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征兵队

“镇上还真是乱啊……”

不过这也不是新鲜事了。

离开港口前路易在那买了一匹马，还有不少粮食，便笔直地向东北方的森林走。

两天的时间里，他经过了几处村落，几乎都是荒无人烟，留下的农家人也没什么存粮。

他们的粮食都被阿尔特兰的骑兵征去了，路易刚来的时候还被他们当成官兵恐惧着，还好路易有提前备粮，不然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些农民留在家里不断被官兵剥削，也没有胆子去逃难。他们的家在这里，若是手无寸铁地随便跑去外地，不是在路上饿死就是被魔兽吃了。

终于，在两天后路易来到了一个还像点样子的小镇。

显然这里也是众多难民的收容所，他们从南方来，向镇里的人们传达前线惨烈的战况，他们都是上一场战争的幸存者，眼看战争稍微平息，才敢从家里出来，向北方逃难。

路易将马拴好，给它准备好饲料，在镇上走了一圈，却没有一处铁匠铺是开门的。

“这年头哪还有铁匠在家里干活的，都给拉到前线去锻剑了！”镇上的老头告诉他，“你若是要买铁器，就再向北面去！”

镇上的房屋早已满员，街上到处都是露宿的游民，充斥着垃圾和臭味。

这次离开时，啾啾这鸟儿也跟着路易一起来了阿尔特兰，只是现在它在天上盘旋着，不肯下来。

也是一只有洁癖的鸟，路易无奈，他也不喜欢这城镇里的气味，就在城郊的荒地上找了一棵树准备将就一晚上。

他将油灯插在树干上，拿着干粮，捧着一本《黑暗圣经》看了起来。

黄昏降临，这时青年尼古拉斯也从魂种中跑了出来。

离开雷芙娜时，尼古拉斯的灵魂也跟着路易一道。

在路上他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身为魂体的状态虽然不会有什么人看到他，但是万一遇到开启第三灵觉的人还是会有危险。为了不给路易带来麻烦，他白天缩在混种中睡觉，临近黄昏时才出来，教路易精灵术，而路易睡觉时他就在旁边看那些带出来的魔导书，顺便帮他守夜，二人就这样一路平安地来到了这里。

“还在看这本书，你还没学会里面传授的东西吗？”

“差不多会了，只不过还没怎么用过。”路易嚼着干果说道，“……也没机会用。”

这本书里讲的是黑晶盾的用法，路易对亚辛城里挡下了老骑士势如破竹斩击的黑暗魔术还有印象，这时可以防身的魔术，既然戈尔加里安无法回应的当下他已经失去了普通的魔力，就只能借用黑暗魔力了。

在大路上偶尔遇到的野兽也不至于让他用黑暗魔术的程度，最终都被路易用防身的小刀击毙，成了午餐和晚餐。

“是时候学点精灵术了吧，‘地听风聆’会了没？”尼古拉斯催促道。

在钻研各种跟魔道有关的事情上面，他就立刻变成了严格的老师。

不过他培训的效果非常好，在精灵术上二人虽然都是初次涉猎，但是尼古拉斯不愧是天才，学得比路易不知道快多少。

因此在尼古拉斯的教导下，路易对精灵术的掌握也是突飞猛进。

第一个精灵术“霜露”拥有恢复伤口的能力，现在他已经掌握到在战斗时能同时不间断发动的程度，让他能应对更长时间的缠斗，而尼古拉斯的冥想术也让他对自然中的精灵力更加敏感，以后施展的各种精灵术的威力都会提升。

而尼古拉斯为他选的第二个精灵术“地听风聆”，就是能够提高自身感知能力，从大地和空气中感受远方传来的微小波动，是他今后在未知环境中冒险会非常倚靠的精灵术。

闭上眼，就能更清晰地感受精灵力，在尼古拉斯的观点中，这就是注意力分配的切换，再加上与精灵力契合的冥想，路易能感受到远处小镇里杂乱的波动，而在他头顶啾啾的飞行轨迹，也模糊地传了过来。

果然，还不是很清晰，不过相比刚到达阿尔特兰的港口那会儿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冥想到入夜，路易便停止修行，去睡觉了。

只剩下尼古拉斯挑灯夜读。

……

“早安。”

路易打了个哈欠，便听到尼古拉斯的招呼。

天刚亮他就醒了，在野外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保证最佳的状态。

而钻研了一个晚上的尼古拉斯，也到了要睡觉的时候。

“晚安。”路易对他说道。

也就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换班，路易非常庆幸，尼古拉斯能跟着自己在外冒险，不然他还要为夜晚的安全犯愁，而掌握精灵术也不会这么快。

阿尔特兰是凰神教掌控的国家，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多防身的能力，为了应对各种可能的危机，以及尽可能探听父母的去向。

为此，第一步就是要到阿尔特兰王都。

离开时克林格给他介绍了一位贵族肯·拉德，说他可以负担自己在王都的生活，为自己在阿尔特兰国立学院找个差事。

不过最好不要去麻烦他，不是因为路易不好意思，而是去找对方有可能暴露自己和克林格的关系，虽然对方是克林格信任的人，但仍然有可能不小心泄露消息，万一让凰神教知道可就糟了。

“好了，这里也待得够久了，赶紧上路吧。”

路易伸了伸懒腰，准备离开这里，不过，风中传来的乱语和大地焦躁的波动却让他有些奇怪，于是闭眼静静感受。

“有马队进城了吗？”他望着前方的城镇，决定前去探查一番。

……

城镇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路易分开人群来，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一队身着银色盔甲的人骑马来到了这城镇，而其中一人骑着白马，银色的盔甲也格外亮眼。

“铁匠、木匠，还是青壮年？”这位亮闪闪的骑士向镇长询问着。

虽然只是漫不经心地询问，却让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路易向一旁的居民问道。

“征兵啊！征兵！你没遇到过吗？”对方看傻子一样看着路易，“每个月都要来几次，镇上要么给铁匠，要么给木匠，要么就是让年轻人去当苦力。”

这时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说什么征兵，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别说铁匠木匠早就没了，你看看咱们这镇上还有年轻人吗？”

路易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四下里望去，确实映入眼中的不是老人就是儿童。

“是谁在议论！”

亮闪闪的骑士头子向人群喊道，这声音听上去，头盔下面应该是张二十出头的脸吧。

稚气未脱，洋洋得意，路易皱了皱眉。

人们唯唯诺诺地散开，在几位骑士地推搡下，露出了里面惊慌失措的老头。

两位骑士架着老头来到了中间的空地，身着亮银盔甲的骑士向他走来，“你说的？”

“我……我……”

老头显然没有料到他小声的牢骚竟被听到了，看到对方腰间的佩剑，一时跪在地上，下面早就失禁了，某种液体淌了一地。

而那骑士也不含糊，一看到他支支吾吾，便直接拔出佩剑砍了下去。

人群中爆发出恐慌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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