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这是怎么了?何以哭了?”
凌潇云捧着莫晓雨的脸,眸里尽是疼惜。
说罢,凌潇云又不禁迁怒宫人,斥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淑妃娘娘的?”
方才剑眉和方嬷嬷都被莫晓雨叫去找阿飞了,也不知道她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此刻听了凌潇云的呵斥,二人只得和一众宫人一同急忙跪下,求饶道:“奴才、奴婢们该死,轻陛下轻罚。”
见凌潇云还要发怒,惩罚剑眉等人,莫晓雨急忙劝阻道:“陛下,不怪他们,是臣妾自己这几日心情不好。”
“无端端地,怎么会心情不好?”
凌潇云明知道莫晓雨口中的“心情不好”大半有自己的原因,却又装作一脸不知,把一切罪责都扣到宫人们的头上。
“定是这些奴才不懂分寸,怠慢了惜儿。”
莫晓雨心知凌潇云的秉性,知道若自己这般软着,反倒给了他开脱的机会。
原本她今日刻意大张旗鼓地留夏逸和苏钰在宁安宫谈话吃点心,便是为了引凌潇云前来质问,再用凌潇云不守承诺一事惹他愧疚,以令他不好苛责她与夏逸的相聚。
若此刻真叫凌潇云把自己伤心难过的罪责都推给了宫人,今日难以洗清自己和夏逸的罪名,他日凌潇云又多疑起来,反是后患无穷。
莫晓雨见状忽然拉下脸,微微跺脚,背过身去道:“陛下分明知道臣妾心里在意的是何物,却偏偏拿宫人们说事。便是陛下这般举动,最叫臣妾伤心。”
莫晓雨反应激烈,倒叫凌潇云一时愣住。他本想着装傻充愣躲过一番责怪,没想到反惹了莫晓雨不悦。
凌潇云心知自己未守信诺,以令莫晓雨心怀怨气,只得忙讨好道:“朕自然知道惜儿最在意的是朕,也知道朕近日忙于国事的确是忽略惜儿了,只是朕近几日的确是分不开身,才会无暇来探望惜儿。”
在凌潇云的眼中,莫晓雨为他生下了一名皇子,他理当更加疼惜、爱护于她。
平日见面的时候,他也的确待她千好万好,可一旦莫晓雨不在他的眼前,他便总是容易受旁人的勾引,忽略了莫晓雨。
莫晓雨见凌潇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屑之情由心而现。可此刻的她要让凌潇云难堪,不能恃宠而骄,反要拉低自己的姿态,“臣妾日夜躺在宁安宫的床榻上养着身子,下不得床,也没个谈心的人,只能每天对着这空荡荡的寝殿,独自安慰自己。就这样一日,两日,三日……臣妾每一日都盼着陛下来,可每一日都扑了空。这么多天了,陛下自那日走后,臣妾在这宫里连个谈话的人都没有。若不是今日德妃姐姐和夏太子来陪臣妾说了会话,臣妾可真要闷出病来了。”
凌潇云本欲质问莫晓雨的事,被她以一番恳切言辞自道了出来,反叫他无法再借此发挥。
若是莫晓雨言语里显露出一丝丝的心虚,都会叫凌潇云觉得她和夏逸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可偏偏她话语里尽是深情的控诉,坦然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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