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

清晨，窗外不见阳光，只看见白色的雾笼罩着眼睛所能见的一切。

奈吉尔坐在窗前，在很早之前他就醒了，坐在椅子上看着黑夜退去，没有等来晨曦，只有着雾充斥在眼中，遮蔽了想要看见的一切。

“啊~~~~~嗯~~”

身后传来起床的呻吟声，她看来是也醒了。

身后没有摸到枕边有人，或许是休息足够了她才意识到这一点，也就睁开了眼睛。

但果然，身体被折腾了一阵醒来就感觉到一些残留的酸疼，不过用魔力就可以很快的缓解这种感觉。

坐起身，看着他坐在床边，头发不经任何的搭理任由它们散乱的垂落。

在看着什么吗？外面不就只有雾吗？

“醒了？”

“嗯，昨晚……”

他似乎并不在意昨晚所发生的事，就那样冷漠的凝视着那满是白雾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他吧，在不同的情况下他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她也总算是有所了解了。

“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而你又是为什么？”

他又开口，但并没有看向这边。

懒得穿上衣服，就这样走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的**，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昨晚不是说了吗？”她当然是记得，他昨晚问的，和自己回答的。

“我在，认清自己，我肯定是变了你不觉得吗？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我变了。所以我现在，才会问你这个问题。”

变了，确实吧，以往的他怎么可能给自己任何一丝的机会呢，非常果断的拒绝了自己。

但昨晚却就是发生了自己想要的可能，所以现在的玛姬也依然沉醉在幻想变为现实的残余美妙感之中。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你问我的，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为什么，对吧？也就是说，你问我突然之间怎么就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对，我碍于你拥有的身边人，想要和你拉开距离，但就好像你一样吧，我突然就改变了，我都始料未及。”

强烈的情绪宛如将要洪水，总算是摧毁了大坝才有了这不可逆转的改变，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为了那样的理由而驻足不前。

或许，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吧，因为没有被他往常都有的拒绝给阻止，才给了自己改变的机会。

“是的，是的，人是会改变的……为了什么，人是会改变的，对了………”

他的眼睛看着那白雾，但却又没有任何的注意力在那些虚幻的雾气上。

“那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转过身，背着窗户阴影就笼罩了他的正脸。

玛姬蹲下身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似乎此刻十分的重要，对于自己而言。

但到底哪里重要了，她不知道，但一定是重要的一刻。

“我给你的，并不是你真正最渴望的，明白吗？你换取的只不过是和我有肌肤之亲的机会而已，所以你后悔吗？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去反悔你给我的答复，因为我可是认真的。”

玛姬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心碎但却也释然了。

果然，自己并非是真正走进了他的心中，但这才对嘛，自己也疏远他，他也一直拒绝自己，怎么会呢？我难道也有他那样吸引别人的感觉吗？她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数。

所以，这就是我想要的吗？真的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就为了换取和他肉体上的亲密关系吗？

这个声音，不断地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

不值得，自然有这样的想法在回答这个问题，但也有声音在自己的心中反驳。

结果，很快就在心中变得清晰，是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知道结果很可能是怎样，但我就是抱有一丝幻想。

“我………”

最后的犹豫，就好像是最后让自己返回到往常生活的机会一般，在心中出现。

“我感觉得到，你冰冷的心，难道是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但犹豫也无法束缚我，我有了我想要的选择。

摸着他的手，不同于往日，他的手并没有戴上黑色的手套，也没有戴着戒指。

只要将这些串联在一起，就能够大概猜到了吧，果然是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你感觉得到？嘿嘿嘿………”

他笑了，他的眼睛也好像沉入了深渊一般，产生了一种遥远的距离感，仿佛他只是异世界在此的一个投影而已，只是虚幻的海市蜃楼。

“我想要的，只是在你身边，我愿意我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我不知道我答应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想要这样选。”

趴在他的手背上，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散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在想些什么呢？

是接受，还是拒绝呢？她也不知道。

“如果，你背弃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我就会要了你的命，也接受吗？”

“我接受……”

毫不犹豫，立刻就回答。

“为什么啊…………”

他似乎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愿意做出如此的交换。

奈吉尔知道生命的廉价，但也知道生命同样是沉重的。

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虚幻的回报，这样真的可以吗？他自问，自己是否能够做到。

他做过，但已经不愿意再一次那么做。

哪怕是没有回报也好，但他讨厌让自己找到一丝过去的自我，讨厌承受这样的痛苦，讨厌自己想要去遗忘所深爱的。

所以，玛姬又算是什么呢？此刻就好像是两个人的交易一般，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她所回答的，就是她真正的想法吗？而我呢，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我不想你是什么替代品，你应该是独一无二才对，我不明白现在的我到底怎么看待你。”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白皙的后颈，竖着脊椎向着肩膀游走。

“告诉我，你看见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以吗？”

她抬起头，看着奈吉尔的眼睛。

“我看见的世界………”

就好像，有了光一般，他的眼中又有了熟悉的感觉。

或许，她将他改变，但他依然还是他，玛姬此刻确信。

两人渐渐的又开始聊了起来，但交谈的语气却没有昨天那样的生硬，变得更加的自然。

直到两人一同离开房间，吓了其他人一跳。

他们当然不明白，消失了几天的奈吉尔突然之间就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也不明白， 为什么玛姬也是从奈吉尔的房间走出来。

每一步，都仿佛在抛开过往的一些事物，奈吉尔感觉到血液中流淌着某种感觉，一种久违的感觉。

开始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了些许差别，但或许现在的我，才更像是开始的我。

但我依然十分清晰的记得一个梦。

在那梦中，我梦见了黑暗中的自己，还有耳边无数的声响，在那黑暗中，我独自一人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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