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rmination

不知不觉，她就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

汉妮也不去管有聚集到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反正现在店里确实是冷清。

“今天，你们怎么又兴致聊这些啊？”

茉走了出来，坐在汉妮的身旁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他睡了？”汉妮看着酒中摇曳的灯火开口问道。

“睡了，但好像这一次特别的疲惫，睡得死死的。”

即便是自己一时兴起做了什么，他都完全没有反应，换做平日应该会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才对，只在少数时候，他才会这样。

“之后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

汉妮看着茉，她所回忆的，接着酒精说出口的话不少都是从茉你来听来的。

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守在学院外，狄丽莎小姐不允许她跟着她，而她从目睹那一夜之后也就决定她要跟着奈吉尔。

被高墙和大门隔绝在外界，她自然是不知道奈吉尔到底怎样，也只是后来与茉的相识才算是知道了这些事。

“你们不要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啊，唉，早知道汉妮大姐有喝酒露馅的一天当初我就该少说点才对吧………”

看着周围的姐妹们都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自然了，所有人都是被逐渐的吸引来到了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的束缚，凭着自己的想法来到了这里，她们当然会在意她们所不知道的他的经历。

是啊，那个时候自己都惊讶了，原本被奈吉尔拒之千里的玛姬，两人的关系都疏远到自己不再视为威胁，但突然之间她又像只**的猫一样黏在他身边。

当然，正是如此自己还会有所动容，只是奈吉尔也会和她有一些暧昧的互动，让当时的自己着实的吓了一跳。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仔细的观察了几天之后，她问出口，奈吉尔也告诉了她答案。

“当时，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玛姬能够和他走到一起。但现在仔细想想，却好像能够立刻猜个八九不离十。因为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我并非是追求肉体之欢，只是单纯的给与付出的人回报而已。

“你就真的相信她吗？我当时就立刻这么问他。”

这样脆弱的彼此承诺，真的能够束缚她吗？他反驳，并不是束缚，而是连结。

“现在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想想，玛姬到底付出了什么？她并没有付出什么吧，却能够和他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也不明白，来到了这里，他依然是如此，对外面那些人产生这样的连结，真的有意义吗？”

茉的疑问，同样是其他在场几人的疑问。

“不要说这些了，能不能说说后来，我们想知道后来的事情。”当然也有这样比较急躁的人在。

“后来吗？”

后来，在一年的终末，下着雪的某一天，他便在夜色还未褪去之时离开。

那时候，我就站在学院的大门等着他，他不想我跟着他，但我依旧是跟着他离开了。

“那一天我才认识了茉，当时你还叫希欧，哈哈哈，为什么要舍弃那个名字呢，我觉得不错啊。”

“希欧，也是我的名字，只是我的父亲按照精灵一族的习俗，给我取了精灵的名字，我的第二名就是茉，是一种花。”

“所以你可以是希欧，也可以叫茉？”

茉点点头，这不难理解。

当时，看得出奈吉尔在见到一直守在学院门口的汉妮大姐的时候，是有些冷淡的。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汉妮大姐和他的过往，我只是觉得可怜。

“当时我啊，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那里，真的冷死了，但是为了能够长期的待在那座城镇，我必须要节俭，所以没有购置衣服什么的，想想那副模样还真是丢人啊……”

汉妮的目光也似乎看着很遥远的地方，她也在回忆，那一天。

“你还在这里干嘛？”但是奈吉尔终究还是对她说了话，我就明白，他一定还是存在着对汉妮大姐有点感情。

“我一直在等你，奈吉尔，你这是要离开了吗？”

“如果你找一个地方安心生活，这才会让我放心，我也会来看看你的。”

那时候，第一次啊，我听见从他口中说出谎言，他不会去看她，他只是想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永远的离开自己。

“你骗我，你肯定不会来见我，我不想什么好的生活，我自己选的跟着你，就算是求你了，让我跟着你吧……”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当时的我真想为她说些什么，但我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我庆幸，他默许了我跟着他。

“当时啊，我也是有些震惊，他居然说谎了，虽然看上去分辨不出来，但我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撒谎，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说谎。”

汉妮对那一刻依旧是记忆犹新。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第一次，他真正第一次说谎，只有一个人听见了。”

茉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奈吉尔并未再理会她，我们就那么离开了，她也就那么跟着我们。

其实，我和汉妮大姐的处境，差不多，我并非是与他同行的同伴，只是跟在他身后的人而已，他完全没有顾忌我们的感受。

“等等！那么，学院中的那两个怎么了？蕾雅没有和奈吉尔有什么暧昧就算了吧，但玛姬怎么想，都应该会和奈吉尔一起离开才是。”

“你们这些人啊……我都说到后面了，不过也顺便解释一下吧。”

玛姬当然是想要和他一起离开，但她没办法说服奈吉尔。

我需要的不是你陪着我走遍世界，我需要的是你在我需要的时候，会来到我身边。

就这样的一句话，就让她同意留下来。

那之后，他们并没有断开联系，因为两个人的魔法位阶都不低所以时常联系什么也是能做到的。

“更何况，奈吉尔留给了她一块水晶，她可以透过那个水晶随时的知道奈吉尔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所以也就彻底安心下来。”

