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薛笙白殊无好感,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骄横自大,目中无人,而且做事狠毒,极其不合我的脾性。而他又与叔父相互不容,更是让我对其心生讨厌。
但是,如今的薛笙白,虎落平阳,被一帮宵小侮辱,他女儿傻里傻气的又让人怜悯,我对他的厌恶倒是少了一大半。再加上薛笙白对女儿疼爱有加,对异五行的邪徒誓死不肯出卖自己的同道,更让我对他改观许多,甚至肃然起敬!
眼见那朱汉要用恶毒手段对付薛清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摸着铁钉,就准备先打那朱汉个措手不及。
明瑶十分警觉,看出我即将要有所异动,便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朝我轻轻摇了摇头,并用唇语说道:“先不要着急,他们人多势众,火器厉害,咱们两个就算赢得了,也要受重伤。先看看情况,一时三刻,他们也烤不死人。”
我想想也是,贸然动手,未必能成功,只好暂且忍住。
那些红衣人开始用火器烘烤面缸,薛笙白反复哀求,朱汉丝毫不为所动,薛笙白大声呵斥怒骂,朱汉嬉笑自若,薛笙白终于忍不住,喊道:“清凌,快出来吧!不躲了!”
“砰!”
一声响,那面缸的木盖被击飞了出去,薛清凌从里面跳了出来,身法竟然快的惊人。
众红衣教徒不禁愣住,只见那薛清凌满屋子里乱蹦乱跳,不住的喊:“烧死我了!烧死我了!”又说:“爹,你真笨,你怎么先被他们找到了?!”再看看朱汉等人,道:“你们刚才在叫些什么啊?打打闹闹的,吵死人了!我藏在缸里那么久,你们都不知道把盖子打开,真笨!”
朱汉等人面面相觑。
薛清凌又问薛笙白道:“爹,你怎么满身是伤?你的衣服怎么又被烧了?你怎么躺着不动?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被找到了就要挨打?!挨打是不是不能还手?!”
“你快跑!”薛笙白叫道:“现在换了玩儿法了!一个人跑,好几个人要追你,追上就算你输了!”
“抓住她!”朱汉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道:“快!”
众红衣教徒一涌而前,齐声呼喝,朝薛清凌抓去。
薛清凌“哈哈”大笑:“你们抓不着我!你们抓不着我!你们输定了!”一溜烟从屋里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干红衣教徒全都扑了个空,面面相觑之际,都是十分尴尬。
朱汉大怒道:“废物!”
“堂主。”有个教徒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个傻子啊?”
“你才是傻子!”
忽然间薛清凌又旋风似的冲了回来,“啪”的在那名红衣教徒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又跳到门口,笑嘻嘻道:“你是傻子!你是大傻子!”
“抓住她!”那挨打的红衣教徒恼羞成怒,恶吼一声,朝薛清凌扑了过去。
薛清凌“嗖”的一转身,眨眼间又是无影无踪。
众红衣教徒都跟着追了出去。
薛清凌的声音远远传了回来:“哈哈!一群大傻子!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我和明瑶对视了一眼,均感到这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
那薛清凌的智商恐怕只有五六岁孩子的程度,但是身手之矫健,速度之迅捷,却不亚于江湖一流好手,甚至比之明瑶,也不遑多让!
那群红衣教徒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不但他们,朱汉身为一堂之主,也未必追的上。
这屋子里原本热热闹闹,现如今,除了地上躺着许多尸体之外,便只剩下朱汉和薛笙白了。
当然,还有我和明瑶。
朱汉忽然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薛笙白薛首领,居然生了一个傻子。”
薛笙白道:“傻子也强过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妖孽!”
朱汉道:“说得好,说得好。嗯,我突然想到,她虽然傻,但也是薛笙白的女儿,姿色嘛,不敢恭维,但总算是个女的。你既然抬举我们禽兽不如,那我们就得对得起你这句话。”
薛笙白脸色一变,道:“朱汉,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朱汉一脸淫笑,道:“等会儿,抓到你女儿以后,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禽兽不如。”
“你!”薛笙白浑身发抖,五官扭曲的可怕。
“是不是又想骂我禽兽不如?”朱汉笑道:“你骂啊,我最乐意听了。”
“嘿嘿!”薛笙白突然也笑了起来,道:“你们抓不住她。连你,也不能。”
薛笙白的话音未落,忽有一道人影闪了进来,说道:“爹,他们太笨了,根本就追不上我,没趣儿,不好玩!再换个游戏吧!”
