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该死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虽然还有很多客人想继续购买，但是全都以现在无货为由推掉了。吊胃口可是商人的一贯伎俩，要是让那些人都吃满足了这段时间都不来了怎么办，要知道，食物是有厌倦期的，正如男人娶老婆，最开始新鲜几天，时间长了也会去外面采野食一样。麦卡迪是这样说的。

虽然这样的话落在两位小队女性耳中听起来很不满，但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否则那些贵族老爷们也不会有这么多妻子，想要控制一个男人除了必要的威胁手段以外维持新鲜感也是一种方式。

“不对，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认同？反正将来我们也不会找那些贵族老爷结婚。”萝拉这样说道。

“今天的一万串肉全部售出之后收益是三枚金币，除开各种材料之后是两金六十银币，老山鬼你那边连带赚了多少？”麦卡迪望向在那边一边哼哼着一边数钱的老山鬼：“三个酒罐全空了，售出一千杯的样子……十枚金币左右吧。”

麦卡迪望着老山鬼那见鬼似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已经高兴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你平时能卖多少酒？”老山鬼听到麦卡迪这样问自己，于是完全没有防备回答道：“两百左右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打算分点出来？”

“该死的，这些可都是我自己的钱！我的！”

“你可拉倒吧老山鬼，要是没有雷纳塔这小子的烧烤摊子你能赚比平时多五倍的钱？”

老山鬼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事实上也的确如果，换做平时的话老山鬼这里一天也就能销售两百杯，有时候还达不到，尽管老山鬼的酒质量要比佣兵工会和酒屋那些地方好上些，但大家都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喝酒。各自交谈，闹哄哄地喝酒才是男人们的浪漫，因此一般来老山鬼这里买酒的都是带回家喝的，销量自然比不过他们。

但是现在。

这可是一千杯！五倍！

能达到这个数量的确也是沾了他们的光。

“那……”老山鬼丢了一百枚银币过来，“一枚金币。”

“这会还差不多。”麦卡迪将银币交给雷纳塔，雷纳塔发呆地盯着手里的银币。“这些钱……”

“这是他应该给你的钱，不用在意，在商人圈子里这是基本的礼貌。”麦卡迪向雷纳塔解释了一下。

在商人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谁销售的东西带动别人的生意，那么这个人或多或少需要那点钱出来给对方。当然，既然是不成文的规定，基本上都是看个人的商道礼仪，也有些人不会给，不过他的这件事情会被传遍这个地区的商人圈，到时候想要寻求谁的帮助就非常困难。

盯着这些银币看了一会，然后将钱分成六份每人一份十六枚金币，而雷纳塔这一份银币则有二十枚，他把这二十枚又交给老山鬼，然后告诉他全部买面包。

老山鬼一听惊了，二十枚银币能买两百个劣质的面包，如果想要柔软一点的面包也能买上一百多个，可问题是要这么多面包来干什么？

“雷纳塔，你该不会是打算拿去给那些贫民区的人吧？”一旁的娜琳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雷纳塔最近的表现让人感觉与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不太一样，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尽管他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但他的本能却不会说谎。

本能这种东西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是好人还是坏人能够从他的本能反应看得出来，虽然娜琳年纪年轻，但跟随麦卡迪也有些年了，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对人这方面非常敏感。

“贫民区也有那样的孩子在，所以要去。”

“是因为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

在售卖时看到的那对母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子叫雪莱，因为钱不够而踌躇，尽管表示可以送给她一串，但她还是拒绝并离开了。

“像那样的孩子并不多见，所以要去。”雷纳塔这样说着，“听说他们都是从北方逃过来的。”

当然也不全是，但贫民区大部分都是经过战火后流离失所的人，其他地方不是很清楚，但青木城这里是这样，他们都是从北方城市逃过来的，北方据说战事很多，而且关于魔族准备大举进攻北方防线的杂言也有不少……

“好我明白了，我会去做的。”

