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说的五大队诸人和异五行教众均是茫然,异五行原以为说话的人是站在他们那边的,结果发现对方固然讨厌五大队,却更讨厌异五行,那黑袍老者的脸色变得比自己的衣袍还要黑。但五大队的人也高兴不起来。
“打啊!”那浑厚的声音喝道:“说的那么热闹,怎么不敢见真招?”
“打!”
“打!”
“打!”
“……”
众赌客全被那声音给抽起来了,一窝蜂的喊叫。
“好!”那黑袍老者突然大喝一声,嗓音盖过了众赌客的叫喊,众赌客也都安静了下来。
那黑袍老者环顾众人,说:“即便是诸位朋友站在中立场上,两不相帮,五行圣教也能赢得了!我们可不怕什么狗屁五大队,只怕是五大队的鹰犬们不敢应战!”
“呸!”
一个耄耋老者从许丹阳背后站了出来,骂道:“跳梁小丑也敢放肆?!你敢与老夫见个高低么?!”
那黑袍老者乜斜了那耄耋老者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不认识无名之辈。”
“你狂妄!”那耄耋老者气的嘴唇哆嗦,喝道:“老夫是五大队山部大首领!”
那黑袍老者冷笑一声,道:“一个小小的山部首领,也这么大的派头?嘿!我还以为是总首领呢,至不济,也该是个副总首领吧?”
“你!”那耄耋老者怒不可遏,道:“你又是什么地位?!”
“是我们圣教的大护法!”异五行的护卫中有人大声喊道。
那黑袍老者说:“听到了么,我根本不用自己说出来。”
“我呸!”那耄耋老者道:“不过是个护法,也这么装腔作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邪教头子呐!”
那黑袍老者道:“大护法,在圣教之中,两人之下,万人之上。敢问你这位山部首领,是几人之下,几人之上呢?”
五大队上有总首领,下分山、医、命、相、卜五部大队,各有大首领,又有副首领,又有分部头目,小队队长……
原五大队的山部大首领是雷永济,而雷永济在茅山下密林中一战送命,山部大首领便空缺了出来。眼前这个耄耋老者估计原本是山部的副首领,现在补了上来。
山部、医部、命部、相部、卜部五大部品级相同,各大首领地位相当,不分高下,因此,虽然不知道五大队有没有副总首领或者参谋、政委之类的职务,但一个部的大首领也不敢自称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否则,别的部的大首领情何以堪?
那耄耋老者脸色通红,憋了片刻,喝道:“妖孽,速速报上你的名来!”
那黑袍老者说:“本人沈不害。你既然不敢说自己是几人之下,几人之上,总该敢报出你的名字来吧,我说了,我可不认识无名之辈。”
“妖孽你听好了!”那耄耋老者叫道:“老夫姓钱,名以适!”
“哦……”沈不害点点头,道:“钱以适,钱已经拾了起来啊,就是不知道昧了没有?”
“哈哈!”
听那沈不害如此歪解挖苦钱以适的姓名,场中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就连五大队的队员中也有忍俊不禁的。
“你找死!”
钱以适气的额头上青筋暴露,大吼一声,人就蹿了出去。虽然人老耄耋,但是速度却当真极快!
只眨眼间的功夫,钱以适便到了沈不害的跟前,右手如刀,斜刺里劈向沈不害的左颈!
“咦?!”
“快看!”
“他的手!”
“……”
众人纷纷惊呼,原来是那钱以适的手掌劈到半道时,忽然腾起了一道白芒,就像是极其尖锐的剑刃上带的寒芒!
那沈不害侧身一躲,步伐极小,角度却巧,那钱以适的手掌眼看劈到空处,却不等招数用老,反向上撩,又是斜斜的一掌,劈向沈不害的下颌!
沈不害又是侧身一躲,仍旧是小幅度的步伐移转,精微巧妙的角度选择,那钱以适的手掌再次不中,但他变招端的极快,右手下,左掌又上来,这次不是劈,而是刺,朝着沈不害腹部直贯而去!掌缘依旧闪着白芒,霎是奇怪!
这一次,沈不害若是侧身闪躲,恐怕就避不过去了,双脚一拧,腾的离地而起,从钱以适的头顶跃了过去!
钱以适这次却把招数用老了,或者是根本不想收力,整个人仍旧是挺着左臂,像是挺着一杆长枪,恶狠狠的刺去!
沈不害原本所在地方的后面站的是个异五行的守卫,手持大刀,懵然之际,钱以适已经刺到了跟前!
