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女么,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
莫卡琳故作姿态地摇着头,叹了口气,一副同情的表情。
然后,看了一眼克蕾雅衣着凌乱的样子。
“恶心。”
她厌恶地说道。
拿出小刀,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隔断,又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水。然后,做到了一边的木床上。克蕾雅沉默了片刻,然后,费劲全力将自己被脱下的外边的裤子重新拉上,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也理了一遍。
不过,就是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回过神来的克蕾雅迅速动起疲惫的大脑,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看样子,真正抓走自己的正是自己这位堂姐,莫卡琳·法米尔,巴斯特只是在给她打下手而已。果然,她之前的低调是故意的,其实一直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不过,她选择了现在这个时间段来抓自己,意图到底是什么呢?是窥探王位吗?可是,要是真的是那样,直接杀了自己岂不是更好?反正若是己方联军打败了泰尔威亚,而自己又身死的话,王位自然就会顺位落到她的头上。
那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更加冒险的事呢?
渴极了的她拿起地上的水杯,却是慢慢地喝尽。
不过,也没有再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么?”
莫卡琳眯着眼问道。
克蕾雅看着她,她的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并没有透露出什么东西。略微思考了半秒,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别摇头啊,有一张嘴,不能说话么?”
闻言,克蕾雅犹豫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
“嗯,这样才对嘛。你小时候那会,我还抱过你呢。以前咱们的关系不是挺不错的么?”
这次,她倒是真的笑了,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奇怪。
“本来,咱们能一直做朋友的,只是,你的父王仗着自己的权力,对我的父亲下了那样的制裁,导致了我们一家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所以,我们此后也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了,对吧?”
克蕾雅看着她,没有对她的话语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莫卡琳还是自顾自地说着,站起来,淡黄色的头发从肩旁滑落下来。
“我呢,就过着自己那不敢见人、如同老鼠一般躲在暗处、怕人嘲笑的日子;而你呢,则继续锦衣玉食,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琼浆玉液,华袍加身,万人瞩目。”
说着,她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
“不过,这样的你,却因为泰尔威亚的夺权而不得不逃离王都。说实话,当我知道泰尔威亚做出这种事后,也着实惊讶到了。不过,我倒是比较幸运,因为没有实力,所以就连他也没有关注我,任由我自生自灭了。不过,这也好,我反而不想受到关注呢。”
“不过,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能请来塔克维斯坦的狄尔姆斯特的帮手来为你做事。实话实说,真的厉害。如果是我,肯定办不到这种事。而且,还连战连捷,到现在,居然已经开始和泰尔威亚打开始最后的决战了。看样子,最后这个位置,说不定还就真的是你的了。”
说着,她又笑了。然后,蹲下来。
“只是,身份如此高贵的你,恐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我这种早已被人们遗忘的人抓住,并握在手里吧?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吧?”
此话一出口,她的面部表情突然就变了,变地恐怖起来。
然而,克蕾雅却并没有因为她这突然的变脸而吓到。既然对方抓了自己,又怎么会真的笑脸相待呢?这副样子,才应该是正常的吧。
“你抓我过来,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个王位吧?”
虽然能够感觉到心跳得很快,但是,她的话语听起来确实无比的冷静。
“呵,跟聪明人说起话来,确实轻松。”
莫卡琳笑了笑,然后,拿出了一把小刀,刀口锋锐无比。
“那么……你,想死吗?”
……
一个多小时后,莫卡琳走出了木屋。随后,有侍者将简单的饭菜端入其中。
克蕾雅吃着简单的食物,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莫卡琳的话。
她的真正目的,并非是王位;或者说,主要目的并非是国王的位置,而是瓦斯兰的国藏秘库。
瓦斯兰的历史要比塔克维斯坦悠久很多。早在五百多年前那场混沌之战中,瓦斯兰便已经存在了,并且,在那场席卷整个大陆的动乱中,依旧存留了下来,并绵延至今。
在那场规模空前的战争中,瓦斯兰以及当时尚且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国家的塔克维斯坦是对抗混沌大军的主力。神明给与了塔克维斯坦十件强大的圣器,同样,也将一些加持给予了瓦斯兰的一些将领,强化了他们的实力。
而且,不单单是如此。在战争过后,十件圣器被永远留在了人世间,然而,那些将领身上的能力却无法转移。他们死后,身上的能力也就将被带下黄土。如此,这对于瓦斯兰来说岂非太不公平?
