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挑事的？”泽兰突然兴奋起来，自二十四号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打过架了。

他看到一个和阿方索差不多高的红发男子走过来，那人只背上背了一把长刀，在他身后簇拥着五个人，两个看起来挺壮实的男子，他们每人背着连条差不多一人宽的柱子。另外那五人中还有三个女生。

不用猜，挑事的就是为首那位。

“阿方索，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居然没被零族打傻么？”那红发男子一挥手，他背后两个男子闪身走了，他们把那柱子放在四个不同的位置，在它们之间出现了蓝色的能量屏障，变成了一个周长两百米的方框，把他们包围在里面。

周围的学生都围过来，透过能量屏障看着里面。

“是阿方索和凯伦！”有人惊呼一声，引来更多观众，大多是女孩子。

军校是允许学生打架的，就算断胳膊断腿也没事，反正能接回去，只要别打死，别在打架的时候伤及无辜就行。

现在的医疗技术哪怕你下半身被碾碎也能给你克隆个下半身再接回去，只要大脑没死，你就有很大的希望活下去。热月组织旗下的所有城市都有克隆医院，这些医院存储着每个人的基因档案和一个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克隆体，专门用于应对严重的伤残或疾病。

虽然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来看这很残忍，毫无人性。但这无疑提高了一等公民和军人的生命保障。

“凯伦啊，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在你被我打傻之前我是不会被零族打傻的。”阿方索不屑的看了那红发男子一眼“你只是个B级而已。”

阿方索是一个挺友好的人，但这个凯伦实在是让他感到烦躁。

“我在两天前成为了A级。”凯伦看着阿方索“今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泽兰，解决他，狠一点”阿方索拍了拍泽兰的肩膀，他刚刚感觉到泽兰的蠢蠢欲动，反正自己不想打，不如让泽兰发泄一下。

“他不过是一个B级！”凯伦看泽兰和阿方索站在一起，估计他是个三级新的插班生。“你们五个一起上，我不想浪费时间。”

看到对面上来了五个人，泽兰和阿方索倒是不担心，他觉得把五个人打趴下比屠灭八个小组织要简单多了，倒是莉莉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泽兰早就把臂刃戴好了，慢慢走到两拨人之间，抬头看着像自己走来的五人。“我没在你们身上感觉到什么杀气啊……你们杀过多少人？”

那五个人的身子突然颤栗了一下，他们刚刚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感到了一股特别强烈的杀气。但他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没杀过人，但他们每个人都击杀过两位数的零族，人总是没零族恐怖的。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别说我们以多欺少，你先出招。”

凯伦本能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缩小。因为他是A级，感知要敏锐许多，刚刚泽兰身上传来的杀气居然让他感到极为恐惧。这个人杀过的人很可能超过了三位数，甚至是四位数！

“你们上过战场吗？”泽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没有把臂刃从臂甲中弹出，一个箭步冲出去，一拳冲击在一个壮实男子的太阳穴上，瞬间让他失去战斗力，晕厥在地上。

接着一转身抓住另外一个男子的肩，另一只手迅速把那男子的右臂拧断，然后用肘部猛地砸在那男子的后颈。令这个人也在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从战斗开始到这两个人倒下，仅仅花了五秒钟，泽兰的动作极其迅猛，而且十分简洁，完全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那两个人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那三个女孩子急忙跳开，却看见泽兰拍了拍手，站着那嘀咕着“另外三个是女孩子啊……真不忍心下手。”

她们舒了口气，心想着自己这边是不是可以开始反击了。离泽兰最近的那个女孩子就是眨了眨眼，看到泽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拳打在她小腹上，她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在泽兰脸上。“你们以为我真的会觉得女孩子不好下手？”泽兰看着这个女孩倒下的身影，眼神里没有一点点怜悯。

他很确定自己这一拳力度不大，至少没卡洛耶夫阻止庄瑶悦逃跑时的那一拳力度大，这么看来这个B级的女孩子还不如当初F级的庄瑶悦。

不过又想起庄瑶悦那身防御性能特别强的作战服，泽兰突然又觉得这个女孩子还可以，在城墙外也会是块好铁。

泽兰没去擦脸上的血，血什么的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若是因为擦血而失去了一击必杀的机会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他看到另外两个女孩子站的很近，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再一闪身，他双手抓住了那两个女孩子的后脑勺，把她们的头狠狠撞在一起，然后往地面按下去。

一支医疗队穿过屏障把倒下的人抬走，这本来是凯伦为阿方索或者是自己准备的，结果第一个被抬走的却不是他们任何一个。

“好弱！”泽兰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哒作响，转头看着凯伦“你会好玩一点吗？”

