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5.失忆也是常有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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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睁开了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躺在沙发上，客厅的灯早就被关掉了，唯有壁炉里还燃烧着火焰，还算有点亮度。

他并没有起身的打算，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过了，整个人都是一副颓废的样子，就算不去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多么糟糕。

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不过显然并不是他自己盖上的，因此还算是暖和。他眯起眼睛，打算继续睡过去，他已经这样睡了很久了，就像是在冬眠一样。

咚！然而就在莱茵的意识逐渐远去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天花板上传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房顶上一样，要知道莱茵所居住的地方早就被厚厚的积雪所掩埋，所以要贯穿那种程度的积雪还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哪怕是莱茵都不能不在意。

“嗯……久违的运动一下吧……”莱茵掀开毯子，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太久没活动了，长久停摆的肌肉发出了阵阵嘶吼，不过在他完全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彻底的恢复了该有的状态。莱茵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上了房间中央的螺旋楼梯，那里直接通向天花板的顶层，然后他打开了天花板上的门……就像是潜水艇的舱盖一样。

寒气瞬间灌了进来，不过莱茵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手撑了一下边缘就跳出了房子，然后他就在茫茫的雪面上看到了一个人形的坑。

“嚯……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莱茵抬头看了看天空，毕竟周围都没有脚印，根本无法解释整个人到底是如何走到这里的，“话说上一次呼吸外面的空气还是在大概一千年前吧……呵呵。”

他走上前去，将那个被积雪掩埋的倒霉孩子捞了出来，然后他就愣住了。诚然，那孩子有着一副倾世的容颜，但是莱茵显然并非只是因为这个而发愣。他眯起了眼睛，在这个昏迷的孩子身上，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唔……这算是某种预兆吗？”莱茵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因为暴风雪的缘故，哪怕太阳当空，光线也并不怎么好。莱茵眯起眼睛，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了许久未见的光辉，“哈哈……看样子这个时代安逸的太久了啊。那么中庭之蛇也该重临世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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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当少年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三大哲学问题。

“醒了吗？”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少年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哪？”

（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有正常的交流能力吗……）莱茵默默记下了：“你还能想起什么？”

少年微微皱眉，许久，才说出了一个词语：“天葬……这是我的名字，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葬……”莱茵微微眯起眼睛，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过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在意，“我的名字是莱茵，你称呼我为莱茵就好。至于这里……我也不知道这里位于尼尔夫海姆的哪个位置。”

“尼尔夫海姆……”天葬歪着脑袋，他似乎对这个词有些许印象，但是并没有详细的信息。

“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倒是可以住在这里，直到你想起之前的一切。”莱茵点了点下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天葬点了点头，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有些混乱。

而莱茵则悄然离开了房间，他的房间就在对面，给少年的房间原本就是客房，只不过因为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会留宿所以他一直都是当做杂物间使用的。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顺着楼梯走道了下一层。越过客厅走进了浴室，尽管他宅在这里上千年，但是浴室倒是挺干净的，毕竟一直都在使用。

他启动了浴室里的设备，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将浑身上下收拾了一遍，这才一身热气的走出了浴室。

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跑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莱茵，顿时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主人？你这是……”

“啊啊……”莱茵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已经有些苍老，但是身材健硕的如同雄狮，并未完全吹干的棕色头发散乱的搭在头上，同色的眸子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光芒。沉睡了千年，这个男人终于再度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或许该说声好久不见了，蔷薇。”

金发的女孩如梦方醒，顿时一个虎扑就挂在了莱茵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听到有动静……主人你终于肯回来啦！”

“安心吧……我回来了。”莱茵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少女，“千年以来一直在打扫……辛苦你了。”

“一点都不辛苦！”女孩用力摇头，“主人愿意回来比什么都好！”

“好了……”莱茵将蔷薇从身上摘下来，然后走向旋梯，“既然醒了……那么这个大家伙也该活动活动了。”

蔷薇有些激动的跟在莱茵后面下了楼梯。顶层是休息的房间，中层是客厅浴室厨房之类的，而底层……仿佛画风突变一般，从原本还算温馨的独栋别墅瞬间进入了大型设备的内部一样，错综复杂的管道，形形色色的仪器，各式各样的设备，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空间，看上去远比上面两层还要庞大。

莱茵走到房间中央，那里有着联通天花板和地面的铁柱，一人高的位置有个操作平台，而在莱茵的操作之后暴露出了里面的空间，那似乎是某个机器的核心，但是有个球形的空洞，莱茵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才摸出一个暗淡的拳头大小的球，然后将其塞进了那个空位中，当盖子合上之后，整个建筑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仿佛沉睡着的猛兽彻底苏醒一般，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仪器开始运作，无数的能量在每一处设备里流淌。

“需要将他们唤回吗……”蔷薇轻声问道，随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没想提到那件事……”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莱茵叹了口气，“是我没能保护好她……不说这个了，没必要将他们叫回来，我们去直接去接他们就好了。”

“真的吗？”蔷薇明显很兴奋，毕竟谁都不喜欢长久的呆在室内那么长时间。

“当然，我这不都已经启动耶梦加得了。”莱茵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去收拾一下吧，耶梦加得也要重新开始营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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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默然看着窗外的景色，全是茫茫的雪白一片，偶尔会出现一点山脉的起伏之类的，着实算不上什么变化，他就那样盯着看，也不会觉得无聊。

“感觉怎么样？”莱茵走进房间，递给天葬一杯热茶。

“除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天葬接过热茶，礼貌的喝了一口，“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更像是一台机器在自检时汇报自身运行的错误一样。

“这样的话，要不要做一笔交易？”莱茵轻咳一声，“我会给你提供你在这里生活一切需要的东西，而眼下我的店里有个职位空缺了，你来帮我做事就当是报酬了，怎么样？”

“店？”天葬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理解。

“就是这辆列车，名为耶梦加得。”莱茵解释道，和之前被掩埋在积雪中完全不同，他们所在的地方彻底从积雪中暴露了出来，那是一辆足有百米长的车子，确实很像单节列车车厢，只不过庞大了无数倍，宽高都超过了数十米，就像是在冰面上滑行的猛兽一般，正高速行驶在雪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