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昨夜还在月子中的莫晓雨为了谢麒淋了一夜的雨,又喝了一夜的酒,稽查便觉得心疼。
莫晓雨本是那般坚毅强韧之人,纵使受尽迫害,陷入万般危急的处境中,稽查都未曾见她皱过一次眉头。
可她却为了谢麒,一次次流尽自己的眼泪。这份痴心,连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禁为之动容。
只是稽查虽心疼莫晓雨,却也不敢将昨夜之事告诉谢麒。
此刻谢麒宁死也不愿娶梨姬,若叫他知道了莫晓雨的处境后,怕只会更加剧他心中的痛苦,令他做出更绝烈的事情罢了。
看着同样求而不得的二人,稽查唯有暗自悲叹。这般有情人,何成苦鸳鸯?
听罢稽查所言的谢麒端详着手中的酒,半晌沉默,在认真考虑着。
是啊。他若一“死”,的确是不必娶梨姬了。可也正如稽查所说的那般,凌潇云对于他这蹊跷的“死”必然会作出多想猜测,若是他再将怀疑的目光投到莫晓雨的身上,那他的“死”倒的确会给莫晓雨制造麻烦。
娶是痛,不娶是难。任是谢麒想破了脑袋,这一回,他亦真是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了。
看着谢麒思索、犹豫的模样,稽查的心情越发焦灼。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可他终究难以左右谢麒最终的决定。万一谢麒真的想不开,就这么死了,莫晓雨怕是真真没有活的盼头了。
便在此揪心时候,稽查突然想起了那封莫晓雨托剑眉交给他的信。
他虽不知道信上内容是什么,但为免谢麒冲动行事,他只得赶忙将信从怀里掏出,递给谢麒。
“奴才这里还有一封信,是淑妃娘娘给公子的,还请公子看罢娘娘之书信后再做决定。”
谢麒见有莫晓雨的来信,二话不说便将茶杯放下,接过莫晓雨之信。
他将信平展于桌上,小心以茶水浸没。
只见信上渐渐露出字样,不过短短数字。
“任世事变迁,天涯之诺,至死不渝。”
此信只有十三字,谢麒却仿佛看到了千言万语。
这信上,有莫晓雨对他的担忧,她怕他会为了信守承诺而想不开,所以劝他迎娶梨姬。
这信上,亦表达的莫晓雨对他们未来的期盼与信心,纵然世事变迁,他们为天命愚弄,不得不各伴他人身侧,然而她相信,只要他们还活着,便终有实现诺言的一天。
看罢莫晓雨之信,谢麒终将茶杯中的茶倒尽。
活着,总是比“死”要多些希望。
稽查见谢麒放弃了寻死,忙取过喜服递到他的面前,欣喜道:“奴才服侍公子换衣裳。”
“不必,我自己来。”
谢麒大手一扬,便将喜服套在身上,再扬手一系腰带,便已将喜服穿着完毕。
这一刻,他又做了一回新郎官。只是他娶的,却不是他钟爱之人。
稽查甚至还没看清谢麒拿衣服的动作,只在一眨眼间,便发现他的衣裳已经换好了。
谢麒推着竹轮椅朝外而去,临出门时忽然开了句口:“那两名小太监,留不得。”
错愕的稽查待听见谢麒此言,方立刻反应过来。又见谢麒已经到了门口处,便忙跟着上去,推着谢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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