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认真关心别人的男孩子总让人怦然心动

“文彦，给她看看昆西的近照吧。”葛甜甜吩咐。

“哦，好。”杨文彦本能地拿起公文包翻找，瞎忙会儿才自嘲地拍脑袋，然后摸出手机解锁，在相册滑动半天，将手机出示给新奥尔良看：“我不能在港口拍摄，这些照片还是盐湖城发给我的。”

绿色的长发一颤，新奥尔良抬头看杨文彦举起的手机，薄唇张开，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痛惜。画面中的昆西形容憔悴、无精打采，跟昔日活泼可爱的样子判若两人。新奥尔良目睹妹妹思念自己的近况，先是心如刀割，然后殷切思念，她惊讶的表情也融化成悲伤的神态，薄唇一抿就抽泣，睫毛一闭就滚下泪来。她长期以来受到的冰冷折磨，终于产生了一些亲情的温度，让她百感交集、难以自已。

葛甜甜俯下身，甜甜地在女郎的耳边喃喃：“哭什么呢？我们要想办法将你送回昆西身边，让她重新焕发神采，也让你重新敞开心扉，双份的悲伤从此变成双倍的快乐，你看好不好？”

新奥尔良这才想起，无论自己怎么对葛甜甜恶语相向，他都执着地帮助自己，原来目的是促成姐妹团聚。她在相信葛甜甜的刹那，感动像泪水一样泉涌而出，突然之间泣不成声，投在葛甜甜怀里哭道：“提督！”

宪兵队长看到葛甜甜竟然赤手空拳降服了深海舰姬，惊得下巴掉地上。

杨文彦无奈苦笑，瞧着葛甜甜想，钢琴还没起，你就把人弄哭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因为对提督的信任让新奥尔良内疚，她抱得很紧，深海舰姬的制服薄得像泳衣，她那充满弹力的胸脯像压扁的水球，挤得葛甜甜心情复杂。葛甜甜轻轻拍她的削肩，拿出温柔的笑话哄她：“你可以在没有摄像头的场合抱我，现在稍微控制一下。像个淑女一样，配合文彦次长恢复你的服役记录，可以吗？”

新奥尔良直起腰来，娇羞狼狈地拿手指揩着泪水乱淌的脸蛋，低头“嘤嘤嗯嗯”答应着，配合文彦恢复服役记录。文彦早就接到过葛甜甜的委托，一旦找到沉没的新奥尔良，一定保证她的身份安全和人身安全，所以做好了充足准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会发生在仁州最豪华的旋转餐厅之中。

文彦立刻进入角色，出示外交系统证件，委托惊呆的宪兵队长疏散人群、关闭私家监控、征用场地设施，然后再摆上加密的监控记录仪，就着撤掉菜肴的餐桌，将新奥尔良的身份信息、沉没时间地点、被深海改造的具体经过、与舰队交火次数与海域、放下仇恨的动机与过程、与证人葛甜甜的关系与交集全部当场询问清楚，笔录在案，摄录上传。

“最后，我庄严且郑重地重复确认一遍，新奥尔良小姐愿意脱离深海舰队的掌控，放下心中的仇恨，拾起曾经的誓言，从此对人类社会肩负守土庇佑之责，重新回到大陆体系中来吗？”杨文彦把《海事宣言》放在新奥尔良的面前，“请把你的手放在封皮上，然后回答。”

洁白的手指按住鲜红的小牛皮封面，绿色头发的女郎梨花带雨地回答：“我愿意。”

“海事少校、仁州港提督葛甜甜，你愿意担任新奥尔良小姐的担保人，监督、激励她弃暗投明，并愿意为新奥尔良的一切行为所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承担责任吗？”杨文彦庄严地问。

饱经沧桑的大手轻轻按在新奥尔良的柔荑上，感受到少女手背传来的不安颤抖。葛甜甜斩钉截铁：“我相信，我愿意。”

