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误会,我赶紧解释道:“这是明瑶,是蒋家村蒋赫地老先生的女儿,她去过咱家里的。”
明瑶也道:“侄女明瑶,见过两位叔叔,替我爹向两位叔叔问好。”
“哦!”陈汉名恍然,道:“原来是蒋家的闺女啊。也问你爹好!”
陈汉礼仍旧皱着眉头,盯着明瑶,道:“你不在家里,来开封城做什么?”
我解释道:“是老爹让她来的,叫她帮咱们忙,查探开封赌城的下落。”
陈汉礼狐疑道:“大哥叫她来的?查开封赌城?”上下打量明瑶一番,又看我道:“是你胡闹,还是大哥儿戏?这样的大事,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来裹什么乱?”
“你小瞧我了七叔。”明瑶微微一笑,道:“不出明天,我就能查到开封赌城的具体位置了。”
陈汉名和陈汉礼大为震惊,陈汉名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笑道:“五叔,是真的!老爹也要来了!”
陈汉名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陈汉礼仍旧是面色狐疑,道:“凡事不要侥幸,也不要哄兴的太早,别到时候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听陈汉礼这么说,明瑶的脸色有些不悦,我却素知陈汉礼历来说话都不中听,便捏了一下明瑶的手,暗示她不必在意。我嘴上又转移话题,道:“六爷爷和三叔他们呢?不在?”
陈汉名道:“他们还在外头查,按约好的时间来说,还有一个钟头就该回来了,你们要不先坐屋里,等等他们?”
“还要一个钟头,那我就不等了。他们回来以后,就麻烦您们二位告知了。”我说:“我还要马上回大相国寺,去告诉叔父,我这很长时间没回去了,叔父也该等着急了。”
陈汉名看了明瑶一眼,道:“这好闺女……”
我道:“我和叔父开的那间房,就让明瑶先住下。这开封城里的敌人太多,要麻烦两位叔叔要保护好明瑶的安全。”
陈汉名道:“那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在,有点风吹草动我们都留意,没谁能伤得了她!”
我刚才也见识了陈汉名和陈汉礼的厉害,知道有他们在,明瑶的安全基本上无虞,更何况六爷爷和三叔一个钟头后也就回来了,他们俩的本事更在“名”、“礼”之上,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与两位族叔告辞,又和明瑶作别。明瑶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交待声:“弘道哥,你路上小心。”
我“嗯”了声,又翻墙出去,回转大相国寺。
路上,我听见空中有振翅之声,抬头看时,见是雪灵在低空飞行,尾随着我。我知道这必是明瑶不放心我,因此叫雪灵来跟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回去报信,心中顿感十分温馨。
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等到了大相国寺山门,那雪灵就止住不往前飞了,只在山门前来回盘旋着,冲我“咕咕”的叫了几声。
“辛苦你了,小鸽子!”我朝它挥挥手,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说我已经安全到了!”
那雪灵果然不是凡品,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咕”的一声回应,掉头便飞走了。
我心情大好,入寺直奔堂屋,转过藏经楼时,迎面撞上叔父,叔父扯住我,没好气道:“见了媳妇忘了大是不是?!都几点了还不说回来?!”
我连忙赔笑,道:“大,有个坏消息,还有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
“哼!”叔父道:“刚才跟空山扯了几个钟头的闲篇,那老秃驴天南地北乱说一气,说的我脑子疼,吐沫星子还喷了我一脸!你先说个坏消息,惊惊我,叫我清醒一下。”
我道:“刚才那个明瑶是假的!”
“啥?!”叔父果然吃了一惊,道:“那妮子是假的?那好消息是啥?”
我道:“好消息就是,真明瑶也来了,把假明瑶打跑了。”
叔父瞪着眼睛,道:“你哄我呢不是?”
“是真的!”我道:“其实我还有俩好消息呢,一个是明瑶的脸好了,你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好看,我都敢保证,你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就算是娘见了,也一定稀罕,不会再嫌弃她的脸上有疤痕了,何卫红也比不上她的一半……”
“你先憋住吧!”叔父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说正事!谁还没见过几个好看的妇女……”
我笑道:“开封赌城的下落要找到了!”
