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戴里克搬完那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黄金，把那被破开的集装箱后面门修理一番后，泽兰很快呼叫了莫斯科自警团，和泽兰猜想的一样，自警团并没有仔细追究金砖的总数量，他们急于去执行下一例抢劫案，嫌疑犯同样是那些小组织。

这些令热月组织莫斯科区区长感到焦头烂额小组织拥有不弱的武力，他们大多数是2090年叶卡捷琳堡决战时热月组织的逃兵以及他们的后代或者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暴徒，所以他们的装备大多数都是通过研究那些一百多年前的精良装备自行研发而来的新装备，这些组织有技术有武力，但唯一缺少的就是金钱。

而黄金作为几百年来唯一没有贬值太多亦没有升值太多的货币，长久以来都是这些小组织在劫掠时的首要目标，有了黄金，他们就可以通过走私等各种手段，从热月组织内城和外城，又或者是从破立组织获得各种军火，甚至是一些人口。

他们把基地建在西伯利亚深处那些热月组织找不到的地方，然后他们就敢经常胆大妄为地来抢夺热月组织城墙外那些可怜的城镇所拥有的财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一百年。而自警团成员一旦抓住这些昔日的逃兵，或者暴徒，都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就地处决，因为外城监狱已经装不下更多的囚犯了。

“这是你们的奖金，整整三百万！知道任务为什么这么多奖金吗我的朋友们？”自警团前来押运赃物的队长，递给戴里克三个一米多高的箱子。

“我们还真不知道长官……”泽兰吸一口雪茄——在戴里克搬完黄金后他就把面罩打开了，总是关在那牢笼般的动力装甲里让他感到不舒服。

“这车里可都是黄金——价值几十个亿！”那穿蓝色C-500型动力装甲的小队长说道，拍了拍泽兰的肩膀“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自己没有偷偷拿一点。”

“为人民服务！长官。”戴里克点燃一支雪茄，递给那位队长“来一支？”

“不了……我们还有事要忙，你们可以回家休息了，朋友。”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指挥着自己这个八人左右的小队收队。

泽兰和戴里克应付完这位因为接连不断的任务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小队长，扭头走进了森林，开着那辆藏匿在森林深处，尾箱现在装着许多黄金的敞篷吉普车，飞一般向霍特科沃市，也就是向着自己的老巢奔去，霍特科沃市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是，残破不堪——哪怕是和那些历经近百年岁月，承受了许多攻击的城墙相比。他们之所以依然选择居住在这座破破烂烂的城市是因为他们认为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威士忌和最烈的伏特加，还有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脱衣舞俱乐部。

其实以泽兰和戴里克帮助自警团完成任务所积累的军功，他们只要以军人的身份加入热月组织，就能在城墙后面过着比现在优质许多的生活。这里不得不称赞一下他们的业务能力——自警团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也能完成，自警团完成不了的任务，他们还是能完成。

泽兰和戴里克两个人算是热月组织城外自警团的外围成员，因此，他们不受自警团的管控，只是选择性地接受一些任务。同样的，他们的装备也就需要自己准备，自警团并不会给他们配备一套制式的动力装甲，也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哪怕是一颗5.8mm的手枪子弹。

“你说，要是自警团那些小姑娘们知道我们其实偷走了一部分金砖，会不会气的跳起来？”戴里克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一条刚刚点燃的雪茄。

“我们这叫争取自己应得的奖金，戴里克。”泽兰把副驾驶的座椅靠背放下去，像平时躺在床上一样，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条雪茄“还有，现在是暴雪天气，车灯开大点，小心开车别盯着你的雪茄了！我可不想突然掉进某个断崖……”

这片森林地形比较复杂，在厚重的积雪底下有很多地方都有致命的冰缝，泽兰和戴里克不是第一次来这片地区执行佣兵任务了，他们曾经为了勘测地形下到过冰缝底端，在那里看到了许多机械的残骸，有雪上摩托，雪上卡车，军用吉普，甚至他们还找到了几台破立组织的人祸级战术机甲，名叫阎王的大杀器，可惜都坏的差不多了，他们拆了点零件去卖，就获得了一千万的巨款，虽然泽兰认为那个老奸巨猾的军火商在坑他们。

“切……”戴里克咬住那条雪茄，“泽兰，你觉得我们要用这些该死的黄金做些什么？”

泽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动力装甲，又看了看驾驶位后座上那个被打空了的子弹箱——这是上一次任务遗留下的子弹箱，并不是这一次：“升级一下装备咯……你今天打完的那一箱炮弹可价值不菲，而且我想买两套装甲……我们现在用的是C-550型的动力装甲，说实话我觉得它们穿戴起来并不舒适……。”

“说下去，装备控。”戴里克从嘴中吐出一团烟雾，踩油门的脚又用力了几分，他不是什么节约的人，甚至不会在意走在街上时掉掉一张存了三十万通用币的卡，但每次泽兰说要买装备，他都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肉疼。

