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云满目不解,“爱妃何有此求?”
莫晓雨头侧靠在凌潇云的腰间,望着殿外漆黑之景,说道:“臣妾今日见到傅珺瑶抱着凌冀痛哭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很可怜。臣妾自小丧母,不知母爱为何物,但见傅珺瑶因丧子悲切失志,尤为感伤。”
傅珺瑶是检举张家大过之人,其父又是为凌朝战死沙场的功将,轻判亦在理。
凌潇云点点头,又问:“那张月心呢?爱妃又为何为她求情?”
莫晓雨微叹道:“同为宫中姐妹,张月心毕竟年幼单纯,又已受永巷之苦,臣妾不愿她再染那血光。”
凌潇云细想一番,便道:“若朕查实此二人不涉张家谋逆一案,便从爱妃所求轻判二人,如何?”
莫晓雨露出微微一笑,“谢陛下。”
二人话语方落,内外便传来脚步声。
傅多闻高举盛药盘,跪拜道:“陛下,奴才把药取来了。是否由奴才为贵嫔娘娘上药?”
“不必,你下去吧,朕自己来。”
“是。”傅多闻将药盘轻轻放在桌上,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凌潇云握着莫晓雨的手腕,在旁座坐了下来。
“陛下,使不得。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吧。”
莫晓雨欲抽回手,却被凌潇云的一句“别动”叫停了动作。
凌潇云卷起手袖,拿起药物自顾为莫晓雨上起药来。
莫晓雨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没有一丝感动。
这种打了你一巴掌,再向你百般施展甜头求得原谅的人,当是这世上最虚假可怕的人。
一声鸡啼,在这个不眠夜里响起。
凌风送太后回了悦慈宫,陪伴了太后少会后,便在宫人提灯引路的陪行下回了亲王居。
他走入寝宫不久,一道黑影在亲王居旁的小竹林闪现。
宁安宫这边,柳舞和一众宫人坐在正殿前的阶梯上,倚着栏杆或者彼此,静静地等着宣判。
除了白日里与大家起了冲突的小德子外和正在宫门口查看消息的剑眉外,其他人都聚在了此地。
他们既为莫晓雨担心,也为他们自己担心,若今日莫晓雨坐实了罪名,那他们只怕都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既然如此,何不趁着现在,多感受下活着的感觉。
便在此时,内外铠甲声重重,吓得他们相互抱在了一起。
小业子耷拉着脸,一脸大难临头的模样。
“柳舞姐,是不是侍卫们要来抓我们了?”
柳舞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说道:“不怕,反正要死一起死。”
小业子也鼓起为自己壮胆道:“对,不怕,要死一起死!”
这时候剑眉穿过前院,快步朝他们跑来。
漆黑的夜色里看不见人脸,只听到重重的脚步声,他们以为来的是御林军,个个宛如惊弓之鸟,紧闭双眼不敢看来人。
倒是方嬷嬷比较镇定些,看清了剑眉的模样后,拍了拍几人的肩膀道:“不是侍卫,是剑眉姑娘。”
一众人听罢这方张开了眼睛,朝剑眉一同埋怨道:“剑眉姐姐,你跑步这么大声做什么,快把我们吓死了。”
剑眉站在大伙面前,一脸严肃道:“我忙着跑过来,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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