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泽兰和戴里克两个人,出现在一家名叫‘卡洛耶夫’的夜店门前,在之前的半小时内他们把战斗装甲脱下,换上了舒适保暖的便服。然后他们去了离他们住处最近的那个银行,把那三百万奖金中的二百八十万换成了两张存了一百四十万的储蓄卡,剩下那二十万他们一人十万塞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我想你会需要一张卡的……”泽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储蓄卡,慢悠悠深吸一口雪茄,然后地把它吐到地上“以防万一。”
“你还真是大方……”戴里克接过储蓄卡,塞到口袋里“走吧,我想念我的阿妮莎了。”
他们推开那有非常好的隔音效果的铁门,悠扬的爵士乐从门后的世界穿了出来,如果泽兰没有猜错,唱歌的一定是一个上了六十岁的老黑人——虽然六十岁在这个焕然一新的世界里已经算是年轻的了。
他们沿着复古的红木台阶,经过一个挂满性感女人图片的走廊,进入了这家夜店,这地方一点都不乌烟瘴气,因为这里的空气弥漫着着美妙的香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散发出来的,但谁也不愿意用雪茄的味道来破坏它。所有来这的人都很讲礼貌,很有道德——只有在这里的时候。
因为这里看场子的人,是一个身高两米三几的巨汉,他叫杰克,浑身上下都是让人看了就感到害怕的肌肉,在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他天天都要丢好几个人出去,这些人往往是拿着酒瓶打架的,又或者是一直在唉声叹气的,这家店的老板卡洛耶夫最讨厌这样的人。
敢在这个地方胡来的也就只有泽兰和戴里克,首先,这个城市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最厉害的两个雇佣兵,没人得罪的起。其次,有一次巨汉杰克打算教训他们,结果被戴里克一只手拎起来,丢进了脱衣舞池,这个地方没人有能力管得了他们。最后——他们从不会忘记赔偿。所以每次他们在喝酒的地方闹一闹,大家也就随他们了。
“卡洛耶夫!”戴里克大声叫道,他和泽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吧台,这家夜店的老板卡洛耶夫正在那里擦着一个喝威士忌用的古典杯,这个俄罗斯人就是这家舞厅的老板,有时候会出来当当酒保。
“欢迎欢迎!”卡洛耶夫一惊,迅速地抬起头,露出那种只露八颗牙的职业微笑,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是一个留着金色大胡子的俄罗斯人,“我就知道你们今天会来,上午的任务一定把你们累坏了!哦对了戴里克,阿妮莎在三楼301房等着你呢……我还给你准备了三瓶上好的威士忌……当然各种玩具也准备好了。”
“爽快!”戴里克掏出大概五千通用币塞给卡洛耶夫,拍了拍泽兰的肩膀,沿着另一条楼梯上楼找他的甜心去了。
“Добрый вечер”泽兰对卡洛耶夫笑笑,用俄语说了声晚上好。
说来也奇怪,这个地方在俄罗斯莫斯科附近,但却没有什么俄罗斯人,几乎所有人都是来自英国法国葡萄牙那些昔日的欧盟国家。会说俄语的人也少之又少,虽然泽兰是个华夏人,但他在俄罗斯长的,一口地道的俄语让卡洛耶夫和他一见如故。
“Добрый вечер”卡洛耶夫也回了泽兰一句晚上好,然后干脆直接用俄语和泽兰交谈起来“今天你打算怎么玩呢小泽兰,是去脱衣舞池那撒钱,还是在这喝着酒跟我发牢骚呢?”
“喝酒发牢骚吧……给我一瓶伏特加,再来一份烤兔肉。”泽兰说道,眼角撇了撇戴里克上楼的地方,在一张吧台椅上坐下,
“兔肉可涨价了啊!”卡洛耶夫从一个烤箱里拿出一整只烤兔子“最近一个星期它们的数量突然骤降……这着实让我感到不安。”
“等等,你是说泛滥成灾的兔子突然就成稀有动物了?”泽兰问道。
“嗯,野生的兔子几乎抓不到了。我现在卖给别人的烤兔肉都是家养的兔子。”卡洛耶夫看着泽兰撕下一只兔腿“没记错的话,你现在住在前哨观察站是吧?”
