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话 四局 十二金人

而这说话的人，就是那位看门的老大爷……

三人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当年叶震天也是一正派的老人物，方冲在陈家庄做饼做得那么好，叶震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谈论方冲啊？”叶震天端着餐盘稳健地走到三人面前，并在晓生身旁坐下。

见叶震天在询问问题，马良回答道：“嗯……是的，您一定认识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方冲在我们陈家庄可是有盘龙大饼之称的，他这么出名，不说是拜把子兄弟，我老叶怎的也得去见识见识啊。”叶震天夹起一块油饼塞进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马良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他有一个孙子吗？”

叶震天眉头一皱，好像他从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样，“孙子？那我还真不清楚……”

“这油饼是一个名叫方必达的年轻人做的，两人都姓方。”

“那就是巧合吧……我对方冲这人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他这一生痴迷做饼，娶妻生子的事他可都忘光光了。”

马良，晓生，苏荷三人再次互相对视了一下，这一切真的像方冲说的那么巧合吗？

马良追问道：“那——方冲他既然是陈家庄的人，还认识我爷爷，那他是妖师吗？”马良似乎没再想去追究方必达和方冲是否为父子关系一事，不过这个方冲是否为妖师一事，也只是马良的兴趣而已。

叶震天一听，又笑了，而这是一副笑话马良无知的笑，“哈哈哈哈哈哈……方冲啊，只知道和面团子打交道，哪能和妖师沾边儿？就是大饼做得好而已。马良啊，凡事不要多想，陈家庄的人也没像你想的那么厉害，和你爷爷认识的也不一定全是妖师。”说完，老叶就埋头吃自己的饭，三人再次对视，沉默了一会儿……

听到这些话，虽然否定了方冲和方必达父子关系一事，但晓生还是心存疑虑，疑虑的理由就在这张饼上……无论是口感还是其味道，都与方冲做的饼一样与众不同。

‘万一呢……万一真的只是巧合呢？’晓生最终将自己的假设推翻，没再过问。

而马良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便也不再过问，三人默默地吃起了午餐。

食堂中享用完午餐的同学们纷纷把自己的餐盘放在了指定位置，之后便离开了……食堂中的人和食物瞬间少去了大半。

叶震天擦擦嘴，“诶，马良，妖师大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良抬起头，“哦，还算……凑合，毕竟刚来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叶震天又转头询问道：“苏荷呢？”

雪白的纸巾擦试着微有些粉嫩的嘴唇，“准备挺充分的，但是……想进入师魁大会的话，恐怕还有些困难。叶师傅，这次的妖师大会您不参加吗？”

叶震天撇撇嘴，“我？我可不去了，总不能仗着是一正派的老人物就去占便宜吧，你不知道，头几年我参加妖师大会，没收住力，差点儿打死一个，当时我就下了决心，以后的妖师大会，什么比武大会我都不去，免得旁人说我欺负人。”

既然是一正派的老人物，想必其气术也不简单，马良问道：“那……叶师傅您这么厉害，用的是什么气术？”

叶震天四周环顾了一下，后便向马良招招手，“来，过来，我亲自告诉你。”马良也听话，身子就向前倾了过去。叶震天用手挡着侧面，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听完叶震天说的话，马良先是双眼一睁，一副非常惊讶的神情。短暂几秒后，双方回到座位，“知道了吧？知道就不要乱说，记住了。”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叶震天又因为不知同桌的男孩叫什么名字，他欲言又止，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朝着晓生问道：“哦，小子，你……你和马良长得有点像，你，叫什么名字？”

出于礼貌，晓生回应：“我是马晓生，马良的弟弟。”

“你是！……马晓生？……”

刚开始叶师傅挺惊讶的，那名字刚要喊出口，自己就瞬间压低了嗓音。

“哦……马晓生啊，久健的儿子……啧啧，这孩子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叶震天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看样子，叶震天也听闻过或认识过久健晓生父子俩，“那这次入局大会，你有参加吗？”

晓生摇摇头，“没有……呃……也不能说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刚来这里应该先适应适应几天，所以这次的妖师大会和入局大会我就不参加了……”

但结尾的几句有些让叶震天深感不满，“那不行，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马良，入局大会不让他参加也成，但这个妖师大会一定要安排好，不身经百战，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妖师？”

其实内心爱护弟弟的马良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毕竟老前辈说的话大都是有道理的，“那我……就去大会组织部沟通一下——”

“不用了。”苏荷打断了他，“趁着下午天气不错，你带着晓生去四处看看，晓生参加大会的事我去和大会组织部说，你们慢慢吃，我现在就去。”苏荷站起身，端着餐盘准备离开。

“那就辛苦你了。”马良感谢道。

苏荷回头笑了笑，“没关系，下午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望着苏荷离去，叶震天也匆匆忙忙吃完了饭。“好了，我就不和你们聊了，晓生，大会上好好表现，我先走了。”理一理衣袖，叶震天也大步跨出了食堂。

……

趁着叶震天离开，晓生悄悄地问道：“那个叶震天跟你说了什么啊？神秘兮兮的，还能是什么……盖世神功？”

