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变故

“我没心情陪你开玩笑。”路易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现在就走，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看到路易停了下来，莱卡妮娅嘴角上扬，“像你这样的无徽者，在莫瑞那一旦遭遇其他家族的人，被他们奴役已经是最轻的了。”

莫瑞那的领土被众多家族所占据，每个家族的族长，即主母，掌握着这块土地的一切人与资源，族内男性都会佩戴家族徽标，而无所属的流浪男性会被视为领土内的财产而被随意使用，不论是充作劳力还是被卖出都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能够决定的。

“这样你明白了吗？像你这样的流浪人，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如果是我的领地内还好说，在其他地方可能会被直接抓走哦？”

她双手叉腰，尽力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可是因为她身材娇小，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如果你还想要奴役我的话，就让你身后的人一起上吧。”

看到路易手按刀柄，方才启程前见识到他速度的莱卡妮娅侍从们连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我可没这么说，刚才是的我不好行了吧！但是你想在莫瑞那不受阻碍地行动的话，一定要有一个身份，而我……就是能给你身份的人。”

“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呢？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具体的事情，我们路上说吧。”

……

莱卡妮娅的领地在南边，一路上路易跟着他们，看到了许多奴隶，其中混着一些相貌特征与大陆人迥异的人。

“那是蛮族。”莱卡妮娅解释道，“在洛亚大陆的南方还有蛮族大陆，黑鲸家族的捕奴队为整片北方大陆开放奴隶生意，莫瑞那也不例外，而且我们相比其他国家，更缺少成年劳力。”

黑鲸，就是列维奥斯的家族吧……路易想到。

“据我所知，现在对奴隶贸易持谴责态度的大概只剩罗尔歇了吧……毕竟在历史上曾经被奴役过，产生这种情绪也是正常的。话说回来，你来莫瑞那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想同葛雷薇娅的族长见面。”

“只是见面？”

“对。”

“那就奇怪了，你不知道奥莉安娜就是她的孙女吗？”

“问题就在这里，我必须在奥莉安娜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族长见面，最好是单独见面。”

“真是奇怪的要求，你不会想对她不利吧？”

“如果我有这种打算，还会告诉你吗？”路易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以我的名义约奥莉安娜的祖母出来谈话，你再顺便把事情办了不就行了？”

“感激不尽。”

“别急着谢我，作为交换，在这之前你可要帮我做一件事。”

……

我对洛亚大陆的地理状况不甚了解，莱卡妮娅摊开地图，对我说道：“这儿是莫瑞那，已知大陆最西边的国家，莫瑞那的西边被迷雾笼罩的森林所包围。”

她将一块白羊徽标放在莫瑞那版图的最南侧，葛雷薇娅家族和我们斯嘉丽家族的领地位于国界线上，而我们的南边，就是城邦国家塔塔利亚和梅达尔光照魔域。

自从特兰多瓦一别已有数月，现在时入深秋，納达应该已经在梅达尔生活了很久了。

“重点在这里，斯嘉丽领地的位置十分尴尬，东边有罗尔歇，西北方向有大片原始森林，南边还有塔塔利亚，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扩张的空间。再加上领地内资源的枯竭，没有更多攫取财富的途径。于是我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梅达尔。”

梅达尔光照魔域，具体有多大，谁也不清楚，因为有史以来，冒险者们对它的探索，仅仅停留在边缘，就连S级冒险者，也不敢深入其中。

“塔塔利亚是一座要塞，如果说自由都市特兰多瓦是冒险者的总部的话，塔塔利亚就是最强冒险者的坚实后盾，所有长期探索梅达尔的冒险者的家，它也同样承担着为大陆抵挡梅达尔魔物的使命，千百年来一直伫立在大陆的西南端。”

“虽然梅达尔十分危险，但相应的有着无比丰厚的回报，每一件被挖掘出的遗物都是无价之宝，就是这样一个大金罐，生生摆在我们的眼前……所以不久之前，我向梅达尔派遣了一支先遣队，但是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我只是命令他们考察塔塔利亚与梅达尔的状况，回来向我报告，为今后的出征做准备，但是不管怎么说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本来想再派人去找他们，但最近人手不足，你能替我传信吗？”

“我连他们的人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呢？”

她将白羊徽标放到我的手中。

“我的人会戴着这个族徽，再给你一张他们全员的名单，这样应该会轻松不少吧。”

“明白了，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出发吧。”

“梅达尔可是十分危险的地方，你不仔细准备一下再出发吗？”

“我不想浪费时间，这样子就已经够了，只是请你尽快联系葛雷薇娅的族长。”

背上的木箱，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它扔了，但是我做不到。

“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就让你们见面，我说到做到。”

“一言为定。”

破旧的便服，腰间的刀，背上的木箱，莱卡妮娅望着路易独自远去的背影想着，她真是遇到了一个怪人，以他的实力，明明到了任何地方都可以安生，却被奇怪的使命束缚着。

……

另一方面，奥莉安娜也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她心急如焚，要去向祖母询问情况，却被人拦了下来。

门口的侍卫身披全套盔甲，胸前镶着金边羽翼徽章，是不可能出现在莫瑞那的装饰。

“怎么回事？”她眉头一皱，“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奥莉安娜大人，主母身体不适，您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好。”

“胡说八道，让开！”

见她上前走去，门口的侍卫交叉双剑挡在她的面前。

“是谁在外面喧闹？”

对于大部分奥莉安娜的侍从们来说，从门内传来的声音十分陌生，就连奥莉安娜自己也差点没能认出来。

“菲斯媞姨妈？”

“这不是我可爱的侄女吗？”

印象中，母亲还在的时候，菲斯媞姨妈就离开了葛雷薇娅，没有人想过若干年后，她会以这种形式回到这里。

“怎么了？您不是在圣堂的禁书塔中研习神术吗？”

“听说母亲大人生病了，就特地赶回来看望。”

“从莫瑞那到罗尔歇，我才走几天，消息能这么快传到大陆南部吗？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我是女儿呢，母亲大人有什么事情，还是会第一时间传信给我的。”

“别开玩笑了，让你的侍卫滚开，我要进去！”

“还不明白吗，小侄女？母亲大人不见任何人……”

没等她说完，奥莉安娜骤然拔剑，如日炎般炽热的爆炎从剑鞘中喷涌而出。

“这就是‘阳炎冲击’吗？看来还差一点火候啊。”

菲斯媞姨妈丝毫不惧，阳炎冲击停在她的面前，她抬手之间便召唤出一道神术屏障，宛如一只大手包裹着炎流，并将它吞噬殆尽！

“这个世界是很广阔的，就算散华剑的战技再强，也有不少魔术能够克制它。而且现在是在祖母的面前，你还打算对我动手吗？”

“可……”奥莉安娜咬了咬嘴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想的太多，等到祖母病好了，她肯定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的，在这之前，你就安心等着吧。”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奥莉安娜退了回来，“我们走。”

临别前她还不忘还口：“给我记住，我会回来的。”

“慢走不送。”菲斯媞姨妈还她一个玩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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