这是泽兰在城墙内第一次出手，也是阿方索第一次看泽兰和人对战。他觉得如果没有战甲，即使自己是A级，也有可能打不过泽兰。

“这不是刚刚在一级音乐教学楼唱歌的那个小哥吗？好残暴！”屏障外有人认出了泽兰。

莉莉娅看着泽兰有些心悸，这人太恐怖了，一上去就把别人的手掰断，对女孩子也完全不留情！而且他的出招，都是杀招！同学之间打个架至于吗？

“或许我也应该找个时间去土耳其战线了......”阿方索小声说了一句。

“阿方索学长，泽兰同学他到底......”莉莉娅问。

“他以前是个杀手，也是个雇佣兵。在他成长的岁月里战斗一直伴随着他。”

残暴，恐怖。

这两个词，成了军校里所有学生对泽兰的第一印象。

“你下手也太狠了！”凯伦的眼里流露出惊愕，但更多的是怒意。

“战场上，不狠的话可就会死哦！”泽兰戏谑道“不朽者计划的目的应该不会是培养你们这样的废物吧？毕竟不朽者计划不是为了给零族送早餐。”

“你！”凯伦握住刀柄，似乎随时都要拔出。

“怎么样？是不是很愤怒？”泽兰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就像好像这交手不过是叫他起床的闹铃。他放下伸展着的手臂，又抬起右手对凯伦勾了勾手指。

“不服的话......来打我啊？”

“你给我去死！”凯伦抽出长刀纵身跃起，就在他的刀快要砍到泽兰时，泽兰的身体突然消失，只留下空气中飘逸着的灰色雾气。

“人呢？”凯伦大喝一声，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劲风吹来。他转身招架，看见黝黑的利刃劈在自己的刀锋上，迸溅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泽兰见一招不成，身影再次消失。他是一个杀手，追求一击致命。如果一击不成没必要缠斗，再找机会便是。这是一流杀手必须认识到的一点，在暗杀目标时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天赋异能？”凯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淡红色的光团在他的左手凝聚。看到这一幕，阿方索拉着莉莉娅退出到屏障外，他知道这一招是范围性的。

“看我把你炸出来！”凯伦把光团拍在地上，巨大的爆炸在能量屏障内产生。他的零能聚变是纯粹的爆炸，而不是像阿方索那样产生电场，比阿方索的零能聚变更为狂暴。

爆炸的火光散去，泽兰变化成的灰色雾气并没有消失，而是盘旋在凯伦脚下。凯伦急着打量四周，没看到在他影子中隐藏着的若隐若现的雾气，大概是因为哥广场上的石板是灰白色的吧。泽兰贴着他现形，臂刃刺进凯伦的腹部。

所有动作都是轻描淡写，行云流水，却又透露出一股狠劲。

“唔！”

“你所在的位置特别安全。”泽兰抽出臂刃，凯伦的血顺着泽兰的臂刃滴在地上“打架不注意脚下......你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凯伦捂住那手掌宽的伤口，他有些站不温，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腿脚无力。这种疼痛是他没有体验过的，就算是和训练场里那些零族搏杀时他也没受过这种伤。

“我？”泽兰咧了咧嘴，他脸上那个女生的血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残忍“我叫泽兰，新来的一级生。”

然后他收起臂刃，手作刀状，劈在凯伦脖子右侧的大动脉上，令他晕过去。“太弱了。”

整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四分钟。四分钟，泽兰令五个B级一个A级失去了战斗力。

这场搏斗看起来震撼人心，但它的意义不大。要是穿上战甲，今天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真正在战场上的战斗，人类不是靠体格，是靠科技，泽兰也只是体术比他们强而已。光有体术却没有配套的武器装备，也不可能拥有多高的武力。

“倒是小看这小子了。”凯伦找阿方索挑事的时候，就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那个人站在主教学楼的顶端，他就是这个分部的院长，夏尔· 安德烈· 约瑟夫· 马里· 戴高乐。“真是少见的天赋异能......凯伦输的有点冤。”

凯伦·田纳特，A级不朽者，天赋异能是速度强化。曾经他和阿方索是不分上下的对手，他那快到令人发指的速度让S级的艾蕾导师都感到有些麻烦。凯伦几乎是打遍三级无敌手，因为他快的让对手来不及反应。他虽然打不过成为A级阿方索，但也令阿方索觉得十分棘手。

有人说他是战场上的猎豹，但今天他完全没有把自己恐怖的速度展现出来。

夏尔在不做任务的时候，最喜欢在学校里游荡，看看哪里有打架斗殴什么的。他正转身打算去别处，突然一个激灵站在原地。身体变成雾气这种天赋异能，不应该是SS级时才有可能觉醒的吗？

他慢慢蹲下，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沉思，泽兰的天赋异能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他沉浸在思考之中时有一瞬间甚至想把泽兰抓到实验室去好好分析一番。但无论是站在法律的角度还是人道主义的角度都行不通。

算了，且看他能闹出多大的风雨吧。夏尔钻进一个打开了的窗子，消失在教学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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