“新世界海事联合委员会欢迎葛甜甜少校、新奥尔良小姐为海岸线的巩固事业贡献力量，并保留对违约者的讨伐权利。”杨文彦宣布。然后他有条不紊地将所有设备撤除、塞回公文包，如释重负地对葛甜甜说：“手续已经同步上传，3天内将会审批完毕。重建服役身份以后，新奥尔良小姐就拥有合法身份了，恭喜您回来，美丽的巡洋舰。”杨文彦站起来，对新奥尔良伸出手。

新奥尔良在进餐厅时还极具攻击性，现在反而拘谨得有点局促了。她急忙把手从葛甜甜的手掌下抽出来，肌肤摩挲的舒服感觉甚至让她害羞地低下了头。然后她赶紧站起来，回应杨文彦的握手礼仪，耳边还听见葛甜甜在无微不至地确保她的安全：“深海同化舰可能会引起一些鹰派学术带头人的兴趣，这份新的服役协议能防止那些解剖狂人染指新奥尔良吗？”

“从内部上讲，”杨文彦对这个问题做足了功课，他刚要口若悬河，却欲言又止，看了远处的宪兵一眼，就移步葛甜甜身边，低声说：“从内部上讲，你可以对国内的人渣们强调，新奥尔良的新身份是杨文彦通过外交系统直接在新海委注册登记的，属于全球直属舰，国内没有解剖权；从外部上讲，你可以对新海协的人渣强调，新奥尔良的出境手续在审核期间，根据地方法律，境外人员必须将引渡舰只带出国境才拥有合法解剖权，所以他们必须等新奥尔良出境手续通过。所以，只要你操作足够高明，谁都动不了她分毫。”

新奥尔良听懂了，她也意识到，很多人可能试图解剖她来加深对深海势力的认识，而葛甜甜在未雨绸缪地防止这一问题发生。她咬着嘴唇听，乖乖不做声。

“厉害，不亏是最年轻的外交次长，玩弄条文手法高明。”葛甜甜摸着下巴点头，“所以我需要做的是把她留在境内——但是，拖一个月也许没问题，但是新海协的人总不可能有耐心一直等，越拖压力越大啊。”

“这这这，你这，怎么官儿越大，人越老实呢？”杨文彦急得摊手，手把手教葛甜甜唬人：“你就跟新海协的人说，在全面依法治国的大环境下，你也要依法办事，必须要出境手续到位才能放人。妹子的出境手续是最高海参部审核的，相关部门事情多公务忙，非工作日还不上班，虽然审批时间是30天，但是刨去周末、刨去公休假、刨去小长假、刨去各种病假调休，那也要半年以后才能拿到嘛。你就不能稍微懒惰一点，向全世界消极怠工的官员看齐？”

“呃呃呃，还有这种操作，我还是太年轻了。”葛甜甜挠头。

新奥尔良“噗嗤”一声，低头捂唇笑了。就算探讨的是她的生死有关的大事，她都遭不住葛甜甜那呆萌的反应。

“那六个月以后呢？怎么说？总不能卡一辈子吧？”葛甜甜像孙悟空给徒子徒孙勾生死簿，恨不得保别人一世平安。

“你不懂借力，难怪升个官都吭哧瘪肚。我教你啊。”杨文彦点上烟，开始说教同学：“凭你自己的力量，肯定只能拖六个月。但是你借更大的力量，别说六个月，拖到六年、六十年都没关系，甚至拖到洞房花烛儿孙满堂，那就彻底解决问题了——”

