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中,凌潇云背着身在等项灵,他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正拿着一根簪子在端详。
银色的簪子,桃花鲜艳如昨,令人垂涎。
他眼神定定,凝眉沉目,嘴角微扬,怜爱与怒意交替出现。
待稽查将项灵带到,凌潇云收起桃花簪,神色骤冷,把那浸了水半湿不干的木弓与木剑往项灵脚下一扔,冷冷问道:“这东西皇后可眼熟?”
项灵垂眸看着那地上之物,心里始终记着东方冰走前说的话,遂极力压制自己的性子,只一心想着如何对答,才能令自己处于最有利的境地。
既然此物是凌潇云命人从她贤灵宫取走的,那她若否认反而容易激怒他,因而项灵索性坦白道:“此物的确是我贤灵宫之物。”
她一把跪下,“臣妾私造木兵器,还请陛下恕罪!”
凌潇云倒是没料到项灵会认罪认得那般爽快,倒令他正沸腾着的满腔怒火无处宣泄。
他沉声问道:“谁为你造的这些?”
东方冰正在为自己搬救兵,项灵不能将火引到东方冰身上去。
何况她既是主谋,本就难逃其责,再背一个私造兵刃的帮凶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然不必再连累东方冰。
项灵仰头回道:“没有别人,就是臣妾自己。”
凌潇云见项灵如此倘然,倒是无比意外,“没想到皇后还有一双巧手。这么说来,你承认你便是那放箭谋害淑妃的人了?”
项灵言辞凿凿:“不,臣妾只承认私造兵刃,绝不承认谋害淑妃。”
凌潇云眼神微眯,问道:“若无害人之心,何造器刃藏于后宫之中?”
项灵解释道:“臣妾出生武学之家,自小喜欢舞刀弄剑,奈何凌宫后妃禁持兵刃,臣妾武瘾难耐,才私造木剑与弓箭以解嗜武之馋。若臣妾要杀人,何以木制?陛下看看这剑,可能杀人?”
的确,用这样钝的木剑杀人未免太过愚蠢。可这木剑不能,不代表这弓箭不能。
凌潇云将那断成两截的木箭一并扔到项灵跟前,“这剑不能,那这弓箭又如何呢?”
项灵坦然回道:“伤人虽足,杀人难。”
至少以她项灵的本事,拿这木箭去射杀一个大活人,不能。
凌潇云冷哼一声,“便是你没有杀人的心思,可你动了伤人的心思,朕也同样留你不得。”
一副木制弓箭,既能伤得了莫晓雨的白鸽,便能伤得了莫晓雨,伤得了她腹中的胎儿。
当年萧琳琳滑胎一事仍旧历历在目,梅雪晴手无缚鸡之力尚且能令萧琳琳滑胎,更何况身怀武功的项灵。
哪怕莫晓雨不是萧琳琳,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有一丝丝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也决不允许!
“留不得”三字听在项灵的耳中真是讽刺,当初名字她身怀武功爱好舞刀弄剑却千方百计要得到她的人是他凌潇云,如今觉得她危险而留不得的人也是他凌潇云。
所谓帝王无情,原是如此。
项灵心有委屈,脸上却尽是高傲与倔强,“若臣妾说自己没有伤人之心,陛下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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