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蔑视神灵的存在

胜券在握的帝师突然皱起眉毛看向天空，而在皇宫门口的女皇陛下在颤抖中 腿一软差点跪下。原本干净的天空之中 骤然凝聚起一阵不祥的阴云，就像是仿佛要从这个云层后面冲出什么怪物一般，一道落雷当空砸下。这并非是雷系魔法，只是单纯的自然现象。但是那道雷电的颜色确实骇人的惨白色，那绝非正常的落雷。

“异象？”凯瑟琳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作为一直在探究魔法深渊的魔法师来说，她甚至已经摸到了一点规则的味道，虽然到现在都无法彻底理解到那种规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深信不疑的是，如果真的能够掌握规则，或许就能够突破传奇的桎梏，达到更高的领域……那是被称为神明的境地。

而那道苍白色的雷电这种锁包含着的，就是类似规则一般的力量，就像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怒吼，仿佛在惊惧着某种至邪至恶的东西。

然而在那苍白色的落雷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不再有落雷降下，也不再有雷光闪烁，就像是那样平地一声惊雷，除了还在涌动着的云层，并没有其他的异样。当然这突然出现的云层本身，也同样是一种怪异的状况。

远在混乱的布里塔尼亚王都，一双血色的眸子带着好奇看向东方的天空，仿佛能够穿越无尽的苍穹，看到那在罗莎帝都的怪异状况。

就在帝都内部，那距离皇宫不远也不近的华丽建筑中 ，身穿白袍的老者凝望着天空，他没有说话，但是身后的人却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骤然如同苍鹰一般扶摇直上 ，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将注意力从头顶的云丛中 移开，然后投向脚下的大地，看向了那块本该将某个正太压在下面的巨石。而那块巨石的下面，此刻却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

漆黑的长发仿佛氤氲着雾气，金色的双眸如同燃烧着的星辰。绝美到妖孽的少年身上 笼罩着一种异样的光辉，那是没有颜色的，但是就如同一层外衣一般披在他的身上 ，如同神祇一般圣洁，却又如同恶魔一般堕落。

正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就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力量一般，他将自己手上 的重剑横在胸前，眼中 明显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不起这件兵刃一样。

“你是谁？”凯瑟琳皱眉问道，她很清楚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她想要收为弟子的少年，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哪怕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但凡见过洛河的人都不会认为眼前的少年和洛河是同一个人。

少年抬起眼睛，那金色的双眸之中 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而疯狂的笑容。这笑容是洛河永远不会露出的表情，也是令凯瑟琳相当不安的源头。许久，少年才说道：“我是天 葬。”

在那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凯瑟琳感觉到了相当浓郁的危险气息，就像是一切都在凋零一般，那是无法抗拒的毁灭。她警觉的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悄然部下的陷阱并没有被突破，而少年也没有做出任何像是要进攻的举动，她才谨慎的说道：“说谎，天 葬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人。”

“嗯哼？”天 葬不置可否，只是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还算是不错的舞台，只是还有一位演员并未登场，那就让我们稍微等候一下吧。”

凯瑟琳看向了远方，她的视线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瞬息千里的身影，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皇宫门前，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女，有着属于罗莎贵族的银色头发，身上 的气场高傲而圣洁。她先是看向穿着白衣黑甲的天 葬，然后才把目光移向凯瑟琳：“帝师阁下，教父希望得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光明教会是一个组织，理论上 在程度上 要逊色于一个国家，但是其势力遍布米德加尔特大陆，在各国境内都有延伸，也是唯一一个有着如此森严等级的教会。和光明教会相比，那些其他神明的教会就寒酸的过分了，别说不成体系了，就连一个专职的神官都很少见。战神的神官大多都是军官或者战士；丰收女神甚至连神官都很少有，大部分只是那些希望能够丰收的农民信徒；元素之神的神官多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魔法师，整天研究魔法深渊也不见其有多么虔诚。

但是光明神却不同，圣光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全面。它能够治愈伤痕、能够增幅力量、能够驱散邪术、能够净化心灵……广泛的能力和多变的形式让信仰光明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 现在的人类文明就是收到光明神庇护才能在异类横行的大陆上 发展起来，所以人族对光明神的信仰远在其他神明之上 。

教会，或许会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松散阻止。但是光明教会，那是要视作一个庞大帝国来对待的存在。

而这位有着罗莎血统的少女，则是现任光明教皇的教子，也是现任继承人。年纪轻轻便有了王者级别的实力，能够使用五级的神术，身上 更有着不计其数的光环。当然作为其教父，光明神的教皇自然也有着凡人巅峰的传奇实力。也是这大陆上 为数不多的传奇之一。

在传奇的领域上 凯瑟琳有着相当的资本不可一世，但是面对教会的教皇还是会有些牙酸，因为那个老头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玩意，虽然不是打不过，但是要真的翻脸，绝对后患无穷。她当然不怕的，哪怕和教会撕破脸，她也能从容的在大陆上 继续旅行。但是帝国无疑会遭殃，毕竟她现在还是帝国的帝师。

