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处,莫晓雨正倚窗而坐,她在等那个人来,百无聊赖,只得怔怔地望着天空发呆。
鸽笼里的鸟食还是满的,这两日不知“阿飞”飞去哪里了,竟都没有回来。
夏末午后,阳光虽不刺眼,却也明媚灿烂得很。
莫晓雨一双桃花眸半垂着,不知是得了那碧晴天的什么示意,脸上装满了心思。
蓦地,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莫晓雨的眼中,拉回了她的思绪。
“阿飞……”
莫晓雨伸出一只手臂,去迎接“阿飞”。
白鸽的身影在蓝天中逐渐放大,穿过树影,落到莫晓雨的手臂上。
莫晓雨爱怜地轻抚着它的白羽,如同对待自己孩子一般,柔声关切苛责道:“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谢大哥已经离开这里了,若你也走了,真真要留我伤心孤单了。”
白鸽在莫晓雨的轻抚下“咕咕”地叫着,还不时低头轻啄莫晓雨两下。
往常“阿飞”若有这般举动,便是提醒莫晓雨看信。
莫晓雨当下会意,只是她这两日并无写信给宫外的人,又怎么会有“回信”呢?
带着疑惑的神情,莫晓雨将阿飞高举,果见信筒中带了一封信。
她解下信筒,取出里面的书信展开,信上仍旧如平常一般空白。
莫晓雨那日桌上的茶盏,将茶水轻轻倒在信上,不一会,信上呈现出熟悉的字迹。
“天涯之诺,永不弃守。卿独应敌,万事小心。”
是谢麒的来信,哪怕他如今已身在宫外,他仍时刻牵挂着莫晓雨的安危。
不知怎地,这十六字并无过分深情,可莫晓雨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落泪。
“原来你这两日是去找他了。阿飞,我真羡慕你。”
羡慕它能在天空翱翔,自由出入这牢笼,羡慕它能随心所欲,想到他的身旁便能到他的身旁。
而她,便是只想见他一面,亦是困难。
“阿飞,他这是特意来信应我之诺吗?他心里仍旧只有我吧?”
莫晓雨眼眶有泪,脸上却是幸福。只要谢麒心里有她,便是这世上不堪之事再多,又怎么样呢?
有他在,活着、奋斗,都是有意义的。
未待莫晓雨有充裕的时间来消化掉此刻的心情,宫外便响起了宫人禀报之声,“陛下嫁到!”
莫晓雨忍着心中的不忍,匆忙将来信撕毁丢入火炉中。
只是她已来不及点火,只能轻搅了几下,让炉中余灰将纸碎掩盖。
做完这些,莫晓雨已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水,凌潇云便在宫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凌潇云见莫晓雨衣裳单薄地站在自己眼前,忙上前去扶她,“惜儿方生产不久,怎地就下地了?快些回床上躺着。”
方才莫晓雨低着头,凌潇云未见到她脸上未尽的泪珠和泪痕。此刻他一靠近,莫晓雨微微抬头,便叫他看了个清晰。
桃眸点珠,玉颊映泪,好不楚楚可怜。
凌潇云一看莫晓雨如此模样,只觉怜爱十分,直忘了自己来时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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