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的深雪被白雪扶起来,眼神还迷糊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雪已经激动地用力抱住了妹妹,哽咽嚷道:“深雪,深雪你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你不在的话,我觉得灵魂都只剩下一半了。”
深雪呆呆地抱紧了呆萌的姐姐,小手环住了姐姐的粉背,攥紧。
“我也想念着姐姐啊,在黑漆漆的海沟里面。”深雪喃喃道,“脑子里没有姐姐的气味和声音的话,我会迷失的啊。”
提督扶着声望走过来,笑着摸摸深雪的脑袋,柔声道:“深雪公主回来了!我已经请后勤的大叔清空了大礼堂,准备好了盛大的宴会,今天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
深雪仰头,甜蜜笑道:“谢谢提督。”
提督说:“这一次,无论你要什么都给你买噢。”
深雪乖巧地嚷:“谢谢提督!”
提督摸摸深雪的脑袋,去看望天龙号。
白雪扶深雪站起来,被深雪拽向修理厂:“姐姐带我去维修池好吗?”
刚走远,深雪一扭脸,换一副嫌弃无比的表情,啐一口道:“臭男人竟然敢摸我的头,要不是姐姐在,就算是提督的手也剁给你看啊!”
白雪心里一咯噔,捧着深雪有些苍白的瓜子脸端详,轻声颤道:“深雪你怎么啦!你不是很喜欢提督大人的吗!”
深雪捂住姐姐的嘴,眯眼道:“小声点啦姐姐。男人都是泥,女孩才是水,你喜欢泥还是喜欢水?”
白雪竟然眼神乱飘地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答道:“如果说泥巴和清水的话,我喜欢清水啊。”
深雪笑道:“是呢,姐姐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忘了修理池怎么用了,姐姐能教我吗?”
白雪宠溺地答应道:“好啦。”然后疑惑地问:“深雪酱不是超级喜欢提督的吗,为什么刚才会说那样的话?”
深雪不屑一顾:“提督那种简单的生物,就跟所有臭男人一样啊,你卖个萌他就会屁颠屁颠跑过来摇尾巴,一点意思都没有。更何况那个臭男人还让老子沉了,真是不可原谅啊,想起来就火大啊。”
白雪吓呆了。
深雪扭头看见提督他们还在围着天龙号,大胆地把姐姐推到树干上,俏脸浮起微妙的笑意,瞧着惊慌的姐姐,捏起白雪的尖下巴:“而姐姐就不一样了,我在漆黑冰凉的海底躺着的时候,心里回荡想念的全是姐姐的气息和笑声啊,全靠姐姐的支持我才能爬回岸上啊。姐姐大人,听说你也很想我呢?”
“是,是很想深雪酱啦……”白雪俏脸绯红,手足无措地嘟囔。
深雪舔嘴唇道:“那不就得了。”玉膝抵在白雪裙子下的树干上,呵着冷香,咬住白雪的红唇,趁姐姐六神无主,用冰冷的香舌轻易撬开白雪的牙关,去追逐白雪滚热甜软的舌头。
白雪被妹妹欺负的美眸睁大,“呜呜”哼着,两只手举着不知道放哪里,被吻得迷乱脚软,于是双手紧紧抓住了背后的树干,指甲挠进树皮里。
深雪尝够了津津甜唾,教会了姐姐迎合缠绵,才慢慢松开姐姐的红唇,拉开一条亮晶晶的唾线,瞧着美眸迷离、气喘咻咻的白雪笑道:“姐姐在这方面反常地聪明呢,一教就会。”
白雪连脖子都透着粉红,慌忙低头道:“才没有!深、深雪酱不可以这样哦,我们是姐妹啊,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深雪用食指抬起姐姐的下巴,两人仔细打量对方的瓜子脸,细眉毛,翘鼻梁,感觉温馨熟悉得像照镜子。
“为什么不可以?姐姐大人讨厌深雪吗?”深雪嘴角牵动,浮起邪气的微笑。
白雪又认真想了想,目光乱飘嘤声道:“很,很喜欢深雪酱啊。但是连兄妹都不可以恋爱的啊,姐妹做这种事情更加违禁吧……”
深雪飞快地说:“你把这件事变得更刺激了,姐姐大人。”拽着六神无主的白雪走向修理浴池。
提督完全不知道深雪性格大变。
大家也不知道。
天龙号刚刚坐起来,更不知道。
她第一反应是伸手乱摸,找自己的刀。
“我的紫堇刀……”天龙号慌张地喃喃。
“在这里。”列克星敦双手捧刀递给天龙号,柔声道:“直到最后都紧握着它呢,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把它拿下来。”
天龙号捧着刀,这才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
提督默默地站在她身边,欲说还休,想问候,想安慰,想承诺什么,最后深吸的空气化作郁结的长叹,轻轻消散在空气里。
他不敢说话。
他想等天龙号说,然后无论什么,全都答应。
因为这次演习的沉没,不比上次列克星敦的大破"沉没"。列克星敦是当天被舰队背回来的,一直保持着清醒,没有承受深海射线的冲击。