“只是有点小意外，我会解决的，让那个老头省点心。”凯瑟琳不耐烦的挥挥手，她的确不会和教会撕破脸，只不过，对于凯瑟琳来说，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其实已经算是她相当好的态度了。

然而某些人并不领情就是了，少女冷眼看着凯瑟琳：“帝师阁下，我很清楚您在魔法之道上 面的造诣也很敬佩您，但是尊敬这种东西是互相的。我不认为您可以如此轻视我的教父。”

凯瑟琳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个情况她本来就觉得天 葬身上 有点问题，要处理起来或许很难像她想象的那么轻松。然后现在那个老头又让她来带孩子，真的是让她相当的不爽。正当她发愁怎么应付这个深居简出的女孩的时候，笑声却不适时宜的想了起来。

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仿佛在嘲讽一切的、听上 去相当刺耳并且渗人的笑声。天 葬好整以暇的看着空中 对峙的两人，作为曾经的虚空大boss，他相当识相的在有人交谈的时候挂机，哪怕他现在这个状态并不能维持很久。

“看样子哪怕是自负如你，在教会的势力之下也不得不低头啊，”天 葬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身体慢悠悠的漂浮到高空之上 ，虽然仍旧如另外两人保持同一高度，但是无论是帝师还是教皇继承人，在这一刻都觉得少年是在俯视她们，“居然被一个小女孩整的哑口无言，难道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个人战力依旧要臣服在权力之下吗？又或者说，只是屈服于那虚伪的神权？”

凯瑟琳眉毛一挑，刚准备说点什么，她身边的少女已经开口了：“轻视教父虽为不敬但不为过，但是亵渎神明是最大的罪孽，圣光会宽恕凡人的过错，但前提是罪人懂得虔诚和悔恨。若不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便会让你付出代价！”

女孩的身边白光闪烁，那并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圣光。显然有神术正在酝酿，少女的眼中 也充满了审判的意味，似乎根本不给予对方反悔的时间。

“是吗？”天 葬眼神中 的不屑愈发的明显起来，然后他突然收起玩闹的表情，然后一脸严肃的开口，就连凯瑟琳都被那庄重的表情弄的一愣，还以为他真的要忏悔，然后就听到天 葬说道，“光明神是个婊 子。”

那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般振聋发聩，这并非夸张。凯瑟琳觉得整个大脑都在颤抖，就像是有人用锤子把这句话嵌在她的脑子里一样。而另一边的修女脸色显然更加的崩溃，就像是灵魂遭到了冲击一般，漂亮的脸蛋在愤怒中 扭曲：“你！”

“光明神是个婊 子！光明神是个婊 子！光明神是个婊 子！”天 葬的表情变了，并不是之前那种玩味，反倒是有那么一抹的怨恨和不屑，那阴冷的眼神让凯瑟琳都有些心惊，就好像那不只是出于恶意的谩骂，而是来自仇敌的诅咒。

天 葬认识很多光明神，在虚空的无数世界之中 光明神不计其数，伪神和真神都有。要说他对于哪个最深刻，那还是他没有站上 虚空舞台的第一世代，那属于晨荒大陆的光明神安吉拉，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 的神明，但是也有着自己的教会和信徒。她是个过分的正义白痴，而且自负到极点，从来不会听别人说话，只要自己认为对了，哪怕只是被信徒蛊惑了，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执行，就好像自己就是正确的化身一般。

哪个时候的他早就灭掉了魔族把神族杀的只剩三个余孽，但这个余孽之一仍给他的妹妹带来过巨大的麻烦，而作为被洛河设定为为了妹妹可以毁灭虚空毁灭自己的天 葬，他自然对这家伙没有丝毫的好感，以至于后来就恨屋及乌的仇视一切光明神。

看着他每说一句脸色就会变得更加苍白的修女，天 葬没有任何的怜悯，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修女那坚定不移的信仰之上 。他冷眼看着修女：“婊 子的走狗，不配站在我的面前。”

修女身上 的圣光轰然破碎，整个人也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从空中 栽落下去。尽管并没有失去意识，甚至还用可怕的眼神看着天 葬。但是她已经再也凝聚不起信仰，使用不出神术。凯瑟琳看到那无法理解的后果，只能祈祷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凯瑟琳的声音在颤抖，她可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够仅凭言语击碎一个人的信仰，将一个王者直接击溃。

“我说了，我是天 葬。”天 葬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或许应该庆幸，我讨厌的是光明神而不是……不老魔女。”

凯瑟琳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露出这种惊容了。

天 葬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找哥哥的麻烦，无论是皇权还是教权甚至是神权，我一丁点都没放在眼里。哼！”

在他这声冷哼落下的瞬间，如同山岳崩塌的巨响叠加在一起。凯瑟琳身后的皇宫，和远在帝都另一边的教堂，在同一个瞬间，崩塌成一地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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