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小太监敲响着二更锣走到永巷旁,忽然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闪过,他定住了脚步,朝四处看了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小太监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便揉了揉眼睛,继续敲锣往前走。
凌风出了永巷,便径直往宣政楼去。既见大臣,绝不会在后宫之地。
果然漆黑寂静的皇宫里,唯宣政殿灯火明亮,把守严密。
侍卫们看到凌风,朝其拱手行礼道:“卑职参见七王爷,陛下正在殿内审案,命我等在此看守,任何人不得打扰。”
凌风朝殿内看去,见张雪仪和傅珺瑶正跪在地上,而凌潇云正对着他们大发雷霆,料想他已经得知凌冀的身份了。
“去禀报陛下和太后,说本王来了。”
“是。”
侍卫入殿向凌潇云禀报,凌潇云怒气未消,听到凌风来了,狐疑地朝殿外看去。
这么晚了,凌风为何会来?近日凌风似乎一反常态,越发多管闲事起来。
太后一听凌风来了,忙道:“这深秋寒重,怎敢让七王爷在外站着,快让他进来。”
侍卫为难地看了眼凌潇云,而他只是摆了摆手,“让七王爷进殿。”
“是,陛下。”
凌风走入殿中,朝凌潇云行礼道:“臣参见陛下、太后。”
“起来吧。七王爷这么晚了,何以入宫来?”
“臣弟今日被几名江湖朋友缠住,傍晚方回王府,却听说宫里出了大事,臣弟挂心陛下和太后,遂连夜赶来,幸得赶在了亥时入宫。”
“亥时入宫,怎得这会方至?”
凌风坦然回道:“臣弟先去了悦慈宫和承泽殿,因寻不着太后和陛下,方至此来,路上耽误了些时间,还望陛下莫怪。”
凌潇云消除了心中疑虑,对旁侍道:“给七王爷赐座吧。”
凌风走到位上,一旁正是权倾朝野的梅宰相梅利。
他朝梅利点头作礼,梅利也回他一揖。
凌潇云负手回座,显然实在等什么人来。
凌风见张雪仪正坐而跪,垂头贴手,而傅珺瑶紧紧抱着凌冀的尸首不肯放开。他不得不明知故问道:“皇后娘娘和张夫人这是……”
“臣弟听闻冀儿……冀儿殁了,怎么叫皇后娘娘和张夫人跪于此处?”
听到凌风这般问,凌潇云方压抑下去的怒气再度爆发,他一扫茶盏,再度怒道:“你自己问她!”
君王盛怒,在场之人皆低头躲避君威,齐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朕端庄贤淑母仪天下皇后,竟行假孕之径,抱侄儿来冒充朕的皇子!”
凌风佯装震惊,“什么!这怎么可能?”
梅利这方叹道:“今日老臣回府时,遇到了得悉小皇子……不,得悉其亲儿死讯的张夫人,她拦住了老臣的轿撵,更将此惊天之秘告诉了老臣。老臣虽不敢轻信,但事关重大,不得不立即入宫禀报陛下。”
分明是梅利硬把傅珺瑶带走了,现在倒成了傅珺瑶主动找上门了,凌风不由一笑,这场上和他一同睁眼说瞎话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为了救出莫晓雨,此刻他还必须要装作不知情,配合着演一场戏。
他露出瞠目结舌的模样,半晌后方问道:“梅宰相的意思是凌冀不是皇兄之子,而是……张侯爷的亲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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