那守卫急忙把大刀护在前胸,钱以适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刺中了刀身!
“嘣!”
那几乎指头肚宽厚的大刀应声碎成两截!
“扑哧!”
钱以适的手插进了那守卫的胸口,前后通透!
“嘶……”
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倒抽冷气。
我也看得吃惊不小,忍不住说道:“这个钱先生,力气真是大得很,把那么厚的刀击断不说,还能继续刺穿那个守卫!”
“不是力气,是山术。”袁重山道:“钱以适原本是山部的副首领,山术金法造诣极深!你看他的手掌是不是闪着白芒?那就是他的山术金法!他施展起这门本事来,世上几乎所有的兵器都对他无效,但是他自己的四肢甚至脑袋、身子却能变成尖兵利刃。”
明瑶道:“怪不得他姓钱呢,钱本来就是属金的。”
“好玩!”薛清凌兴奋的两眼发光。
场中,钱以适血淋淋的把手从那守卫的胸口掏了出来,回头狞笑着看向刚刚站定的沈不害,道:“你也是这个下场!”
“哦?”沈不害的神色毫无变化,浑不在意的道:“你的山术金法倒也十分高明啊,怎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头?哦,也是了,出名要趁早,你到这把年纪才修炼出这样的本事,早已经过了出名的机会啊……”
“找死!”钱以适暴怒,双脚飞起,脚尖闪着白芒,朝着沈不害错步连环踢去。
“威力惊人,速度却慢了。”沈不害好整以暇的躲着,嘴里仍旧不闲着。
钱以适连踢了六脚,却没有击中沈不害,刚刚落在地上,那沈不害却忽然揉身上前,“啪”的一掌,击在那钱以适的胸口!
我吃了一惊,这沈不害的速度好快!
袁重山也道了声:“不好!”
五大队诸人脸色均是异样,因为如此一掌击在胸口处,钱以适不死也要重伤。
“咦?!”沈不害突然脸色异样,惊讶出声。
“哈哈!”钱以适却大笑了起来,道:“老夫的金法远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施起法来,老夫能把全身上下凝如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原来如此。”沈不害点了点头。
“所以你死定了!”钱以适双手暴起,从左右两侧,朝着沈不害的脖颈切下!
这是要生生砍掉沈不害的脑袋!
“呼!”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沈不害的手忽然燃起了一团烈焰!
“啊!”
钱以适骤然嘶声惨叫!
沈不害的手竟缓缓推进了钱以适的胸膛中!
而钱以适的双手,在距离沈不害的脖颈只剩毫厘之差时,停了下来,白芒敛去,五指缓缓蜷缩,双臂渐渐下垂……
沈不害的手却仍旧在朝着钱以适的胸膛深处推进。
“嗤……”
沈不害的手掌从钱以适的后背伸了出来。
钱以适的脑袋重重垂落。
沈不害把手掌抽了出来,却没有带一点血。
钱以适倒在尘埃中——死法,几乎与刚刚被他所杀的异五行守卫一模一样!
沈不害看着钱以适的尸体,微微冷笑,道:“你的山术金法确实厉害,不过可惜,我恰好精通山术火法,火克金,便能杀你。”
五大队全员惊怒交加,异五行众守卫欢声雷动,赌客们议论纷纷。
“啊!”
一声怒吼,一道人影扑上场去,直奔沈不害!却是五大队的人偷袭出手!
异五行众守卫齐声惊呼,纷纷喝骂,沈不害刚刚扭过头来,那人的手已经抓住了沈不害的双臂,一阵青芒闪过,沈不害当即愣住,脸色变得青灰,整个人呆如木鸡。
偷袭那人“哈哈”大笑,松开手来,道:“你能破山术金法,破得了我的山术木法么!?”
沈不害一动不动,真像是变成了泥塑木雕!
袁重山大喜,道:“虽然赢得不怎么光彩,但也算是赢了。”
“好!”许丹阳也笑道:“陶凵,你就是新的山部大首领。”
那陶凵大喜,转过身来,弓腰答道:“多谢总首领抬爱,陶凵一定不负所望……”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上位了?”沈不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陶凵立时扭过头去,只见沈不害轻轻摇晃着脖颈,道:“那个钱以适,可还尸骨未寒呢。”
陶凵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惶恐道:“你,你怎么会……”
“山术木法,木僵之术对吧?”沈不害笑道:“练的不错,就是一流高手被你偷袭到,也会变成木头人。可你以为我只会山术火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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