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热闹的赏花会,叫人看透了后宫中的形式。妃嫔们各自回宫后,免不了又要有新的谋算。
宁安宫中,莫晓雨刚用过膳,便拿出一卷画纸,将画纸在案上摊开,只是她却只看着画卷出神,迟迟未提笔作画。
柳舞已熟知莫晓雨的习惯,猜她是已有除去纪芙蓉的想法,便问道:“主子可是想画芙蓉?”
莫晓雨还没有回答,剑眉却道:“未必今夜他就会召见纪芙蓉,许是张月心也不一定。”
便看凌潇云今日对张月心的态度,剑眉的猜测也未必没有可能,可莫晓雨却摇了摇头,“他今日必召纪芙蓉侍寝。”
柳舞疑惑,“主子为何这般肯定?”
莫晓雨轻启唇齿,“张月心虽可人,可他毕竟已经尝过,怎么也不及纪芙蓉新鲜。”
她虽这般说道,可心里也不免泛起一丝凄凉,后宫中的女子,也不过就是一盘“帝王餐”罢了。
听完莫晓雨的话,柳舞更加疑惑,她本以为莫晓雨不下迟迟不下笔是因为无法肯定凌潇云今夜决定,可她既然已经清楚凌潇云的决定,却为何还在犹豫,“既然主子这般笃定,为何迟迟不下画笔?”
莫晓雨望着殿门的方向,说道:“我在等。”
“等什么?”剑眉、柳舞一同问道。
她们不由顺着莫晓雨的目光朝殿外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莫晓雨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她应当会来,如果我猜错了,今夜再画也不迟。”
“她”?剑眉、柳舞不知道莫晓雨的这个“她”指代何人,便也不再说话,只静候在一旁,不时张望殿外,看到底是谁会来。
片刻过后,果不出莫晓雨意料,门口传来了小业子通传的声音:“纳良殿纪才人来访。”
剑眉、柳舞对看了一眼,柳舞忙出去迎纪芙蓉,剑眉则帮莫晓雨把画卷收了起来。
莫晓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正是夕阳微沉的时候,想来时间刚好。
纪芙蓉莲步轻移,款款朝内殿走来,她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宫女伺儿,二人进了殿后微微俯首,朝莫晓雨行礼,“臣妾见过宁嫔娘娘。”
莫晓雨忙不迭道:“妹妹快起。”
宫女伺儿扶着纪芙蓉起身,莫晓雨又招呼她坐下:“柳舞,看茶。”
“是。”
待柳舞给纪芙蓉倒上茶后,莫晓雨方开口问道:“纪妹妹这般晚来找我,是为何事?”
纪芙蓉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莫晓雨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对一旁的人道:“我与妹妹说些贴己的话,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们等人悉数退下,柳舞更是贴心地将殿门带上。
“殿门已无旁人,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莫晓雨话刚说完,纪芙蓉便起身“噗通”一声跪下。
“还请宁嫔娘娘帮帮芙蓉!”
莫晓雨忙起身走到纪芙蓉身旁,扶起她道:“妹妹这是何意?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姐姐说,何必行如此大礼?”
纪芙蓉握着莫晓雨的手臂,却是不愿起来,只哀求道:“臣妾知道宁嫔娘娘在为中秋之舞忧心,本不该打扰宁嫔娘娘。但是……芙蓉实在不想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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