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围城【31】

“我说大叔，你好意思吗？老大不小的人了，学着谁老牛吃嫩草呢？”

此时，男人的裤子都已脱下，露出了下身那肿胀的丑陋东西，正准备开始办事，然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嘲讽般的声音，顿时吓得他直接萎了下去，羞愤地提起裤子，立刻转身。

“他妈的是谁在老子要干事的时候……”

然而，当他转过身来看到人的时候却愣住了。本以为说话的是附近哪个看不惯自己的大人，却没想到是眼前这个不过还没及自己肩膀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脸色阴晴不定，而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见到他这样子连忙偷偷给男孩使眼色，希望他能赶快跑，然而男孩却像没看到似的，完全没有退走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敢来坏我好事，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怒喝一声，男人直接上前，准备直接将男孩打晕扔到火堆中去！然而，下一刻，让两人呆然的事发生了——他们居然根本没能看清男孩的动作，只听见传来的一声讽笑，借着夜幕掩护，几个闪身，居然就躲开了男人的攻击，而且直接绕到他身前——

“这个，是教训，谁叫你管不好那东西呢？”

说完，他冷笑一声，然后，隐藏在袖子中的匕首露出，直接刺向男人的下体！

“啊！！！”

为这一幕呆住了，另一个人骇然地看着男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然而男孩似乎懒得理他，也不管在地上痛苦地捂着下体并弓成一只虾米的男人，几步走到安妮娜身前。

“啧……”

见到女孩全身衣服都被剥了去，他咂了咂嘴，扫视周围，将她的衣物捡起来，然后盖在她身上。女孩终于被他的动作给扰醒，看了他一眼。

“小……小索……”

她愣愣地说道。

“啊？”

男孩似乎没听清女孩的话，又凑上前——

“你说什……”

“小索！真的是你啊！小索！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积蓄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而出，她一把冲上前，紧紧搂住男孩的脖子，随后在他的肩头恸哭起来。

“对不起，姐姐我……姐姐没能保护好你……”

哽咽着，哭泣着，毕竟只是个十多岁出头的女孩子，即便再如何坚强，终究也有软弱的一面。虽然男孩现在还有些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猜测可能是自己长得有些像她的弟弟吧……

他也下意识地反过来抱住女孩。女孩的身上没有穿衣服，处于**状态，后背有些凉，不似那炽热悲痛的泪水。

……

十多分钟后，抽泣的女孩才渐渐恢复平静，见状，男孩也就帮她把衣服穿上，不过，裤子……虽然也不过就十多岁的年纪，但对这种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如果这样直接帮女生穿裤子的话……还是会让他有些羞涩。

不过，好在女孩最终还是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是这样的。她默默穿上被脱下的全部衣物，随后望向屋子旁边随意丢弃的油桶。

“是吗，就是这个……”

喃喃自语一声，她走到刚才试图侵犯他的男人面前——此刻男人还在发出呻吟声，在地上打着滚。毕竟那对于所有男人都是致命的地方，任谁挨上那么一下短时间内怕都是别想起来了。

“你……没事吧？”

见到女孩突然冷静得恐怖，男孩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走上前问道。女孩摇摇头，看向男孩。

“借一下你的匕首。”

“啊？……哦。”

男孩点头，将匕首递给她，女孩接过，发现上面还有些粘液状的污物。

“是吗……就是用它……”

低头自语，她默默走到男人身前，然后蹲下来。虽然她力量远远比不上面前的男人，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也不可能再对女孩如何了。

没有作声，女孩直接伸出手，试图将男人扯动，然而力量却不够，沉默小会儿。

“过来，帮忙。”

她这样说道。

“啊，啊，哦。”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男孩应声，但即便是两人合力，毕竟只有那么大，战斗技巧什么的另说，年龄对力量的局限性终归还是摆在那里。于是，男孩叹了口气，看向旁边还在发呆的另一个男人，语气不善。

“喂，你，对，说的就是你，过来，帮忙！”

“……我？”

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走过来。虽然眼前这个只是个小孩，但见到刚才的一幕，他也根本不敢再将对方看作小孩子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颤颤巍巍地问道：

“帮……帮什么？”

“你问她。”

男孩摊摊手，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于是，男人看向女孩——

！

下一秒，女孩抬起头。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女孩当时眼眸中的神色——那是汇聚了多少强烈的情感才能迸发出的情感啊！恐惧、悲伤、愤懑、绝望……无数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所迸发出的黯淡和光芒，甚至让他不敢直视！

“压住他。”