这一次演习因为风暴席卷,打捞船被迫回港,等风平浪静才出发。舰队的战友也遭受重创,没能及时挽住沉船。
所以这次沉没的三艘船,是货真价实地躺进了几千米下的漆黑海底,承受了无数催化变异的深海射线的冲刷。整整一天一夜,其中的冷清、折磨和阴影,唯有战舰自己知道。
提督恨着自己的无能,所以敬畏着苏醒的天龙号。
因为若不是为了保护提督的地位,天龙号不会去做狙杀大将的送死举动。
列克星敦的心情和提督一样。她觉得幸存的自己已然没有了和天龙号平等对话的资格。
女仆长一笑而过,不代表伤痕已经愈合。这是永久的伤口,和那几枚鳞纹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天龙号察觉到提督惶恐的沉默。她坐在沙滩上,斜捧紫堇刀,抬起手看了看小臂上的连绵成片的鳞纹,什么也没说。
天龙号站起来,零落的碎衣在海风里飘荡,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让你看到大破的样子了呢。"
提督说:"很美。只恨手里没有雨衣。"
天龙号反拎紫堇刀,转身面朝提督,倾身行武士礼,认真地说:"在下已经出现深海化的迹象,有攻击队友的危险,请按例上报,将我按程序销毁吧。"
列克星敦一听这话,泪水夺眶而出,伸手抓住天龙号的小腿嚷道:"提督不会这么做的!"
天龙号冷冷地说:"旗舰大人,我决不会允许紫堇刀挥向毫无防备的战友。深海化达到13%的我已经存在这种潜在威胁,无论是按照军法也好,遵从我个人意愿也罢,比起杀害队友以后带着罪孽和耻辱剖腹自杀,我宁可玉碎。请大人尊重武士的尊严。"
列克星敦泪水涟涟,恼怒地咬牙:"亚洲女人!你们!"
天龙号严肃反驳:"这不是简单的荣誉问题!如果被深海射线操纵身体的事情发生,以紫堇刀之利,毫无防备的各位,会死!"
她凝视一言不发的声望号:"如果你没有把握阻止我失控的刀锋,就不要阻止清醒的我。"
声望号皱眉和天龙对视,却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提督大人,为了舰队,请允许我殉道。"天龙号强硬地鞠躬。
列克星敦对沃克兰喊道:"把深雪白雪拖来!让她们阻止天龙号啊!"
沃克兰一边慌张点头,一边跌跌撞撞倒退两步,转头跑了。
天龙号坚定的说:"提督大人,请让我干净光荣的离开,不要等我双手沾染同伴的鲜血,沉沦地狱化作永不超生的恶鬼。"
提督低着头,肩膀渐渐颤栗起来。他痛苦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原本在想,一直在想,等你开口以后,无论你说什么,都要毫不犹豫去做到。但是••••••你这种要求,让我怎么能答应啊!混蛋!"按住双眼,濒临崩溃的提督用力骂道。
"听到这样的话,果然提督是个温柔的男人呢。如果您觉得这个结局残忍的话,请务必不要这样想。为热爱的舰队抹除威胁是我的荣耀,就算这个威胁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吝惜。没有什么比保护热爱的东西更愉快的事情了。"天龙号抬头直视提督,锐利的目光洞穿他脆弱的心扉:
"在暴雨里的运兵车上,我就认同了您也是武士这一个事实。武士是为了保护挚爱而存在的,所以终归有玉碎的一天,我坚信着,如果您站在我的位置,会比我更加顽固呢。我们是同一种人,提督,所以请务必允许我执行最后的使命。"
天龙号的话让提督握紧拳头,努力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提督的泪水落在沙滩上。
他对自己说,不要让女人看到你的脆弱啊。
提督垂下手,伸手从天龙号手里拿过沉重的紫堇刀。
紫堇刀对天龙号来说很轻,对提督却很沉很沉。所以天龙号惊讶地问了一声:"提督?"
"你被移出第一舰队了,由标枪顶替你的位置。"提督把修长的紫堇刀插在沙地里,拄刀独断,像个独裁的暴君,"你接任卫队长,同上尉衔。你不是为保护挚爱而存在吗?你的任务是保护我。你不是怕自己伤人吗?你的刀从此由我佩带。鄙人不才,身怀名枪利刃,自信天下无人能杀我。你也不能。"
列克星敦屏住了呼吸,观察天龙号的反应。
声望号仔细打量天龙号的双眸,看到惊异的神采一闪而逝。
提督霸道地下令:"把练剑的手腕护具戴上,遮住紫鳞。有空就陪我练剑吧,天龙。"
天龙号争辩道:"可是提督••••••"
提督冷冽肃然提醒道:"这是军令。"
天龙号咬住唇被呛得说不来话,皱眉和提督对视半晌,终于屈服,用力低头:"是。"
列克星敦和声望同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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