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发现

“唔……”路易捂着头从椅子上爬起来。

“早安……”

一旁的尼古拉斯灵体满脸无奈，“刚受重创就彻夜饮酒，这可不是件好事。”

“没办法，我可不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

大厅里飘着一股熟悉的恶臭，眼前是彻夜狂欢后惨烈的酒肉战场。路易只记得昨天黄昏时他们到达了城堡，随后便被引至宴会大厅，冒险者与士兵们为安全归来狂欢，他也少不了被猛灌酒，看着桌子上堆满的餐盘和地上东倒西歪的酒桶，这都是他的杰作。

所有人都醉倒后，尼古拉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半醉的状态下将剩下的食物风卷残云般消灭，武者生命力的强大某种程度上可以由他的食量反映出来，没想到竟恐怖如斯。

路易凭借击倒熊怪时发挥出关键的作用，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与欢呼，因此宴会刚开始他便被无数人拉着轮番灌酒。若仅仅如此也不会到这种地步，真正让他醉倒的原因，是他在一个人独自解决海量食物时口干舌燥，索性把那些没开的红酒桶一道打开，如喝水一般灌入。

作为痛饮的证据，他衣服上的毛皮也都被酒染红。

……

他独自走出大厅，在他身后的门内，似乎还没有人从宿醉中醒来。

“一闻到外面的空气，我才知道现在身上有多臭……”

经过几处走廊，他踏上了外面的青草地。

“你还是快点清洁下身子，不然会让城堡里的人当垃圾处理掉的。”

“别说得那么无情，我去找一口井吧。”

“喂，你要是带着这身气味乱走，青草都要枯萎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尼古拉斯显然有些洁癖，就连处于灵体状态也不愿继续待在路易身边。

“试试这个精灵术吧。”一边说着，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

“嗯？灵体状态也能使用精灵术吗？”

尼古拉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为什么不行呢？精灵力是向自然借取的，并不需要消耗构成我这个灵魂的魔力，先不提这个，我现在就用这团火把你身上清理干净。”

说罢，他就将火焰扔到了路易身上。

“喂，你做什么……”

路易吓了一跳，眼看火焰附在自己的手臂，随后顺着肢体蔓延，不久便延烧至全身。

然而除了些许的酥麻感以外，并没有想象中灼烧的痛苦。

“咦？”被火焰包裹，身上的污垢都开始分离，毛皮衣服上的大片红斑也开始蒸出，很快他就发现这团火焰将全身都洗净了。

“这是涤尘净火，能用来除去杂质，原来是熔炼矿石用的，不过用在人身上也可以清除污垢，因为那对于人来说也算是‘杂质’了。”尼古拉斯解释道。

“真厉害……”路易走到河边，看到自己一尘不染的倒影，“我想学！”

“要学会涤尘净火很容易，不过要用好却很难。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是等下个夜晚再说吧，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与尼古拉斯告别后，路易沿着城堡内的人工河散步。

……

杀死熊怪之后，凡性之匣的储量提升了不少，似乎有恢复第二层封印的趋势。类似的情况在击杀希里斯的蚌形海怪时也发生了，看来这些怪物身上也有着不少的凡性。

通过击杀这些怪物能够逐渐将凡性之匣恢复到被交托时的状态，甚至还有发展的空间吗？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想法，通过两次战斗也基本上证实了，不过和这些怪物战斗也伴随着相当大的风险，而且他身上还带着凡性之匣，即使他不去主动找那些怪物，它们也会不管不顾地冲向自己。

当务之急还是寻找能治疗心脏病和消除右肩诅咒的方法，离开雷芙娜之后，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右臂脱力的次数越来越多，且在与熊怪搏斗的过程中，突然袭来的心脏病几乎置他于死地。

下一次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知不觉已经绕了半圈，走过石桥，他进入了一座精心打理的花园。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魔力，左右都是珍稀的魔药素材，学过初级魔药课之后，路易能分辨出花园中的一部分植物，基本上都属于珍贵的范畴。可想而知，余下大部分他认不出来的植物恐怕有更高的价值。

走到一半，他愣住了，随即从怀中取出小木偶。黑暗女神赠予他的小道具散发着微弱的热量，他体内的黑暗魔力也似乎有些不安定，伸出小小的触须指向不远处的亭子。

“难道……”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他向亭子走去。

这是一处建在人工河拐角处的亭子，从这里可以看到两岸的植被，视野开阔。

纯白的石材与城堡整体暗色调的风格不符，从边角的破损状况来看它肯定已经存在很久了。六根支撑的石柱，底盘上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怪异太阳雕纹。

最令路易惊讶的，是他一走进亭子就看到正对他的一个……不知是艺术还是恶俗的半裸女雕像。与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幼年且禁欲的形态完全不同，但这毫无疑问散发着黑暗女神雕像的气息。

他一手轻抚半裸女的头部，便能感受到，在方圆数千米的范围内，并没有其他的黑暗女神雕像。

阿尔特兰是以凰神教为国教的大国，而它北部的贵族竟然将黑暗女神的雕像供奉在城堡中这么显眼的地方……路易揉了揉眼睛，一度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就在他转身离开时，正好撞上了同样来早上散步的莱妮耶。

“散步，醒酒。”他有些心虚，呆板地回答着，一面打量着眼前的贵族少女。

紫发的少女绑着马尾，耳边留着几缕碎发，洁白无痕的面庞看上去和自己同龄，也许稍微小一些。因为是在自家的后院，她毫无防备，穿着丝绸的睡袍裹着一件毛皮就出来了，不惧入秋时清晨的习习寒风。

她是城堡主人的女儿，如果城堡的主人是黑暗女神的信徒，那么她也许知道这座反常雕像的情况。路易只希望她不要起疑心，属于不同魔女率领的信徒之间往往不会产生什么好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抓去献祭了。

“风景不错，又有这么多奇异花草，沿着河边走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

“这里……曾是母亲大人心爱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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