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危机【8】

在战斗过程中，诺米尼斯曾攻击过不致命但却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卡库罗亚战斗力的部位并取得成功，可是，该有的效果却完全没有体现出分毫。除此之外，他甚至还感觉对方的痛觉似乎被大幅度削弱——受伤后脸上连一点表现出疼痛的样子都没有。这些，加上他那进步过分的异常实力，诺米尼斯有一个连他自己也感到惊愕以及不愿相信的猜测——

他，吃了药。

的确，只要有能力，确实能弄到那种增强肌肉力量、削弱痛觉、加大耐力、持久力的药。但是，这类药品在比赛中自然是绝对的、不能碰触的禁品。一旦使用，个人永久禁赛不说，还必然会牵连到背后的家族势力。所以，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可为了以防万一，在当天晚上，他还是找卡库罗亚进行询问。

可是……

让他感到无比失望的是对方的那种躲躲闪闪的态度，这难道不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忧虑吗？于是，他不再拐弯抹角，直言了自己的想法。而在多番犹豫后，卡库罗亚也终于导出了实情——

自己，确实用了药！

“按照父亲所说的，他是想要证明自己、提高自己那一脉在家族中的地位，所以才用了药，想要夺取冠军。只不过，两人的实力差距太明显，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失败了。”

“那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契轲尔如此问道，而艾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正是因为这件事给他震撼太大，所以当知道事实后他反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而且，当时经历了那样的战斗后，他本人也极为疲惫，所以只是让卡库罗亚不要再这样做，要凭借真本事，不要借助外力。而卡库罗亚也答应了。”

“之后……我听我父亲说起这件事，他说当时卡库罗亚的样子也显得很犹豫、很自责。看起来，他并非是很愿意做这样虚伪的事的。他们那一脉在本家的中的地位算是中等，本来有机会能爬上去，可是因为一些意外，那段时期便地非常衰弱……假如他们不再采取什么措施来证明自己，说不定过两年会被排挤到分家去也说不定。因此，他才出此下策。”

闻言，契轲尔也不禁感到有些唏嘘。多少穷苦人家自怨自艾，羡慕富贵的大家族钟鸣鼎食的生活，然而，大家族内部又何尝没有各自的心酸？就比如之前艾拉所在的阿波卡维斯这样的大家族，内部的竞争如此激烈，若是没有靠山又没有实力，很容易就会被放弃掉。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当时，虽然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但在再三思虑下，他还是决定保守秘密。假若卡库罗亚服用禁药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毁掉这个人不说，阿波卡维斯家族必然也会承蒙无尽的羞耻。”

是的，当时，诺米尼斯并没有将这件事汇报上去，而仅仅在内部给与了卡库罗亚警告。于是，在此之后的第二小组的比赛也正常进行。而代表阿波卡维斯家族参战的人，正是卡库罗亚的儿子，巴塞卡。

“接下来……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就是事情的真正开端了。”

说到这儿，艾拉似乎感到有些难过，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缓缓叹气：“之后埃德温娜之所以那样讨厌我，其实也和这件事有关。决赛中，巴塞卡所要对战的人名叫埃尔斯·卡密尔。”

“埃尔斯·卡密尔……”

契轲尔默念了两声，然后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对方。艾拉点头。

“他，就是埃德温娜的亲哥哥。”

“……”

契轲尔沉默了小会儿，然后问道：“莫非，巴塞卡……”

“是。”

艾拉肯定了他的猜测。

巴塞卡在这场战斗中，也服用了禁药。

埃尔斯的实力也很强，绝对算是翘楚级别。至于巴塞卡，其实以他的实力还未必能打到决赛，之所以能够一路走上来，其实是因为之前他都服用了禁药。然而，这次，即便是服用了药品，面对着强大的埃尔斯，他也难以占到上风，双方平分秋色，伯仲之间。

然而，他毕竟是依靠外力，一旦药效过去，随后而来的副作用反而会让他的实力下降。而他本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很着急，希望能尽快打败埃尔斯。然而，这种焦急的心情反而让他露出了破绽，而破绽又被埃尔斯抓住——

本来五五开的局面瞬间逆转，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埃尔斯倾斜！

本来他面对埃尔斯就极为勉强，现在还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胜利的希望便更加渺茫。他当时具体是怎样的心情现在已经无从知晓，然而现在知道的是，面对这种情况，当时的他做了一个最糟糕的决定——