“我听说肯那里最近进了一套B-600型狙击装甲，它更加轻便，防御能力也更好，据说可以抵挡住7.62mm口径步枪的近距离连射。最主要的是它内侧有一层十厘米厚的动能泡沫，能缓冲掉百分之七十的震荡……哦对了，博拉特那里进了一挺25mm口径的八管火神炮和一套B-500冲锋手战斗装甲，你要不要？”

“多少钱？”戴里克又吸了一口雪茄，他的心咯噔一声，泽兰这小子又要甩出去好几百万的通用币了，戴里克很在意泽兰他买完装备以后自己还有没有钱去玩女人。

“动力装甲大概在一千万通用币，那火炮……五百万左右。”泽兰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出了两个较为确切的数字。

“加起来是一千五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的朋友……”戴里克皱起眉头，本来他以为泽兰只是买点零件，结果他居然要换一整套战甲。戴里克有点被吓到，毕竟他们曾经最有钱的时候也不过拥有两千万通用币的财产罢了。

“但我们有钱了……一个亿。”泽兰吸一口雪茄，本想慢悠悠地吐个烟圈，可当他看到烟雾从嘴中呼出后就飞散地无影无踪，才记起自己在飞奔的敞篷吉普上。

“也是啊……”戴里克又狠狠踩了踩油门“那除了那火神炮，我还要换一辆车，我们屁股底下这位小姑娘跑的实在是太慢了！”

泽兰向戴里克那探身看了看仪表台“120km/h的确有点慢了……不过这都是后话，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家把这身护甲给脱了，然后去卡洛耶夫那里好好玩一玩！”

“你每次去都只是喝酒，都不敢叫一个女人然后和她开房间玩上一个晚上。”戴里克用粗犷的声音笑着，敲了敲泽兰的肩膀，铁拳敲在肩甲上，发出“梆梆”的响声。

“但我每次都能让那些在表演台上的那些**脱个精光不是吗？”泽兰笑着，把咬在嘴里的雪茄用两只手指拿下来“你就天天惦记着你那位阿妮莎吧！我真的很好奇身为一个老手你怎么只玩一个女人。”

“那也比你这个只会丢钱的大男孩来的强。”戴里克突然把方向盘向右打，躲过一个被雪覆盖而看不太清的巨石“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这叫“撒币’！”他讲着英语，突然蹦出一句中文，让泽兰一时间精神恍惚。

“好小子你居然骂我……”泽兰笑骂道，却又突然一阵恍惚，陷入了回忆，他喃喃道“该死的，我有多少年没说过中文了。”

泽兰在2202年4月21日在俄罗斯斯沃尔库塔附近的一个小镇，2213年4月21日，因为零能的降临大大提高了人类的发育速度，小镇上已经为数不多的人们为11岁的泽兰在教堂举行了成人礼。在成人礼的这一天晚上，泽兰加入了小镇的猎团。

2214年8月16日，泽兰与猎团在外打猎，小镇遭到了零族兽潮的进攻，没有猎团保护的小镇很快被这些随着零能的降临而带来的怪兽夷为平地，泽兰的父母也在兽潮中丧身。随后猎团首领带领着猎团成员开始了漫长的求生之路，在一次与零族的战斗中12岁的泽兰与猎团走散，但阴差阳错地找到一个机场，又幸运地找到一架还能使用的飞机，他启动飞机，漫无目的地飞向那有些灰黄的天空。

飞机在俄罗斯莫斯科附近坠毁，飞机与地面碰撞产生巨大的响声引来几只游荡的普通级零族……

“喂！大男孩，你在想什么呢？”戴里克对着泽兰的头盔不轻不重地打出一拳，把泽兰从回忆中拉回来“你不是那种喜欢怀旧的人，是吧？”

“再不喜欢怀旧的人偶尔也会想想自己的过去吧？”泽兰回过神，用力把雪茄在吉普车的仪表台上压灭。“时间过得还真快，我居然到这个鬼地方四年了。”

“嗯，时间的确过得挺快的……我还记得四年前我把你从莫斯科那附近的垃圾堆那把你捡来，当初你就是热月组织垃圾场的一个小员工……谁知道四年以后你比我都会赚钱了！”戴里克扭头看了看吉普车的后尾箱，眼神中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兴奋“我就知道你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从你在飞机坠毁了之后拿着一把几百年前的AK-47打死了三只普通级零族野兽就能看出！”

“哈哈……”泽兰从座椅底下拉出一个白色的背包，把雪茄丢进去，又拿出一瓶玻璃瓶装伏特加，“再怎么说我也是在俄罗斯长大的！”

“你个假毛子！”戴里克一把夺过泽兰手中的伏特加，拧开瓶盖灌下几口“你酒量不行，等会去卡洛耶耶夫那里你如果醉醺醺的话可没有什么意思……果然真男人就得喝伏特加这样的烈酒！”

“你还要开车呢……”泽兰鄙视地看着戴里克，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打开瓶子喝一口，不再说话。

“等会那三百万我们就都拿去玩女人！你一百五十万，我一百五十万！”戴里克有点开始醉了，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也开始打颤，吉普车开始在这广袤的雪原上以S型的轨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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