“是啊!”
“我可提醒你,这有点像是零族进攻的前兆啊!”卡洛耶夫压低声音“我记得上一次零族进攻之前,那个时候我还在自警团……就在零族进攻前一个星期,兔子的数量也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大幅度下降。”
“四年之前么……好,我会小心的。”泽兰沉吟着,突然话锋一转“老伙计,你给戴里克准备的那三瓶威士忌远不止五千通用币吧?”
卡洛耶夫看泽兰狼吞虎咽地把烤兔子吃得只剩下躯干。递给泽兰一瓶伏特加,继续擦着杯子“没有,也就三千来,你们以前喝的那种最近这个月没货……然后我按照惯例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打算找个女人高兴一下?”
泽兰拿吧台上的湿纸巾擦擦手,拧开伏特加,慢慢地喝了一口。他想,这卡洛耶夫不仅仅是一个好老板,更是一个好的皮条客。“我倒也想啊,这不是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类型吗?”
“你啊!就是挑剔!”卡洛耶夫瞟了泽兰一眼“这年头好姑娘可不好找啊!好看的基本都被富商买走了......现在我这里好看的姑娘……大多都被富商玩过了。”
“那也有少部分是没被玩过的不是吗?老兄我知道你最近和那些贩卖人口的组织有交易。”泽兰盯着卡洛耶夫的眼睛,就像狼盯住了猎物。
卡洛耶夫放下酒杯,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十岁却比他高一个头的年轻人“怎么发现的?”
“三天之前我来酒吧时你不在,你应该是一天之内回来的吧?”泽兰拿出一根剪过的雪茄,点燃,深吸一口,朝卡洛耶夫吐出一个烟圈。
“那又怎么样?我可能只是出去玩了。”卡洛耶夫笑着反驳道,他虽然嘴上还在否认自己去了人口贩卖市场,手却已经在裤子口袋里开始掏钥匙。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人血和香水的味道……OSK小雏菊,呵!还是牌子货,这种东西估计只有城墙里的人和富商的老婆用得起。”泽兰假装嗅了嗅,“这样的女人……特别是处女,你肯定玩不起……所以,你似乎买回来了个厉害的角色。”
“你有一个狗一般的鼻子!我的朋友!”卡洛耶夫笑道:“的确……我前些天去买了个人回来,她是个亚洲人,但具体亚洲哪里我不知道,因为她甚至不会说英语!但我看她长的水灵我就买回来了。”卡洛耶夫对泽兰挤了挤那差点被眉毛盖住的眼睛,就好像是在说这女人会是你的菜,对吧。
“哦?你找的哪家人口贩子?让我猜猜,贩卖人口的小组织……现如今存活下来了的也就那么几个,是罗布切特,滴滴答,还是昂哥利安?”泽兰晃了晃伏特加那透明的酒瓶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般的小组织,只有城墙外的自警团会对它们“关照有加”,因为他们只是盗取些财物军火什么的。而这些贩卖人口的小组织却是连城墙内的热月组织安防部都会分一点心来关注一下。因为他们不仅仅能拐卖走城墙外的居民,甚至是城墙内的一些小贵族都有被拐卖过。
这造成的影响不仅仅是人口流失那么简单,它也证明了热月组织的安保措施并不完善。在那一起贵族被拐卖的事件发生后,热月组织安防部很快做出了行动,一方面他们对这些贩卖人口小组织开始了疯狂剿灭,另一方面也加强了安保措施。
“是罗布切特,我的朋友,我这里百分之五十的舞女都是从他们那买下来的。”卡洛耶夫掏出自己的通讯器,投影出一个亚洲女孩的图像,女孩子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姣好的面容和不错的身材。
泽兰看了一眼全息投影中的女孩子,大口灌下一些口伏特加,他很庆幸自己刚刚点了这瓶饮料,因为他突然觉得嘴巴有些干涩。
“罗布切特的人叫她035号,一米六三,十三岁,刚刚成年不久,曾经属于破立组织。”卡洛耶夫盯着泽兰的眼睛,他希望泽兰是喜欢这个女孩的,过了大概几十秒,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感觉到,泽兰对这个035号有兴趣。
