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卸下心防,把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想法统统告诉了剑眉。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信任,或许是因为剑眉身上散发出的有别于后宫女子的仗义、坦荡,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信赖。
剑眉听罢茉儿自述心声,咧嘴一笑,回握着她的手,将温暖透过手心传递给她,“你放心,有我们在的一天,你都绝不会孤单。”
夜色已黑,今夜还有要紧事要办,二人相互倾谈时间有限,剑眉安慰了茉儿几句,便道:“为了避免菊儿的怀疑,你还需早些回去。回去后,务必让她以为你一直在拉肚子,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旁的事情,你不必担忧,依计行事便好。”
她从袖中拿了包细粉递给茉儿,“拿着这个朝她面上轻吹,能叫她睡得沉些。”
茉儿接过剑眉递来的细粉,重重点了点头。她抬手抹干净面前的眼泪,稳了稳心神,已将今夜的一切悉数埋藏于心间。
“用完后,记得收好,莫叫人发现。”
茉儿轻轻应了声:“好。”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已看不出任何情绪,恰如久泄虚脱的模样。
她朝剑眉微微屈膝告别后,捧着肚子转身走出树间。
其实茉儿办事向来稳妥,剑眉也不必替过多替她担忧。
更莫说,无依无靠的茉儿在伴君如伴虎的深宫中磨炼多年,已然成了比他们更自如的伪装高手。
所幸茉儿心中有情义,做事知分寸,否则只怕莫晓雨也不敢用她。
茉儿走后,剑眉也不再逗留,只悄无声息地潜回了宁安宫,向莫晓雨禀报今夜之事。
莫晓雨听罢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多年的姐妹也想害,也该她受些苦头。”
她手里拿着画笔,在画上勾勒几笔,画了一只麻雀,只是她似乎突然失了灵感,这只麻雀画罢后,画笔僵在空中,迟迟未再落下。
剑眉知道莫晓雨有将目标画下以提点自己的习惯,想着这画虽未完成,这麻雀定然是指菊儿了,便道:“呵呵,那菊儿仗着有梅雪晴的撑腰,素来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这回总算让我们逮到机会,明日定给她好看。”
莫晓雨看剑眉一脸得意,也不由一笑。
这些日子,莫晓雨并非没有想过除去菊儿,毕竟留着菊儿在御书房中,始终是一个祸害。只因茉儿还未看清菊儿的真面目,将她视做姐妹,所以她不忍伤茉儿的心,方一再搁置。
她将画笔搁置,说道:“这菊儿如今倒还不能算得上你我的目标,只是明日以后却未必了。”
“明日以后?”
剑眉不解,“明日过后,那凌潇云定猜到菊儿的身份,以凌潇云暴虐之性,怎可能还会留她性命?”
菊儿身份暴露,凌潇云受自己人背叛,定然龙颜大怒,绝不可能轻饶于她。
莫晓雨轻哼一声,带着半嘲半戏谑的语气道:“杀一个菊儿,虽能解气,却不能满足,这人的好胜心,是不能低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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