老山鬼和麦卡迪都同意这样的做法，看到两个前辈也出钱了，两位女性当然也没有多少意见。

“刚到手的钱都还没捂热乎！”司波这样大叫着把钱也塞了回来，尽管嘴巴还是不停在念叨，但在被麦卡迪说了那句“你不给也可以”的话之后连忙打起了哈哈以掩饰自己的不舍。

接下来的几天里烤肉摊的生意也非常好，依靠着这个烤肉也让老山鬼赚了不少钱。

看到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家摊位之后在青木城的商人们都纷纷效仿，但是没有一家成功的，大部分都是因为味道不怎样而流失客人，就算是降低价格，去买那些烤肉的人也很少。因此那些商人们都还是打算偷秘方。

在之后的半个月内有不少人前来“造访”但都被萝拉和司波两位小队护卫狂揍了一顿，灰溜溜逃走了。由于麦卡迪商人小队的护卫不是一般的护卫，所以除了不怕死的家伙，大家都只能对着雷纳塔的生意干瞪眼。

也有些通过麦卡迪他们的进货渠道知道了他们在收购的东西，腥味草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但吃过雷纳塔烤肉的人都觉得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腥味草，应该是借着腥味草这种东西来掩盖他们的秘方，他们的秘密一定在那个红色的汁里面！

这些商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被他们忽视的腥味草才是秘方的关键。有些想法多的人在实验失败后还是将信将疑的用腥味草试试，结果还真就是这个味道，于是他们又掀起了一场腥味草收购的风波，早就在老山鬼和麦卡迪吩咐下将腥味都屯好的贫民们也在这一次中小赚了一笔。

那些商人们自以为要开始赚钱了，可还没等开始售卖就发现那个烤肉摊子又出新的品种了，这一次不是烤肉而是烤蔬菜，商人们也效仿，可前一秒还在烤蔬菜的小摊又搞起各种美味的调味料来了。开发之迅速让那些商人们都始料未及。

最终在商人们的私下拜访后麦卡迪便在取得雷纳塔的同意之后召开了一次青木城的商人会议。

主要是针对这个生意做出了一个说明。

所有的人都可以知道这个秘方，当然是有代价的。

前期支付五百金币，后续每个月需要上缴百分之一的收益额。

前期支付款后麦卡迪商人将会负责提供技术、地点选择，还有关于装修方面的一些方案，交过钱之后合作方可以派人来进行技术学习。后续需要上缴的收益额主要是用来维持合作关系。

“凭什么？”

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但麦卡迪却道：“维持合作关系之后，如果开发出新的味道秘方将会免费教授技术。”

“如果你们开发不出来怎么办？”

“开发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有就有，你如果选择维持合作关系，那么就有机会赚到比别人更多的钱。”

麦卡迪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满，相反，他的话让那些商人都兴奋不已，正是因为这样不确定的话才能给人一种有希望的感觉。好奇心嘛，想赚钱的人嘛，都容易进入诱惑的陷阱中，而麦卡迪的话就是一种诱惑。麦卡迪敢说这话是因为在这近一个月中雷纳塔制作出了不少美味调料的缘故，就算是两年一个秘方，也能够维持上十多年。所以在这些年里他不会缺少人气，而他自己也可以招一批厨师来研究秘方，进行良性循环开发创造。

麦卡迪在商人圈中的信誉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大部分都愿意相信并且进行了投资，仅仅一次商人们的会谈……就让麦卡迪赚到了十多万枚金币。给他带着这么如梦似幻事情的人正是这个因为娜琳不小心在路上捡到的黑发青年。

“按照约定，我只会从中抽取两份钱。”

雷纳塔摇了摇头：“现在你在商人之中的地位很高，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用所有的钱。”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用这么多金币拜托我做事情？”麦卡迪等人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雷纳塔。“你打算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忘了。”

雷纳塔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憨笑起来。

“你这个家伙太欠揍了，扁他！”

“娜、娜琳！快救我！司波他下手很痛！”

“那么火烧怎样？”

“你想杀人吗萝拉！娜、娜琳！”

“……这个、我……我想起来还有要一个药理研究没有做完，你们继续。”

完全无视雷纳塔的求助娜琳就这样逃走了。房间中响起各种各样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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