“破立组织!哈哈有点意思......叫来我看看。”泽兰笑道,待卡洛耶夫走了一半,他突然叫住卡洛耶夫“有件事不得不提醒你,以后别再去罗布切特那买人了。我前几天在自警团的清扫名单上看到了罗布切特,我想他们行动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我想自警团可没这个能力,他们已经对罗布切特围剿了好几次了不是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下个月以后再去好了。”卡洛耶夫转过身来,但他的左手已经打开了吧台后一扇不显眼的门。
“不一样,这次如果自警团还是失败,城墙后就要派军队进行围剿了,我和戴里克大概也会去——以和正规部队学习的为理由。”
“好吧,真该死!”卡洛耶夫骂了一句,顺手砸碎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高脚杯,在高脚杯那清脆的碎裂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之后,卡洛耶夫才心满意足地钻进了那门后的房间。
泽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背后,吧台正前方的脱衣舞池,三年春去秋来,舞娘还是那些舞娘,但看台底下的面孔,却一直在变化。
“城墙外的生活,真是艰难啊!”泽兰感叹一句,在这莫斯科的城墙外,不是谁都如同他们这样混的好——成为自警团的专属佣兵。来酒吧的大多是佣兵,猎团,偶尔也会有几个自警团的人来喝喝酒嫖嫖妓。那些手头有些钱的商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这些有钱人会选择直接买几个奴隶回去。在城墙外这样热月政府鞭长莫及的地方,法律的力量并没有展现出来。其实热月组织不是鞭长莫及——他们只是不在意那些在城墙生活的人的死活罢了,因为他们不交税。
来舞馆的都不是做轻松的活儿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来舞馆的都是一些可怜人。好比如说佣兵,他们可能为了一单任务而触犯法律,引来自警团的追杀,有可能为了一单任务而孤身承受一个小组织的怒火,也有可能因为一单任务而独自面对一头暴怒的零族。当然,他们得到的报酬,也是相当高的。
猎团做一些和野兽相关的买卖,他们每个月都要去大森林里寻找落单的零族。这些原本是地球生物的怪物在受到零能的感染后变得更加凶猛,它们身上的每一条DNA链似乎都是为杀戮而生,它们是生物学上完美的猎手。猎团的生意就是找到它们,杀死它们,取出它们的骨骼,还有在心脏中指甲盖大小的零能结晶,这生意很赚钱,城墙里的工场需要这些零能结晶。城墙里的科学家,需要这些生物的骨骼。
这些买家的开价很高,不少人为此铤而走险加入猎团,即使不少猎团在猎杀零族时全军覆没。
加入自警团似乎是这三个职业中最安全的了,因为自警团属于政府组织。然而自警团的成员要面临的问题也有很多,他们负责治安,有小规模零族入侵他们要第一个冲在前面。他们捍卫秩序,清缴小组织,不管是新出现的还是有些岁月的,自警团都有义务踏平这些小组织。他们似乎每天都在战斗,所以,自警团成员的存活率实际上也没有比猎团成员和雇佣兵的存活率高多少。
真是还好现在的人能生,我见到过的家庭家里都有五六个孩子,不然这城墙外迟早要没人。泽兰这么想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白人女性坐到了他身边,大概是这里的陪酒女之类的。
“帅哥!请我喝一杯吗?请我喝酒很便宜的哦!”她眨着蓝色的眼睛,用妖娆的声音说着。
“我请女人喝酒,从来不在意贵不贵......只看值不值得。”泽兰也不回头看这个陪酒女一眼“而且你没看到卡洛耶夫不在吗?”
那女人讨了个没趣,站起身走了。泽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灌下一口伏特加“我来了这么多次......这里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我对白人没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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