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意识逐渐的被痛觉唤醒,但越是清醒,越是感觉到这股不适。
遍布整个脑袋的疼痛,浑身发麻根本就不能动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身体所接触到的,也只能靠触感来猜想那是什么东西。
手掌中,好像有什么很滑嫩的东西,但还不能够感觉出它的温度,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都充斥着那股麻痹感,无数的刺不断的刺激着每一处皮肤。
想要睁开眼,但是头疼,打消了这个想法,连颈椎都十分的沉重。
不过可以确信的事,自己手所接触到的,应该是一个人,而这种触感来说,是个女的。
玲木就要放松下来,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忍着疼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白皙光滑的后背,一大半的展露在眼前,没有任何的遮挡,杯子将下半截身躯遮盖。
自己的手,这是放在那纤细的腰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想要回想起这之前的事情,可是得到的反馈只有头疼。
越发的清醒,才越发理解到事情的怪异。
玲木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也仅限于自己所看到的。
那头发,不是黑色或者是淡金色,而且她身上的味道,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在自己的生活中未曾出现过的气味。
栗色的长发,散落在床上,散发着微微的香味。
才发现在,这周围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不是狭窄的船舱,也不是自己房间白色的壁面。
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这么做,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些什么,但是首先得要知道她是谁。
她被头发遮住的脸,越来越多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玲木就越是不安。
直到让她平躺在床上,整理干净她脸上的因为汗水而黏在上面的头发。
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的身影走进了。
闪电,划破了夜空,巨大的声响自天空上传来。
这不是真实的,在回想起来,这不是现在,自己所看见的并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的画面。
这一切并非真实的东西,却又都不是幻觉。
这不是什么甜蜜的梦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意识模糊的游离在真实与梦幻之中,而现在所看见的,的确不是现实也并不是幻觉。
那只能是,回忆,既不真实又并非虚构,只能是幻觉。
那是,什么时候?
或许应该想一想,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整个大脑好像处在战争之中,一盘混乱。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加下来会做什么,也没办法回想起,做了什么。
冰冷的地面也不知道干净与否,那些根本就不能够在这混乱的意识中存活过十秒。
下一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不到也没办法去在意。
回忆,现实和幻觉开始交织,原本不存在的东西都能够被双眼所窥视。
黑暗忽然多了许多的色彩,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在整个房间,能够看清楚整个角落。
或许,一开始的黑暗就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欺骗了自己的眼睛。
方桌也变成了更为古怪的东西,但却很好的附和现在所能够窥视的世界的风格。
四条桌子腿变成了羊蹄,桌面被某种恶心的肉团所取代,上面长满了各种眼球。
肉团上还有许多的小孔,不断向外喷吐着某种液体,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看向地面,原本应该是石质的地板,同样的被覆盖上一层奇怪的东西。
该怎么形容呢?长满了一层黑色的膜,不断的分泌着粘液,它好像还是活物,它在蠕动。
天空上,好像有一颗特别的星星。
红色的亮光即便是月亮也不能够很好的压制住它吧?
不得而知,天空被紫色涂抹,一个巨大的物体行走在天边,唯独无法看清楚,那是什么。
从房梁上,垂下许多的触手,四处的摆动着。
闭上眼睛,一股疼痛不断的刺激着头,在一睁开眼,只有一片黑暗。
然后,一道惊雷划破的正片夜空,闪电在云层中炸裂的声音传来,巨大而又震撼。
玲木一个人,躲在一个房间里,衣着凌乱。
抱着头坐在地上,不断的呢喃着,低语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词,那是一些古语。
他显然是疯了,并非是好像,就如同一个精神病人一般,好像在注视着什么东西,然后又变得惊恐,或者是变得难过,开始大哭起来。
汉娜站在门外,看着他这副模样,完全没办法安抚他,他没办法安静下来。
他刚才看见了自己,双眼空荡荡的,然后又变得迷茫,随后好像又是另外一个人,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注视自己,在观察自己一般。
就连他原本所释放出的那股气息,都十分的凌乱,虽然能力并没有无意识的放出,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不稳定和混乱。
把许多颜料混在一起一般,得到的糟糕的色彩,那就是玲木的现状。
走进屋内,关上门,不能够点灯,因为他会发疯一样的把荧光石给杂碎,用自己的手不断的砸晶石。
他砸不烂,只能够让自己的手流血,所以,现在汉娜都不会在户内点灯。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迷乱的低语,时而疯狂,时而恐惧,又或是高兴,所有的情绪在他声音里,双眼中不断的无规律循环。
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入眠,如果仅仅只是一些吵闹,那不是大问题。
可是自己就是导致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自从那天之后,他忽然的,就成了这副模样。
一开始只是跪倒在地上,不断的干呕,脸上十分的痛苦。
随后好像谁把钉子钉入他的头一样,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之后,慢慢的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只要自己一想到他,一听到他,就会变得不安起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是醒来,被他痛苦的哀嚎声吵醒,他就变成了疯子。
原本还在想该怎么面对他,谁能够知道他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虽然知道,这是刻意的,这是故意把他变成这样的,而自己只是让他成为这副模样的其中一个原因。
但是,该怎么面对她们呢?自己该怎么告诉她们呢?写给她们的信只能是满篇的谎言,他过得还不错,一切都很好,不折不改的欺骗。
更何况是,他这样疯癫的样子,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原本他就不会再被自己所忘记,忽然就变成了特殊的人,但是,这件事,以后回想起来,都会如同现在这般的心惊胆战吧。
不断的,不断的,闪电在天空炸响,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审问,明明自己一切都么有做错,甚至是做出了牺牲,可是仍然没办法让自己现在不感觉害怕。
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就算是很闷热也不想探出头,害怕的感觉会从后背爬进脑子里。
汉娜的额头滑落着汗珠,知道最后实在是太过疲惫,才终于入睡。
黑暗的房间,只有他注视着黑暗,不知道同谁在对话,或是喃喃自语,在这暴雨和闪电交加的黑夜中。
若在世界的彼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