“别闹！别闹！”葛甜甜慌了。家里的列克星敦都喂不饱，他就算长四个肾都不敢接着娶。

新奥尔良低头捂唇，无声忍笑，花枝乱颤。杨文彦因为得意自己天纵英才，胸有成竹、心情愉悦，所以跟葛甜甜厮打：“你踏马还装正经人，妈的最有艳福的就是你……别跟我装，听见没。你想啊，新奥尔良在深海舰队里吃的是什么点心，睡的是什么宿舍，可能对她来说只是日常琐事，但是对海事高层来说，那特么都是前所未有的情报啊，肯定感兴趣啊。而且，从基层角度讲，你稍微有点觉悟和意识，都应该带着新奥尔良主动去海参部打报告，汇报思想动态和工作生活情况，你说是吧？这样一来，就变相源源不断地把情报输入到核心决策层去了。从高层角度讲，但凡有情报价值的东西，都愿意留在境内，不愿意给别人，你认真做好汇报，在材料上多斟酌，多下功夫，上面对你的工作表示满意，就把这块工作继续交给你办了，你大权在手，就不怕她被加害了；而上面认可了这块工作，给审批的同志打个招呼，让出境审批因为各种不可抗因素无限延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嘛，小菜一碟洒洒水啦。”

葛甜甜不傻，听到一半就听明白了，顿时哈哈大笑，搂着杨文彦的肩膀，亲热地说：“老同学，你这么精密的脑袋，再加上一颗七巧玲珑心，难怪升的这么快。以后要多提拔我啊。”

“切，别贫嘴。老子累得家都顾不上了，佳佳这几年谢谢你关照了。”杨文彦抽完这根烟，抄起手提包风风火火地走了：“我去忙了！她已经有人身自由了，只是穿这泳装似的战衣上街实在太扎眼，你们快去开房吧。”因为走的急，话音未完，人已不见。

现场忽然只剩一男、一美女，和值守在门口不断侧目的宪兵队长。葛甜甜灭了烟，一面抚摸新奥尔良的长发，一面抬头眺望远处的宪兵：“这里还是不自在，现在尘埃落定，宪兵再找麻烦也方便应付了。我们回去吧。”

“嗯……”新奥尔良把玩长长的发丝，抬头问他：“那昆西怎么和我见面呢？”

“我给jackson致电，叫他送昆西过来。”葛甜甜主张果断，将新奥尔良彻底从拘束椅中解放出来，然后用自己的大衣披在她那浮凸迷人的身体上，以免持续辐射性感魅力。

新奥尔良感觉冰冷、阴暗、糟糕的生活，突然变得温暖、明媚、充满希望。她看到葛甜甜的侧脸就有点美孜孜，愉悦得肌肤都有种酥麻的电流感：“深海舰的‘小动作’可能比较多哦，Jackson会同意我长留在你身边吗？”

“这可由不得他，哈哈哈哈！我葛甜甜抢起船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葛甜甜还在自鸣得意地自黑，就看见新奥尔良顽皮地踮起脚来，不由分说地掰正他的头，冰冷的樱唇狠狠封住了他的口，滑腻香甜的粉舌展开热烈的浪漫攻势，把睁圆眼睛的葛甜甜亲得爽上了天。

葛甜甜猝不及防，举高双手作投降状，睁大的眼睛到处瞟，看见远处的宪兵队长已经瞠目结舌，羡慕得眼球差点鼓出来——葛甜甜全身绷紧，举手投降以示无辜，但是宪兵队长总是不由自主地缓缓摇头，表示我才不信你是无辜的。

整整30秒，新奥尔良才心满意足。她亲完以后，突然松开葛甜甜，举着双手，咬唇回味着这个美妙愉悦的吻，然后看着葛甜甜的眼睛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葛甜甜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讲起，但是他强烈要求对这个吻下定义，它到底代表爱情、欲念还是单纯的喜悦：“所以……这个吻代表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高挑漂亮的女郎一脸无辜地耸肩，美式风格呼之欲出：“跟你说过了，深海舰小动作比较多。就算这样，你都愿意继续为我担保吗？”

她直视葛甜甜的眼睛，漂亮的眸子闪闪发亮。

“我……我愿意……吧？”葛甜甜忐忑不安地用袖子揩嘴唇，带新奥尔良走向回家的路，同时扯纸巾揩袖子：“我还能怎样呢，只能祈祷你没有别的小动作呗……”

新奥尔良开心地小跑两步，跟上提督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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