马良收拾好餐桌，淡淡地回答：“只是一种鲜为人知的法术而已。吃完了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训练场看看。”

看样子，马良也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弟弟而吐露出全部消息。渐渐的，整个食堂变成了一栋空房子，只有一旁整齐堆好的餐盘和几名擦拭桌子的员工。

王恔靠在一层的柱子旁，抱起双臂，望着晓生和一位他并不认识的男生离开。“少爷，那个人你认识吗？”

还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敖孟吹吹杯口，抿上一小口后答道：“我不认识，我只知道他是C班的学生，还是几个月前从南方调过来的。”敖孟又悠闲地抿上一口，十分惬意。

“啧，这样啊……那我还真想和他比试比试，还有那个丁等的小子。”

玉色的小茶杯被放在了餐桌上，“你的气儿消了？”

王恔一脸茫然，“什……什么气儿？发生什么事了？”

那双无奈的眯眯眼对准了王恔的双眸，敖孟长呼一口气，说道：“睡一觉你就给忘没了……听好，以后不准随便找人约战，别人找你也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王恔笑着露出那排雪白的鲨鱼牙齿，“少爷是担心我被学院开除，自己一个人待着无聊，是吧少爷？”

敖孟眉头一皱，笑意与怒气夹杂在一起，“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王恔笑眯眯地搔搔后脑勺：“嘿嘿嘿嘿……我刚刚不是又想起来了嘛……”

……

……

大部分学生提着水桶扫把赶去了比赛场地，打扫的同时也不忘扬起水花开开玩笑，十分热闹。

而马良和晓生则悠闲地漫步在训练场周围。

训练场有三个，并列排序。而且还是露天旷地，每个训练场有二人看守。

马良带着晓生走进了其中一个，见几位学生正在对着木桩训练，“噼噼啪啪……”清脆的敲打声夹杂在一起，灵活的腕臂在木桩的每一处凸起快速击打舞动，看着非常专业……

晓生轻轻说道：“参加妖师大会的选手就像他们一样？”

“对，还有比他们更强大的。”马良指了指尽头的一位扎着蓝色辫子的俊俏男子，那男子手中正悬浮着一颗冰球，而且还在不停的增大，“这是在训练对阴气使用的专注度和精确度。”

总之对晓生来说，带有阴阳附加属性的气可要比中性气厉害得多，像晓生这样携带有中性气的选手在比赛时，会吃很大的亏。

“话说阴阳性气有着各自的加成属性，那像我这样练中性气的学生参加妖师大会，岂不是很吃亏？”

对此，马良摇摇头，“并不是那样。即使会运行阴气，但对阴气的掌控能力不理想，也是白费，这样不仅仅发挥不出阴气的特有力量，而且还会大幅度消耗自己体内的阴气，导致体力不足，虚脱致死，所以，阴阳性气对自身掌控能力的要求是很高的。

“但中性气也有它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纯——中性气或多或少都对身体无害，而阴阳气超过了自身的最大限度，就会出现负面效果。如果对中性气有着绝对的掌控，打消耗战也不是行不通的办法。”

这些句话才扶起了晓生参加大会的信心 ，二人离开训练场，继续聊着。

“比赛场地总共有四个，北部朱雀局，南部玄武局，东部青龙局，西部白虎局，他们就分布在教学楼外部的正东南西北方向。”

二人来到了比赛专用场地——朱雀局，巨大的柱形露天建筑有些让人想起了传统的斗兽场，但在外观装饰上又有着一定的不同。

顺着通道，二人进入了场地内部，座位呈阶梯状向上分布，中间巨大的椭圆形空地就是大会的战斗位置，而另晓生新生好奇的是，战斗场的周围有规律地摆放着几根金色的柱子。

“哥，这金色的柱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马良回答道：“是十二金人，他们的用处是来保护参赛观众不受选手的误伤。四个局都有设置。”

“哦——这防护措施做的很齐全嘛……”

各个阶梯都站着几位正在打扫的学生，还有战斗场地。

马良指着战斗场地外围墙上的一块凸起说道：“那儿，就是裁判员的位置，如果战斗逐步发生恶化，裁判员是有权阻止的。”

说到这里，晓生不禁想象了一下，如果赛场上两人正打得不分高低，演变成马良所说的战斗恶化，双方都下死手，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裁判员居然能够迅速阻止，这该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那这裁判员也应该是个高手才对。”晓生习惯性地摸摸下巴。

“没错，一般来说，对战场上的裁判员有一半是在训练场上工作的老员工，你可以细想一想，这些员工在平时的工作中常常会遇到练习生互相过招且险些将对方误伤或致死的局面，而这些员工的职责就是拆掉有杀伤性的攻击，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活干的时间久了，经验积累的多了，自然会手到擒来，所以，面对对战场上的各种突**况，裁判员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听完这句话，晓生才知道训练场上的员工会是这么重要。

“晓生？你也在这儿？”轻快的女生声音飘进了二人的耳中。

回头一望，一位红头发穿着蓬松校服的女孩徐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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