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方剑”的教练员罗威,每逢假日必邀朋引伴,在酒肉桌上挥洒豪气。
今夜痛饮半宿,正酩酊大醉地走在路上。
腰疼歇息的日子,陶冶情操。
莺歌燕舞,去赏一赏,纸醉金迷,徜徉一番,挚友酒宴,醉上一醉。
醉酒后愁心事浮现,念及当年,免不了惆怅万千。
六方和他同为剑道学员,天赋差异让人望尘莫及。
一个是剑道有成,赛事冠军,自然有投资开班。而他只能当小陪练,小家小业,外人眼中有滋有味,可他心里不是滋味。
为何有人生来富贵相伴,禀赋超然?
借着酒兴,罗威痛快地声讨他所想的不公。
喝高了。
他乘计程车下错位置,在车上似乎看见家门,下车之后又变了幅模样。
“欸,师傅不对啊,还没到,你怎么就让我下来?”
他迷迷糊糊地,转身开车门上车关门,坐回座位,朝师傅摆摆手,让他开车。
实际上,他脚刚着地,车就开走了。司机还唾骂不止,怪他把车里弄得一股酒臭味。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罗威对空气做完一整套上车动作,像坐上车上似的,站在井盖上扎起了马步。
一阵风扬起浓尘。
轰得一声响,让他酒醒几分。他被自己的滑稽表演逗乐,哈哈大笑。
酒未醒透,他没法判断方向,只能朝有亮的地方走,希望能寻见路人问方向,背后似乎传来叫喊声。
他当是后面方向有人,所以转身往后走。
幽静的街道,夜风拂过还未完工的房屋发出呼嚎声。
罗威半闭双眼在路上前进,酒劲灼心,浑身发热,口渴气喘。
“他妈的,打个车把我撂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给我逮到,我——”他朝正前方规规矩矩地打出几拳泄愤。
走了一阵,见前有灯光,心喜终于有人烟。
定神一看,灯光是路灯,正发出刺眼的红色。
“路灯什么时候,有这种颜色?”
踱步来到路灯下,几滴红落在他脸上。他伸出两指,抹了搁在鼻下嗅嗅,鲜血的味道立刻让他彻底酒醒。
浓稠的血浆黏在墙上,路灯杆上,正缓慢地下滑。墙边的脚手架上高悬诡异的人形,四面的凄厉风嚎袭来,罗威吓得坐到地上。
“嗒——嗒——”
水滴的声音响起,他循声望去,黑色的阴影站在路边的车顶上,像塑像似的一动不动。
“哪家的孩子啊?赶紧下来——”
小个子人影从车顶跳下来,落地速度奇快,着地还用脚尖缓冲力道,在空中划出有悖惯性的轨迹。
罗威正感到奇怪呢,眨眼的瞬间黑影消失了。
身后的风压减小了,习剑多年这点方寸还是有的,心中笃定黑影不是善类。
抬脚后踹,落空后转身踢,两下都落空了,再看身后并无人影。
他竟然不在后面?!
可是,路灯下的影子告诉他,人影仍在身后。
接下来不管他怎样迅速转身,黑影始终跟在身后,像黏在他背上似的。
罗威想起小时候的游戏,裆下瞧人,猛地弯腰从裤裆里看。果真看到布满血管的精瘦小腿,并非小孩子还未长大的腿,而是年老衰退后萎缩的腿。
不等罗威思考,他突然感觉到后亭一痛,顿时有种一泻汪 洋的舒畅,然后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真不礼貌!”
他的将军肚瘪下去,因为腑脏被拽出来。无神的瞳孔中,凝固了一张骷髅般瘦削的脸,奇特的脸上小块清晰肌肉,将脸分成了数个部分。
电视上,一名慈蔼的老人正在讲话,虽然眉毛胡须白花花的,但精神矍铄。
“——莱尔塔是唯一一座,让我感到有家的氛围的城邦,各位就像家人一样亲切。
非常荣幸受邀成为本次“兽之血”的主办单位。我们将竭诚为各位创造一场公平、公正的对决,给观众上演一出完美的战斗。缔凡绝不会失望——”
一大早,温璇就打开了挂在墙上的电视。
饮和还睡意朦胧,眯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沙发面积有限,稍微翻个身就掉下来,不过一夜睡得很满足。
温璇正倚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他坐在地毯上能刚好看见裙底。
她把脚搁在饮和的肩膀上,推了推他的耳朵说道:“那个人就是缔凡的老板。”
他抬头看见灰西装的老人,正滔滔不绝地同记者交谈。
“看起来是个挺面善的老头。”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呼噜声要捅破屋顶了。”温璇愠怒道。
“啊,一定是床的问题,平时我从来不打呼噜的。”
“平时不打呼噜?谁告诉你的。”
“我的——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他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
“芮恩?”
饮和点了点头,又暴露了自己龌龊的一面。
“没关系的。我们俩关系很纯洁,同期只建立一方面的两——性关系,是没有问题的哦。但是如果说,同时与多名女性有染,那就很该死了!对吗?”温璇手托下巴,话里藏刀。
“是是。”
温璇缩回了脚,单脚着地伸了伸懒腰,。
沙发上还放着她的向日葵图案的小被子。
昨天深夜,温璇被野狗的叫声吵醒,光脚下床,抱着被子来到客厅。见饮和睡得正香,呼噜声几乎盖过狗叫,伸脚将他踹下沙发,然后睡在他的位置上。
饮和终于忍不住问起芯片的事。
费了那么多功夫,才解开密码的芯片,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藏着一个残忍是事实。你想听吗?”温璇冷脸说道。
“不想听。”
那副样子摆明不想说,饮和不再自讨没趣。
未来三天都是上班的日子,以后温璇的经济来源全靠自己,饮和必须要打起精神认真工作。
光靠打工能养活自己和她吗?
饮和正常的收入,工作和兼职六七开,上个月除了日常用度外,没有额外开支。现在卡里存了俩月的钱,不到两万块。
坐在电车上,饮和合计了合计。
“每个月我一个人要花掉三千,两个人翻一倍,六千。女孩子或许要买更多的东西,那——一来二去的,一万块都不见得够。”
最近发生了些事情,饮和懈怠了兼职,连废品站都没去逛,许久没进货,他网上的个人零售摊空了好几天。
“看来必须要勤勉起来。”
回到工作间,饮和发现尼诺神情沮丧,从来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可是热爱生活的小钢蛋啊!
“你——怎麽了啊!都要哭了似的。呵——”
嘻哈惯了,尼诺认真起来,让人不由地为之触动。
“东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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