“这不就是当初给我们的吗？”

除了茉与汉妮之外，其他人都从奈吉尔那里得到了那块水晶，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她们并非是在奈吉尔需要的时候找上了门来，而是她们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摸上门来了。

“说起来就算是现在再来一个其他的女人，我都能够立刻接受。”

汉妮似是感叹的吐出一句话，对啊，今天来了一个黑发的女人，又来了一个教国来的女人，再加上以往其他几个家伙陆陆续续拉掉这里，她算是习惯了吧。

“他啊，真的是完全都不顾及我们，愣是就那么用腿徒步的穿越了沙漠………”

这并非是夸张，那片沙漠就是曾经茉去过的那片沙漠，奈吉尔就那样不行，不分白天黑夜的一路前行。

但是我和汉妮大姐，却没办法向他那样，虽然最后我们还是成功走出了沙漠。

“那种滋味，我现在都记得啊…………”汉妮下意识的锤了锤自己的腿，身体上的折磨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还算勉强，但汉妮大姐确实没办法和我比，她承受的痛苦肯定比我要严重得多。”

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的人，也好几次都出现了非常危急的情况，但奈吉尔依然是不回头的往前走。

“这………有些过分吧？”

“不，这不过分。我反倒是感谢啊，你们怎么知道，如果我没有走在死亡的边际上，他根本就不可能再一次接纳我啊，而且，那才像是我真正的惩罚啊………”

汉妮笑了出来，她完全的不后悔当时穿越那沙漠的疯狂行径，哪怕是路途之中她几次都想要干脆就那么死掉算了，但却依旧是坚持了下来。

你的心中，肯定还留有我吧？汉妮不禁的笑了出来，虽然这样的想法她不知道是否正确，但起码从那一天她就如此感觉。

不然的话，我没办法在离你如此之近的地方生活。

“那后来呢？”其他人又不耐烦了。

“后来啊，我们也算是真的成了他的同伴，和他一起走了好几个国家，那个时候我们也发现虽然那些国家看上去平静，但实际上却是时刻都隐藏着危机，后来我们就来到了帝国。”

“所以后来就开了这个酒馆？”

“对，后来奈吉尔想要找一个地方作为长期居住点，然后就买下了这个地方，最后就有了这酒馆。”

“结果他，不也是没有长期在这里嘛~~~唉~~”不知道谁偷偷的一声叹息。

“他会回来就行了。”

众人都不得不对这一点表示赞同，她们都是曾经相隔万里的陌生人，但如今都聚集在一起，而他虽然也会常常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但也总会回到这里。

虽然嘴上他从来没有说过，但这里逐渐的，就成为了他们的家。

“说起来，有没有查到什么啊，之前那个女人说的那些事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我觉得她肯定还会来的，毕竟感觉上就是个疯狂又偏执的危险人物。”

茉有些担心，她不希望有人打扰奈吉尔回来的这几天。

“我倒是查到了一些。她的身份我算是大概清楚了。她是一位王国大领主的妻子，而那个领主居然是个新晋贵族，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蹦跶出来的，立下了战功之后，王国的前过往便封赏了他。而前几年亡灵灾厄不是在扰乱那一堆公国吗？当时好几位守护家族的后继者组成了联军，而那个贵族却是被那些大人们邀请去协助的，注意啊我说的是邀请，看来那个人也不简单啊。”

“被后继者大人们邀请？我的天啊，要是邀请的老娘，那老娘岂不是比称霸海洋还爽？”

似乎是露出了妄想的笑容，大家习惯性的忽视了某人的反应。

“后来，好像是遇到了不明的袭击，那个贵族最后在大裂缝失踪了。而那个女人，这几年来就一直在寻找她的丈夫，看哪个陪她来的男人就知道，这家伙找到的估计都只是外貌是有几分相似的人而已。”

“也就是说，是替代品啊！”

“对，这么说好像她还有些可怜啊，哈哈哈，不过我为什么笑出来了呢？”

汉妮把自己此刻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都归咎到了酒精的身上。

“但是，大家，你们不觉得这次她的反应，就好像真的找到了，找对了人一样吗？”

茉的心中，有些不安。

众人也是沉默，似乎一个不可能的可能都在心中产生一样。

“不要胡思乱想了，难道你们真的听她说几句就也认为，奈吉尔说不定就是她要找的人了？我觉得，她那副模样都不是第一次了，我并不是怪她乱认人，毕竟失去挚爱的感觉，这么多年肯定非常的艰难吧………”

众人再一次沉默，这件事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好对付。

“那么，换个话题吧，聊些什么啊真是的………汉妮，后来呢？肯定没完吧，在你们来到帝国之后。”

汉妮点点头，当然了，这一切都并未就此结束来到此刻，不然现实就存在缺失了。

她的目光，似乎又看向了遥远的过去，回到了当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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