“真的假的?!”叔父一把抓住我的手,惊喜道:“赌城在哪儿?!咋找到的?!谁找到的!?”
我道:“大,咱进屋去说吧,那可都是明瑶的功劳。”
“那还不快点!”叔父拉着我就往堂屋里跑。
这一晚上费的口舌实在太多,我连喝了两壶茶才把事情说完。
叔父听罢,喜的抓耳挠腮,根本坐不住,在堂屋里摩拳擦掌,道:“明瑶这妮子真是稀罕人,一个姑娘家家的,比咱还强点……就是,这个,这个老鼠办事有点慢,到底不如人精,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
我道:“大,急什么,先睡吧。”
叔父哪里睡得着,只等我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他还精神抖擞,道:“要不咱们也再去包公湖附近转转?”
我也懒得回应了,叔父又自言自语道:“算了,得沉得住气,万一打草惊蛇了,反而不美,老鼠虽然没有咱精,但是打洞比咱在行……”
如此这般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是听着叔父的絮絮叨叨,在迷迷糊糊中,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好睡!
梦中也看见明瑶对着我在笑,真是好看的像莲城的荷花一样……
一觉蒙蒙醒,还没睁眼,就听见叔父在嘟囔道:“快点起来!日头都晒屁股了!”
我睁开眼睛,见叔父已经穿戴停当,不禁好笑,看来叔父是真憋着一肚子气要撒,急成这样子了都。
再看窗外,果然是亮了,也该起床了。
于是我拽了衣服到跟前,刚要坐起,忽听堂屋门“砰”的一声响,轰然大开,一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着水,披头散发的撞到床前,猛然抬头,露出一张浮肿的脸,凄声喊道:“弘道哥,我真的是明瑶,你怎么忍心杀我!?”
旁边的叔父也变了脸,“嘿嘿”阴笑:“道儿啊道儿,你杀错了人,这回你媳妇儿可不好看了!”
我吃此一惊,不禁“啊”的一声叫,猛然坐起身子,却见四周灯光昏黄,空荡荡的,哪里有明瑶?
屋门关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被撞破。
再从窗口看外面的天色,也还没有完全发亮。
叔父在床尾坐起身子,凑到我跟前,关切道:“咋了?是不是做啥噩梦了?吓出来了一头汗啊。”
竟是南柯一梦?!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我的心中却极不舒服,我擦了擦额头的汗,闷闷不乐,看了叔父一眼,见他眼睛正瞪得浑圆,盯着我目不转睛,我问道:“大,你说那两个明瑶,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叔父道:“咋,又想那事儿了?后来的那个明瑶是真的啊,你不都说了嘛。”
“我现在有点弄不明白了。”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真怕自己弄错了,那毕竟事关明瑶的性命,万一弄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叔父道:“别想恁多,命由天定,我看那妮子也不是命薄之人。”
我“嗯”了一声,心情稍稍平复,道:“大,现在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叔父道:“你准备咋弄?”
我沉默了片刻,道:“大,咱们去包公湖再看看吧。”
“中!”叔父倒是立时就同意了,还说道:“我早就想去了!”
包公湖周围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个人经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行人,又有一个老头,蜷缩身躯,衣着破落,独坐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嘴里嚼着几根柳叶,神情委顿,像是个脑子有些不正常的人。
除此之外,别无可疑之处。
我和叔父绕着湖转了一圈,不见“假明瑶”的踪迹,连血迹、水渍什么的,也一概没有发现。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十分的烦躁,兜了一圈,又回到来时的路。
我瞥见那个老头仍然坐在湖边,只不过这会儿嘴里不噙着柳叶子了,而是在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手里还拨弄着个玩意儿。
我心里头没着没落,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也没仔细去瞧那老头究竟在把玩什么东西,正从他身边绕过,叔父突然一把拉住我,低声说:“你瞅!”
我茫然道:“瞅什么啊?”
叔父伸手指了指那老头,道:“你看他手里玩的东西,是不是你的那一对儿木偶?!”
“啊?!”我吃了一惊,急忙仔细辨看,竟然真的是和合偶!
我心头大震,快步走上前去,道:“老大伯,你,你这手里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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