正是薛清凌回来了!
薛笙白大吃一惊!
谁都没想到薛清凌竟然又会回来。
但是这恰恰又符合薛清凌的特点!
薛笙白大叫到:“下个游戏是找到你计伯伯!快!”
“计伯伯?!”薛清凌使劲挠挠头,满脸都是迷茫的神情,道:“计伯伯是谁呀?”
“就是我啊。”朱汉笑道:“傻子,你追的上我么?”
薛笙白急道:“他不是你计伯伯,你计伯伯是个光头!你去找个光头!”
但是薛清凌听见朱汉叫自己“傻子”,早已经撅起了嘴,又听朱汉说“你追的上我么”,更加生气,她指着朱汉,说道:“你才是傻子!我让你先跑三步,我也能追的上你!”
“那我跑了啊。”朱汉道:“追不上我你就真的是傻子。”
傻子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傻子——朱汉深明其理,不停的以此言来刺激薛清凌,薛清凌哪里能忍耐得住?
所以,无论薛笙白如何说,薛清凌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气鼓鼓的,一个劲儿的说:“你快跑!你快跑!我追上你,你就是傻子!”
朱汉故意慢吞吞的往门外跑去,刚好跑了三步,薛清凌一闪身,劈手抓住了朱汉,大笑道:“抓住你了!你才是傻子!不,你是乌龟!你跑的比乌龟都慢!”
朱汉反手一抓,已扣住薛清凌的脉门,道:“我也抓住你了,你还跑啊,哈哈!”
薛清凌叫道:“好疼!你耍赖!是我抓你,不是你抓我!你快松手!哎呦!”
朱汉劲力外吐,震动薛清凌脉门,薛清凌有气也施不出来了。
薛笙白躺在地上,仰天长叹。
朱汉“哈哈”大笑,道:“薛笙白,你说到底你是好人还是我是好人?世上都说好人有好报,如果我是坏人,你怎么落了个被我活捉的下场?如果你是好人,你怎么生了个这么傻的女儿?哈哈!这样的好人,我宁可不当,因为上天分明是眷顾坏人的嘛!”
“爹!”薛清凌叫道:“他抓的我好疼啊!你快让他放开我啊!”
薛笙白老泪纵横,道:“孩子,爹再也护不了你了……”
薛清凌惊道:“爹,你怎么哭了?!”
朱汉“哈哈”大笑,道:“因为你傻的厉害啊。”
“你才傻!”薛清凌怒道:“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让我爹毒死你!”
朱汉道:“你这丫头,倒是和你爹一样毒啊!”使劲一捏,薛清凌疼的又叫出声来。
薛笙白道:“朱汉,你这畜生,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朱汉道:“薛笙白,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五大队的底细,你说还是不说?!”
薛笙白道:“你问了好去向你的主子邀功,对吧!?没有这些情报,你们异五行就死定了,对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朱汉道:“我现在就把你这傻女儿脱个精光!”
“弘道哥,打他!”明瑶大喝一声。
我手里头扣了半天的飞钉立时打了出去!
朱汉听见明瑶大喝时,就吃了一惊,急忙仰面往上看,而我的飞钉就在这时候打了出去!
六枚飞钉,分打朱汉上、中、下三路六处大穴!
而我自己,也在飞钉打出去的瞬间,从梁上跳了下来。
事起仓促,变生肘腋,朱汉见势不妙,立时松了薛清凌的手,闪身去躲飞钉,而薛清凌则暴露在飞钉之下!
我早料到有此结果,打出飞钉的意图也不在于伤敌,而在于逼迫朱汉躲开。
我落在薛清凌跟前,双手连夹,眨眼间已把六枚飞钉夹在指间,觑了一眼朱汉的方位,立时又把飞钉打了出去。
朱汉喝道:“什么人?!”
喝声中,朱汉挥动胳膊,正是要释放烟和火,无奈我的飞钉又已到他身前,打的又是六处大穴,他若是不管不顾,自然能放出烟火来,甚至能伤到我,可是那飞钉击中穴道后,却能要了他的命!
权衡利弊,他只好再次躲避!
堪堪躲过我的飞钉,他身后忽有一道人影晃过,劈手一掌,砍在他的后颈,朱汉脸色大变,嘴里嚅嗫着,想要说什么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摇摇晃晃中,扑倒在地上。
明瑶拍拍手,朝我笑道:“这个笨蛋,只防着你,不防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好险,刚才我生怕他放出火来。”
薛笙白盯着我,突然惊声道:“陈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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