她只是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而男人也就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之后，少女拿拿起手中的匕首，出乎其他两人预料，她直接两刀废掉了男人捂住下体的双臂，然后继续朝着他的下体狂捅了好几刀！血液混杂着粘液流出，男人本来还痛苦地狂吼了两声，但后面便因为实在忍受不了疼痛而晕死过去。

一个这样的小女孩而已，没想到做这种事居然如此果断，不禁让两个人都下体一凉……

天，下起了雨……

本来是可以一刀结果了对方性命的，但或许是觉得这样做实在太便宜对方，她足足折磨了他将近十分钟才终于刺穿了他的脖子。完成这一切后，她的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不自觉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后一步步朝冒着黑烟的房子处走去，更准确地说，是朝着她弟弟的位置走过去。男孩不放心她，便跟在她身后。至于那个男人，见两人似乎都没打算把自己这么样，便顾不得多，一溜烟跑了。

“小索……”

她轻轻呢喃一声，蹲下，看着已经被火眼烧的全身漆黑的、自己最爱的弟弟，眼神空洞而迷惘。

她的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可现在，她终究变成了一个人，孑然一身……

看着这一幕，男孩不由得也为她感到伤悲，下意识地没有多想，他脱口而出：

“要不，以后，我当你的弟弟，怎么样？”

女孩呆呆望向他。

（其实本来这两个人的故事我是准备单独出一个番外的，这样描写能详细一些，毕竟也是比较感人的剧情。不过，考虑到这里假如一点都不交代的话读者可能感受不到安妮娅的那种悲伤，所以便直接拿出来写了。一开始在这儿我也没想进行细致描写，而就准备像简单叙事那样将整件事述说一遍，但到后面发现这样写好像也不好，毕竟感情很难渗透进去，但过多展开的话又和我的计划产生冲突，所以就变成了大家现在看到的样子。）

……

男孩名叫索拉德，从那以后，自己也叫他索。他没有父母，跟着一个流浪汉生活——不过，那个流浪汉却会些功夫，因此男孩才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从这那过后，自己也就跟着他一起生活，直到两年前流浪汉身亡……

可现在，自己的索，又一次离开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自己，又一次孑然一身……

再也忍不住，她撕心裂缝地哭了起来……

……

过了几分钟，契轲尔、艾拉、埃德温娜、亚斯兰等人也相继赶到这边，见到眼前这个巨大坑洞后他们同样震惊无比。不过，当看到安妮娅这副样子，外加索拉德不在她身边……他们也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算汀娜的话，索拉德，这位第十圣者，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在和混沌魔物的战斗中战死的圣者吧……尽管平日里大家与第十圣者的两人都没有过多交流，然而现在看少女如此悲伤，他们也感到内心隐隐作痛。

毕竟，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同伴啊……

……

晚上，阿波卡维斯家。

“是吗……“

听了契轲尔的话，艾拉喃喃地回应了一声，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自己的亲妹妹，艾娜……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早些发现问题，如果我能够早点使用混沌之力，事情都不至于发展到那种地步，我……“

契轲尔现在确实是相当自责的，如他所言，其实艾娜的死真的有可能避免，但是……

“不……毕竟，谁都不知道事情会那样发展啊……”

艾拉如此回应，看起来还保持着冷静，然而如果细细听便能听出来，此刻，她的声音整个都是颤抖的，就连握住水杯的双手都在颤动，眼睛甚至无法顺利完成聚焦。

“至少，你还没什么事，毕竟，面对的是一个魔神啊……如果连你也出了什么事，我……”

猛地，压抑已久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她直接将头埋入手臂中，无法控制地恸哭起来。

“啊，你知道吗，艾娜她，她……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是她亲姐姐，我大概能猜到她会想些什么。最近因为一些事，她已经逐渐走出了自己的心墙……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啊！！！她会想出来看一看的……！这个世界！她，可是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啊！！！……”

默默地看着艾拉的样子，契轲尔想到了曾经自己在复仇过后的那个晚上，好像也是哭成了这般模样吧……但那次不同，过去了那么多年，其实自己已经不再为父母的死去而感到多么的悲伤，之所以哭，是源于大仇终于得报之后的释然。但现在的艾拉不同，她哭，是纯粹的悲伤啊！

她……并没有像表面上表露出来的那样坚强，这一点，契轲尔很清楚。走上前，他轻轻将她抱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如果说，一年之前，她将自己拯救了话，那现在，就该是自己拯救她了……

这天晚上，他是抱着她睡的，听着她的声音由本来的恸哭到后面的抽泣，再到歇斯底里过后的疲惫，最后陷入梦乡。很纯粹的，两人彼此之间心中都没有杂念，只是一个人依靠着另一个人，如此而已。

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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