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隐妖

来到了东边的阴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场所，路易面朝黑曜石之墙。

凰神教司祭的手刀能将这堵墙直接穿透，那么自己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他的手心涌出一团死雾，它们包裹着手掌并开始缓慢的流动，因为死雾的重量，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卷动，隐隐发出“嗖嗖”的响声。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路易向黑曜石墙重重砸出一拳，然而并没有砸出缺口，就连一点磨损都没有。

他又试了几次，效果都不好。后来又想到，通过改变魔力属性让死雾周围凝结出灰质的形式去撞，但是强度相差太多了。

“虽然不同魔力混合之后产生的灰质有一定的强度，但这个方向肯定是错误的，如果使用灰质作为冲击物的话，强度的上限就只有这么多了。”他摇了摇头，看来要重现对方的这一战技，还有几块拼图残缺着。

就在他为此苦恼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对关在通天城里的生活感到无趣了吗？”

熟人似的口吻，却是幼女的声音。路易警惕地转身，即使他专注于训练，却也随时关心周围是否有人经过，竟然还有人能凭空出现。

“咦，怎么是个小毛孩？”

站在黑曜石墙上的，是一名小女孩，她深邃的紫绀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路易。

“我们认识吗？”

两人几乎同时惊讶起来，路易哭笑不得：“你觉得自己有多大了，还叫我小毛孩？”

“你的灵魂年轻、纯粹，应该是降生不到二十年的婴儿，原来是这样吗……你是柯林斯的继承人？这么说来柯林斯应该已经……”

“祖父，已经不在了。”

从女孩口中说出的，是祖父的名字，那么她应该也是黑暗女神会的成员。

“果然是这样么，柯林斯那家伙，到最后选了自己的血亲为继承人吗，那还真是残忍啊。”

……

阴阳城之间，有一条自北向南的河道间隔着，女孩带着路易坐船向南行，路易看着女孩圆礼帽下披肩的夜色长发，在头顶上方透出的微光下，仿佛盖上了一层神秘的头纱——这条河道俨然成为了这座城中最黑暗的地方。

“因为你身上有柯林斯的黑暗之种，我才会认错。”她解释道，同样是黑暗之种的持有者，路易也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同类气息，而且十分浓郁。

“那是很自然的事情，柯林斯的种子，就是我给的。”女孩一回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无法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但是对于同类的路易来说，她体内盛开的夜色五瓣花十分耀眼。

“既然你是被卷入这场纷争的人，本意并不是成为我们的一员，你没有必要跟我到这里。”

路易将在威特里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女孩，船在中途停了下来。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利用黑暗魔力操纵死者的人，为了寻求自己的正义与圣堂为敌的祖父，我到底应该相信谁，黑暗女神会到底是怎么样的组织？”

“是吗？那我这里应该有你想要的答案。”女孩微微一笑，抬手之间，小船边的水闸打开，附近河道的水排斥开来，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

塔塔利亚的地下，被河道所掩盖的，无人知晓的黑暗祭坛，呈现在路易的面前。

……

“欢迎来到塔塔利亚的地下祭坛，这堵墙的隔壁就是下水道了，小心不要把墙拆了。”

第三次见到黑暗女神雕像，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每一座雕像都是不同的样子。在密列尔伯爵庄园的黑暗女神，双手向下，是在不可视的河中取水的姿态。在通天城山脚下的祭坛中的黑暗女神，是头部微垂、蹲伏怀抱的姿态。而塔塔利亚下水道边的黑暗女神，则是站立着，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指向远方的某处。

“这些雕像都是谁造出来的？”

“你见过很多吗？”

“两个。”

“女神的雕像不是造出来的，而是从这片大地上生长出来的。”

“啊？”

“你没有听错，是长出来的。”女孩很是正经地说道，“如果你想要召唤一尊女神像，只要呼唤她就行了，只不过你要用她能听得懂的语言才行。”

她凭空取出一本拓印本扔给路易，“我们与女神对话后拼拼凑凑，最后琢磨出来的女神所讲的语言，基本上在这里面。召唤女神雕像只需要简短的几句话，在这之前，还需要准备给女神的祭品，用黑暗魔力包裹着放在你要召唤的位置。”

“祭品？”

“生命，具有大量生命力的生物，或者献祭你自己的生命也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在召唤黑暗女神之前， 需要狩猎吗？”

“‘狩猎’？你用的这个词不错，确实，有很多人是通过这种方式解决的。”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是一般的野兽，生命力弱的可怜，无论狩猎多少都是徒劳，生命力强一些的魔物还好，但仍然需要可观的数量，如果是狩猎魔术师的话，可能效率会高一些。”

路易脑中立刻浮现出了，眼前的女孩将魔术师杀死后，一边桀桀地笑着，一边召唤女神像的样子，充满了违和感。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女孩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杀死一个魔术师，他的生命力就会迅速流失，根本无法当做祭品，用这种方法的人，一般都是活祭。”

“这可比杀死之后献祭还要恐怖的多。”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内部也没能达成一致。我是主张祭祀魔物的，但是还有一些人并不把寻常人的生命特别对待。十分遗憾的是，我们不像圣堂与凰神教一般能够抛头露面，唯一能够维系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便是黑暗的持有者能够互相感知，就像我找到你一样。所以我们的组织十分松散，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见到几个伙伴而已，所以像这样的分歧，即使存在，仅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将其抹消的。只是有一点请你相信，黑暗女神会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不是杀害人类。”

“可是我只看到了你们杀戮、改造人类的欲望，就连祭祀的方式都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你们真的有资格说自己要保护人类吗？”

“哦？口气还挺大的，那就再给你看一个东西吧。”女孩说着又凭空取出一样东西……那并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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