继续用药！

是的，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发生，他的身上其实还带的有备用药物。虽然比赛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进行，但只要自己的动作足够快，或是借助擦血之类的姿势迅速将药丸送入口中的话，还是完全可能做到的。最关键的是，大家一般都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用药，这就更让他错估了如此做的风险。

所以，他自以为找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假装被埃尔斯击中连招节节败退，然后在用武器格挡的过程中挡住自己嘴部的动作，最后趁机会迅速将药送入嘴里。其实，这个计划本来没什么问题，而且，当时也的确没有观众注意到他的动作。可是，他却忽略了，能够关注他的，不单单是观众！

鉴于他之前所表现出的实力，埃尔斯那几道连招本来只是准备消磨对方体力，没认为它们可以确实击中对方。但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的招式居然还就真的打中了……而且，对方之后做的格挡动作也显得非常滑稽奇怪。他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对方想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冲上前，试探性地进行了攻击——

虽然在偷吃药，但巴塞卡当然还是在关注对手动作的。因此，他还是及时躲开对方攻击，避免自己关键部位被击中——

可下一秒，他却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向一个方位躲闪，但是却忘记了自己存放药丸的地方就是在那一块的口袋中。之后，埃尔斯的攻击刚好划破了口袋，里边的几颗药丸便就那样滚落而出，落到了在场上千观众的面前。”

艾拉轻声说道。

在埃尔斯的攻击即将打中自己口袋前的一瞬间，巴塞卡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所以立刻准备回防反攻，试图格挡住对方的攻击。可是，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还没等他的剑碰到埃尔斯，药丸便已经落到了地上。而埃尔斯看到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瞬间呆了一下。而当意识到自己暴露过后，巴塞卡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完了，全完了！

又惊又气，又恐惧，完全是基于自卫的下意识反应，他加大了手上剑的力度和速度，就这样直接刺向埃尔斯的胸口！最后，埃尔斯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完全闪躲，还是被刺穿了整个右胸口！

“停下！”

“当时，发觉事情不对劲的裁判立刻喊停，可是那个时候巴塞卡却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知道自己就要被毁掉，所以变得不理智、变得疯狂。没等埃尔斯再做出有效的反制手段，他便将剑抽出，然后继续刺下去，再抽出、再刺下……等到维护秩序的人员赶到，埃尔斯已经身中六七剑，整个人瘫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埃尔斯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仅仅在十分钟不到过后便死亡。至于巴塞卡，他在别人已经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时候还痛下杀手，行为已然构成犯罪。而之后，通过检查，地上那些药丸正是大赛明令禁止不允许选手服用的禁药，而且，从巴塞卡的嘴中找到的一些药物残渣和那些禁药的成分一致！

完了，真的是全完了……

仅仅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件事便如同飓风般席卷全国！吃药、杀人，这都是在这次比赛中所看见的。然而，谁能保证他在之前的比赛中没有吃药呢？换句话说，他或许根本就没有站到这决赛舞台的资格，或许，之前被他击败的许多选手实力都在他之上！这就造成了极大的不公！

若是一般散人也就罢了，然而他的姓氏却是阿波卡维斯！马上，这些风暴便掠过他，直接扑向阿波卡维斯这个家族！如此一个古老的、负有盛名的剑术世家，顶级豪门，居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这个巴塞卡是唯一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吗？这个家族派来参赛的其他人，譬如昨天夺冠的米罗亚斯和前天夺冠的艾法娜提拉，是否都是靠着这种禁药夺得冠军的呢？！

一时间，事情迅速发酵！其实，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王室这边相对还是向着阿波卡维斯家族这边的。然而人心向背，暗处早已汹涌。阿波卡维斯强大的实力早就遭到了无数势力的忌惮，而这次这一个家族内部的参赛名额便有十四个这样的事也早就让他们暗中眼红嫉妒，其手中所掌控的各项权力也早就被许多势力窥探……大家对阿波卡维斯家族早就有所看法，缺的只是一个发难的理由罢了。而现在，理由来了！

哪怕是王室，面对如此的洪流也无能为力！舆论的风暴，宛如恶疾般无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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