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蓬走近兰亭,正听见那鹦鹉恭迎的话,不由一笑,朝东方预行礼后,便道:“阿青真是越发有礼貌了,东方先生就是厉害,连这鸟儿都**得这般好。”
卖乖的阿青听到项飞蓬夸奖的话,不住叫道:“谢谢!谢谢!”
东方预也不由一笑,放下喂食的物什朝项飞蓬回鞠了一礼,却并没有理会项飞蓬的客套话。
他见项飞蓬虽笑着,却还是掩不了面上的愁容,便笑着问道:“昨日项将军来我东方府上,东方以为自己所说的已经解了将军之忧,却见将军今日依旧愁容满面,想是昨日东方之言,仍未能尽散将军忧虑。”
二人直身,东方预抬手示意小厮退去,又招呼项飞蓬到石桌坐下,亲自装水煮茶,为项飞蓬奉上一杯。
“项将军请吃茶。”
项飞蓬双手接过茶杯,却并未立刻饮尽,只握在手中,说道:“东方先生昨日所授的君臣之道,确实叫飞蓬受益颇深,可飞蓬虽能理解东方先生之言,却无奈这一颗心,始终过不去这坎。”
他视凌潇云为君,为首,更为友,可凌潇云却对他的忠心耿耿视而不见,只因他的一时鲁莽,便对他起了猜疑,这如何能叫他不气闷忧愁。
“冬猎已过,陛下本该让我回边城,可陛下今日早朝过后,却找我拿回了左军虎符,想来陛下对我,已失了信任。”
说罢,他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仿佛这茶杯中装的不是茶,而是他的满腔愁绪。
东方预羽扇轻摇,笑道:“看来项将军虽把东方昨日所说之言听了进去,却还是未能理解其中深意。”
“陛下与项将军曾携手打过江山,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关系。但如今江山安稳,边境无事,君臣关系便大于兄弟关系,既是君臣,主权自然掌握在君中。”
如今凌莫战争已息,边界无战事,项飞蓬手中握有十多万兵权,凌潇云自然要收回这兵权的。
东方预又为项飞蓬倒了杯热茶,“飞鸟尽,良弓藏,这便是君臣之道。”
项飞蓬苦笑一番,再度一饮而尽,“说到底,陛下便是对我失去了信任。”
东方预摇头,“非也。若陛下真对将军全然无信,便不会直接和将军开这个口,更不会只要回五万左军的虎符。”
若项飞蓬真有反心,凌潇云这般开门见山反而会逼反他。可他既然敢这般开门见山,说明他对项飞蓬虽然生气,却还不至于失信。
项飞蓬看着东方预,疑惑道:“将军的意思是?”
东方预神色凝聚,答道:“陛下取回五万兵符,又不让将军回边境,那是因为凌国接下来的战场,不在边境,而在这凌都。”
“什么?东方先生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要造反?”
东方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讳莫如深道:“陛下的猜疑心虽重,但现下陛下最大的猜疑并非将军。只要将军谨遵君臣之道,不去触碰陛下的底线,自然能得长久安康。”
红颜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