因此,神明给予了瓦斯兰另外的奖励——给予了他们许多的财富,里边有珠宝玉石、刀枪剑戟,甚至传说还有一些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药品,全部封藏在了某处地方,然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却只有瓦斯兰国王直系血脉的人。而且,告知的时间一般都是在新王上位之时,当然,也经常会在很早就告知给自己最喜爱的那个孩子——即内定让Ta成为下一任的国王。
不过,这一任却是个例外。国王病重,同时有臣子为了争夺王位而大打出手。诸多情况糅杂在一起,导致了事件的特殊。国王不敢在生前再立下任何遗嘱命令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继承王位,因为,那些贼臣便是为了这个位置而疯狂。一旦自己的子女中的某一位并嘱托以王位,无疑就等于是将他(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以,在临终前的一段时间,国王将这个密藏所在的位置,同时告知给了自己的儿女。
因此,克蕾雅现在是知道这个密藏所在的位置了。而自己这位堂姐,最重要的目的也就是得到这密藏中的某些东西。而且,她很肯定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所有的谈话都是建立在“自己知道这个密藏的位置”上进行的。这样一来,她也不敢装傻了,否则,说不定会激怒她。
然而……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他人只知道国王会知道密藏所在的地点。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打开这密藏所需要的条件。
若是条件很简单,只是钥匙之类平常的东西的话,那么,几百年过去了,这个密藏内的很多东西不都被前人拿走了?
条件……其实,也可以说是钥匙吧。
只不过,这个钥匙,却是五百年前的那位瓦斯兰国王的直系血亲后代的,心脏。
就在此时,木门又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恶心的巴斯特。
她心里已经默认给巴斯特这个名字前面加上这样的标签了。
然而,这一瞬间,一个想法突然在她的脑海中萌发出来,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巴斯特走了过来。
就在走过来的这一段时间内,她飞速理了理自己的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行性。最后,做出了决定。
巴斯特蹲下来,将她面前的这个盘子拿走。这一次,他居然是出乎意料的老实?没有再做些多余的动作?克蕾雅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不重要了。
“巴斯特。”
就在对方准备起身离开时,克蕾雅轻轻唤住了他。巴斯特似乎没想到少女会叫住自己,愣了半秒,然后回头。
迎上去的,是一对闪耀着淡淡光芒的棕色瞳孔。
丹唇微启。
“巴斯特,”
她也看着对方,轻声道: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
另外一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摸索,契轲尔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疑似正确的目的地。
这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镶嵌在树林之间,比那个小别墅还要隐蔽的多。而且,空地上也不止一座木屋,足足有七座,有大有小,破旧程度也层次不齐,看上去不是在同一时间同时修建的。
躲在暗处,契轲尔决定先查看查看情况。
目前看上去,这里的人一共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间,不算多,但也不少。他们身上都配备了皮夹与武器,不过看样子都是属于很普通的那种。而且,唯有一个木屋的附近有固定的侍卫在看守。看样子,克蕾雅很可能就被关在里边。
大概摸清楚情况,不过他也不敢贸然出击。虽然他有自信解决掉这些人,可是克蕾雅却在他们手里,假如对方一看情况不对就直接将她当作人质,自己还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可行的手段是抓住那个莫卡琳。理论上来说,那个人现在应该也在此处。
不过,他还没有看见有女人在屋外。不出意外,她现在应该是在某间屋子内。然而,到底是哪间屋子?这也无法确定。因此,这个方案可行性也不高。虽然敌明我暗,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在受到限制的前提下,自己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就在此时,两名侍卫结伴走过来,他惊了一下,确定对方并非是发现自己后,悄悄地退到了一边,避免被他们察觉。
两人只是在这里小便而已。
“你说,那个妞会愿意带我们过去吗?”
一名侍卫随口问道,然后提上裤子。
“应该会吧,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骨头哪会有多硬啊。等着吧,估计咱们明天就得出发了。”
他的同伴笑着道。
过去?出发?他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契轲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随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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