声音，整个大厅都回荡着那愤怒的吼声。“就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你……你就可以随便亵渎生命，把那些孩子当成道具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太伪善了，我只需要牺牲一点人，就可以创造出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幸福的力量，然而你们却没有这种胆量，你们虚伪，你们宁愿看着更多的人死去，也不愿意做出牺牲和选择。”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你有什么资格！判断一个生命究竟该作为生命活下去，还是作为道具活下去！”

“就凭我天生就凌驾于你们这些白痴之上。”

雅布奇丝毫没有畏惧榭洛米，而是用更加铿锵有力的声音反驳着。

“说到底，你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的行动不是吗，即便是到了现在，你们也仍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想参观一下我的领域核心吗，看看我伟大的杰作究竟是在用什么样的魔源核心进行着驱动。”

榭洛米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雅布奇会主动提出这种事情，让敌人参观自己魔术领域的核心魔源是愚蠢的行为，最愚蠢的行为，这就是直接告诉敌人自己领域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而一旦核心魔源被破坏，整个领域就会在一瞬间被毁灭掉。

那既然如此，雅布奇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提议呢，对于像雅布奇这样的疯子，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那么榭洛米猜测也就是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让自己看了核心后，对雅布奇有利，第二种是雅布奇觉得即便让他人看了领域的核心魔源，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根本不在乎。

但无论是哪种，对榭洛米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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